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山脚下,夜风带着山林特有的湿寒气息。我强行汲取着此地稀薄得可怜的灵气,再次开启了人眼。金光流转,视野穿透凡俗的遮蔽,清晰地看到了那根死死缠绕在陈玥潼命理线上的灰黑锁链,以及那个高悬其上、沙粒正不断坠落的猩红沙漏!每一次沙粒的落下,都仿佛敲击在我的灵魂上,带来一阵冰冷的战栗。
不……不可能! 我宁愿相信是我魂魄残缺导致道法出了偏差,也绝不愿相信我所看到的——那道最初、也是最根本的“天道誓言”的根基,正在崩塌!
那是我最早向她透露自身隐秘时,和她立下的天道誓言:关于我的道法身份,绝不可对外人言半字,否则,必将引来天道劫难,反噬双方!这誓言是以她和我自身生命气机为引,沟通天地法则而立下的!她怎么会……她怎么敢?!
怒火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垮我的理智。我猛地转头,想要厉声质问!可就在话语即将冲口而出的瞬间,我周身感知的灵气猛地一滞,随即变得混乱、污浊,仿佛被某种无形无质、却充满恶意的力量所侵染!
不好! 天道的注视……已经降临了?!它捕捉到了誓言的破裂,劫难正在酝酿!
绝不能让她察觉异样!更不能让她因恐惧而进一步动摇,加速那沙漏的流逝!
电光火石间,我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动作粗暴,甚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蛮横。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我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毫无温情可言,更像是一种封印,一种遮蔽!我强行调动起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不顾经脉传来的刺痛,将其转化为一层极其微弱、却带着我独特气息的屏障,紧紧包裹住她,试图暂时隔绝那越来越浓烈的、来自天道的恶意窥探!
“唔…王翼你……” 她挣扎着,含糊不清地抗议。
我松开她,呼吸急促,眼神刻意装出几分情动的迷离,声音沙哑:“别说话……上车!”
不由分说,我几乎是半抱半推地将她塞进副驾驶,猛地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子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亲临山更深、更黑暗的腹地冲去!
我必须找一个更僻静的地方,想办法应对!
在一个荒无人烟的路边急弯处,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我去方便一下。” 我声音紧绷,推开车门下车。
刚一站定,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扑鼻而来——那是大量香烛和烧纸钱混合在一起的、带着陈腐灰烬气息的味道!极其浓郁,绝非寻常人家祭祀所能产生!
“玥潼,你闻到什么没有?” 我猛地回头,看向车内。
她刚摇了摇头,随即秀眉微蹙,鼻翼翕动,脸色也微微变了:“好像……是有点烧纸的味道?很浓……”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不是幻觉! 我猛地看向右手侧的密林深处——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一匹又一匹用粗糙白纸扎成的纸马, 赫然地立在林间空地上!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头!更恐怖的是,每一匹纸马的背上,都骑着一个同样用纸扎成的、穿着古代盔甲的——无头将军!手中还提着纸糊的残破兵器!
阴风惨惨,吹动那些纸马和无头将军,发出“哗啦啦”的瘆人声响 。现在的祭祀,早已是纸电器纸别墅,谁还会扎这种古旧的、充满兵戈煞气的纸人纸马?!这根本不是祭祀!这是……阴兵借道?!是天道劫难具现化的前兆!它们是被誓言破裂引来的!
“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动!别出声!” 我压低声音,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气音对车内的她吼道!同时,将体内最后一丝微薄的灵力毫无保留地催逼出来,如同最纤细的蛛网,将她连人带车勉强笼罩起来。
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暂时骗过这些鬼东西?!我的灵力快要耗尽了!
极致的痛苦可以激发潜力,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另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当情绪极度高涨,尤其是某种原始本能被极致激发时,爆发的生命气息和紊乱的磁场,或许能短暂地覆盖掉我们残留的痕迹,混淆天机的锁定!
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是眼下唯一能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猛地拉开车门,在她惊恐不解的目光中,将她再次拽出车外,近乎粗暴地将她塞进车辆后座! “王翼!你干什么?!这里……” 她惊慌地挣扎。
“别问!想活命就听我的!” 我眼睛赤红,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用强硬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双手开始近乎蛮横地撕扯她的衣物。
这不是欢爱,这是一场在天地法则注视下,绝望而疯狂的逃生仪式!我在利用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试图制造一场能量的风暴,来遮蔽我们这两个“违规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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