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街的疯狂,如同投入香江这口大油锅的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滚烫的油星溅得到处都是。
“星辰一号”引发的抢购狂潮,并未在第一天之后平息,反而如同被风助长的火势,越烧越旺。口耳相传的力量是恐怖的,“女人街有高仿LV,质量堪比正品,只卖八百八”的消息,如同病毒般在追求时髦却又囊中羞涩的女性群体中疯狂扩散。不仅限于旺角,甚至蔓延到了油尖旺、铜锣湾、乃至港岛的中环。
白领们午休时相约去“淘货”,家庭主妇们买菜时忍不住“顺路”去看看,连一些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也攒着零用钱,眼神渴望地挤在摊档前。
细眼强和其他几个首批拿到代理权的摊主,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的烦恼。他们的摊档从早到晚被人群包围,带来的货往往一两个小时内就被抢购一空。他们不得不一遍遍拨打那个专属于星辰会供货渠道的紧急电话,声音因为激动和嘶喊而变得沙哑:
“喂?龟哥!强哥!再给我一百只!不,两百只!现金!我马上让人送现金过去!”
“雪姐!救命啊!档口快要被人掀了!没货了!真的没货了!”
“后面的别挤了!今天卖完了!明天请早!”
钞票如同流水般涌入,摊主们用来装钱的挎包很快变得鼓鼓囊囊,面额不等的纸币甚至散落在地上都来不及捡。他们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红光,看向星辰会派来维持秩序的、那些面无表情的汉子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巴结。
屯门的厂房,压力骤增。
“快!快!快!那边的皮料赶紧搬过去!”
“三号缝纫机怎么回事?怎么停了?赶紧修!”
“质检!质检的人手不够!从包装组调两个人过来临时帮忙!”
雷虎的吼声在轰鸣的机器声中依旧清晰可辨。他脱掉了上衣,古铜色的上身肌肉虬结,汗水如同溪流般淌下。他不再只是监工,更是成了救火队员,哪里进度慢了,他就出现在哪里,不需要多说话,只是那山一样的身躯和瞪起的铜铃大眼,就足以让任何懈怠的工人魂飞魄散,手脚瞬间麻利数倍。
生产线已经开到了最大负荷,工人们两班倒,机器除了必要的检修几乎不停。但即便如此,生产出来的“星辰一号”依然跟不上市场需求的速度。一箱箱刚刚下线的货品,甚至来不及在仓库停留,就被等候在厂房外的、各个分销点派来的车辆直接拉走。
皮仔昌穿梭在生产线之间,眼睛布满了血丝,但精神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的手艺和价值如此直接地转化为真金白银。他对质量的要求更加严苛,因为他知道,现在任何一个微小的瑕疵,都可能影响“星辰”这块刚刚树立起来的金字招牌。
星辰会总部的账房内,算盘声密集得如同暴雨敲打芭蕉。
老龟坐在厚厚的账本后面,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手指飞快地在算盘珠上拨动,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身边几个新招来的、略通文墨的年轻手下,则负责整理和清点各分销点交上来的、用麻袋装着的现金。
港币的油墨味和纸张特有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龟爷,女人街细眼强那边,今日交款五万二千!”
“庙街黑仔明,四万八千!”
“深水埗花姑,三万九千五……”
一个个数字报上来,老龟的算盘劈啪作响,最终,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摘下老花镜,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但脸上的狂喜却再也掩饰不住。
他拿起最终汇总的账目,几乎是跑着冲进了陈星的办公室。
陈星正站在窗前,望着楼下街巷熙攘的人流。赵龙如同影子般静立在角落,而苏雪则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些从不同渠道汇总来的信息。
“星哥!星哥!”老龟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将账本双手呈上,“出来了!今日……今日我们‘星辰一号’的净利,扣掉所有成本、人工和分销商的折扣,是……是十二万八千七百港币!”
日入近十三万!
这个数字,如同带有魔力,让房间内的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连一向冷峻的赵龙,眼神都微微波动了一下。他知道这生意赚钱,却没想到能赚钱到如此地步!这几乎抵得上之前走私好几批高风险电器的利润了,而且安全、稳定!
苏雪抬起头,美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但随即又被一丝隐忧取代。钱来得太快太猛,未必全是好事。
雷虎刚好从厂房赶回来汇报生产情况,听到这话,直接愣在门口,张大了嘴巴,半晌才爆出一句粗口:“我丢!十……十三万?一天?俺没听错吧?这他娘的比印钞票还快?!”
陈星转过身,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接过账本,扫了一眼那鲜红的数字,平静地道:“这只是开始。我们的产能限制了利润。老龟,雷虎,厂房必须立刻扩建,招募更多的熟练工人。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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