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古朴的小院。阳光穿透雾气,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冽纯净的气息。玄安(王翼)深吸一口气,感觉一夜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山灵之气洗涤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对未知的渴望。
“玄安。”信玄大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平和淡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道法玄微,窥探天机、审视幽冥、洞察人心,皆非凡俗目力所能及。入门第一关,便是‘开眼’。”
玄安肃然转身,恭敬行礼:“请师父赐教。”
院中石桌上,已悄然摆好三柱清香,三碗清水。那香非寻常市井之香,色泽沉敛,点燃后并无浓烟,只逸散出极其淡雅、仿佛能涤荡神魂的幽香。三碗水亦不同:一碗清澈见底,取自山涧;一碗微微泛黄,似有沉垢;一碗则水色幽深,倒映着天光云影。
“开眼有三,”信玄大师立于桌前,衣袂无风自动,周身那五彩光晕似乎比昨日更显活跃,“开天眼,可窥天机运转,察气运兴衰;开地眼,可通幽冥之界,视亡灵执念;开人眼,则直指人心本相,明善恶真伪于方寸之间。”
他不再多言,双手掐诀,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随着他指尖划动,玄安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仿佛被无形之力搅动,一股温暖而磅礴的“气”流自信玄大师身上涌出,如同温和的潮汐,缓缓将自己包裹。
“静心,纳气。”信玄的声音如同直接在玄安心湖中响起。
玄安立刻摒弃杂念,努力放松身心。那股温暖的气流顺着他的毛孔、口鼻,丝丝缕缕地渗入体内。奇妙的感觉发生了!身体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轻盈得如同要飘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深长、顺畅,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最纯净的生命能量。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双眼周围的穴位传来一阵阵温热、鼓胀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孕育、苏醒。
时间在宁静中流淌。香柱无声燃烧,三碗水在微光下静静映照。玄安沉浸在那种被“气”滋养、冲刷的奇妙状态中,浑然不觉外界变化。
约莫半个时辰后,信玄大师手势一收,环绕玄安的温暖气流缓缓散去。
“眼窍已开。”信玄大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显然这“以气供气”的开眼之法,对他亦是消耗。“然开眼之法,因人而异,需寻最适合己身之道。”
他详细讲解了三种常见的“观气”方式:
1. **器物附着:** 将自身之气灌注于放大镜、眼镜、罗盘等器物之上,借其放大或转化视觉。
2. **气冲灵台:** 强行将大量气逼入大脑,冲刷双目,瞬间获得极强洞察力。
3. **气聚指间:** 以特定手势(如剪刀手留缝、双手虚捏成圈)为引,将体内之气凝聚于指尖或手势形成的“窗口”,以此“窗口”观气。此法最是隐蔽灵活,消耗相对可控,但对气的精细操控要求极高。
玄安几乎没有犹豫。他学习道法的初衷,便是为了在复杂的尘世中“洞察人心”,在权力与规则的夹缝里自保并寻求真相。隐蔽、灵活、不易被察觉,是他最迫切的需求。
“师父,我选第三种,气聚指间。”玄安伸出右手,拇指与中指虚捏,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孔。
“善。”信玄大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手诀可随你心意调整,或捏或叉,留一隙即可,核心在于以意导气,凝聚于‘窍’。”
接下来的时间,玄安全神贯注地练习。他闭目凝神,尝试调动体内那道新生的、温暖的气流——它不再像之前那样模糊被动,而是在开眼之后,变得清晰可控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沿着手臂经脉,缓缓流向右手虚捏的指间。
初时笨拙,气感时断时续,指间的“窗口”如同蒙尘的玻璃,模糊不清。但随着信玄大师在一旁以自身气机引导、点拨,玄安渐渐掌握了诀窍。意守指间,气随意动!那道温暖的气流终于稳定地汇聚在拇指与中指形成的微小空隙中,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透镜”。
当他再次睁开眼,透过这“气聚之窍”看向院中那株古松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剧震!
古松不再是单纯的植物。它的主干上,流淌着一层浓郁的、充满生机的青绿色光晕,那是它本身的生命之气(**本质**)。而在枝叶间,还缠绕着丝丝缕缕淡金色的光点,如同朝露般闪烁,那似乎是它吸收日月精华、山灵之气的体现(**状态**)。更奇妙的是,他能看到几片微微发黄的叶子周围,笼罩着一层极其稀薄的灰气(**衰败/不良状态**)!
成功了!他真的能更清晰地“看”到气了!而且是以如此隐蔽的方式!
沉浸在成功的喜悦和持续的练习中,玄安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当他感到腹中饥饿,下意识抬头看天时,才发现日头早已高悬,竟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他完全沉浸在探索新世界的奇妙感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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