穿到古代当魔女 第146章 直面深渊

沈月儿的声音不高，却似一道冰冷的霹雳，劈开了观星殿内能量的狂啸与厮杀的血腥。她站在那里，身形依旧有些摇晃，脸色苍白如纸，肩胛处的伤口还在渗出暗红的血珠，将玄色夜行衣染得愈发深沉。然而，她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却让激战中的白玉京与姬怜花都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滞。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仿佛她不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化作了某种规则的显化，一个联通着未知根源的通道。深邃、古老、带着万物归墟的寂寥与包容一切的淡漠。

她的目光，如同两柄淬炼了亘古寒冰的利剑，穿透那扭曲蠕动的星门光晕，毫无畏惧地迎上了星门之后，那双星系般巨大、冰冷、漠然，充满了吞噬一切**的眼眸虚影。

“蝼蚁……安敢直视……”

一个无法分辨来源，仿佛直接在所有生灵灵魂深处响起的、混合了无数混乱意念与冰冷恶意的低语，如同潮水般涌来。这低语并非语言，却能让所有听到的存在理解其意，其中蕴含的位格碾压与精神污染，足以让宗师以下的武者瞬间心神崩溃，沦为白痴。

残存的八名暗月祭司首当其冲，齐齐喷出鲜血，眼中狂热与恐惧交织，身体筛糠般抖动，吟诵声变得断断续续，几近崩溃。连姬怜花也是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攻势不由得缓了一瞬，被白玉京抓住机会，剑光如影随形，在她手臂上再添一道血痕。

白玉京同样感受到了那庞大意志带来的恐怖压力，但他剑心通明，意志如钢，强行斩灭侵入心神的杂念，剑势反而更加凌厉，死死缠住姬怜花，不让她有机会配合那异维度存在的意志。

而沈月儿，面对这直接灵魂的冲击与低语，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混沌真元如同最忠诚的堤坝，将她识海牢牢护住，将那充满了混乱与恶意的低语浪潮尽数挡在外面，甚至……还在尝试着解析、吞噬其中蕴含的异种精神能量。她的眼神依旧冰冷而专注，牢牢锁定着星门后的眼眸。

“你的目光，令人作厌。”她再次重复，声音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否定。这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如同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似乎被这渺小“蝼蚁”的连续挑衅与那奇异的态度所激怒，星门之后的眼眸虚影，那冰冷漠然之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清晰的、如同看待有趣玩具般的……兴趣？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加浓烈的吞噬**！

“嗡——！”

星门剧烈震颤，那混合了暗红、混沌与惨白的光晕猛地向内收缩，随即，一道凝练到极致、色泽漆黑如最深沉夜空的能量光束，如同从九幽地狱探出的魔神之指，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跨越星门，锁定了沈月儿，带着湮灭物质、冻结灵魂的绝对寒意，暴射而至！

这道黑色光束出现的瞬间，整个观星殿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空气中凝结出黑色的冰晶，连狂暴的能量乱流都似乎被瞬间冻结！光束所过之处，空间留下了一道久久无法弥合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轨迹！

这是超越了寻常能量层次的攻击，是规则层面的抹杀！是那异维度存在，隔着不稳定星门，投下的一缕蕴含着其本质力量的“触须”！

“小心！”白玉京骇然失色，他能感觉到这一击中蕴含的毁灭性力量，远超他与姬怜花的争斗层级！他想回身救援，却被状若疯狂的姬怜花死死缠住，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那黑色光束射向看似毫无防备的沈月儿！

姬怜花脸上露出了快意而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沈月儿在这绝对力量下化为飞灰的场景。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宗师胆寒的毁灭光束，沈月儿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她没有闪避，没有格挡，甚至没有催动更强的护体真元。

她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五指张开，掌心之中，那团深邃如宇宙原点的混沌气流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凝聚于掌心，而是仿佛活了过来，自发地旋转、膨胀，在她身前化作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的、不断流转的混沌漩涡。

漩涡内部，不再是简单的灰蒙，而是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仿佛有星云生灭，有万物从诞生走向终结，有最基本的粒子在组合与崩解……它仿佛是一个微缩的、不断演化的混沌世界！

也就在这混沌漩涡成型的刹那，沈月儿怀中，那枚得自林星澜骸骨的玉牌，突然变得滚烫，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带着某种“观测”与“隔离”意味的清凉气息，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掌心的混沌漩涡之中。

下一刻，那道蕴含着规则抹杀力量的漆黑光束，已然射至！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对冲的绚烂光爆。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道恐怖的黑色光束，在触及那混沌漩涡的瞬间，就如同百川归海，泥牛入海，被那不断流转、演化着的混沌漩涡……悄无声息地“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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