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红色响箭尖啸着划破临清城外的天空,如同滴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战局!
了望台上的林天看得分明,王五的信号意味着码头已控制,但州城方向的紧闭城门、城头隐约的弓弩反光以及那股升起的黑烟,无不说明州衙态度叵测,甚至可能已倒向敌对一方!而南面官道卷起的烟尘和闷雷般的声响,更是预示着最大的威胁正在逼近!
“全军听令!”林天声如雷霆,传遍营盘,“第一、第二哨留守营寨,加固工事,没有我的命令,死守不出!第三、第四哨,所有骑兵,随我出营接应王将军!快!”
命令一下,营门再次洞开。林天一马当先,亲自率领两个哨的战兵和全部百余骑兵,如同决堤洪水般冲出大营,向着数里外的码头疾驰而去!留守的孔文清则立刻指挥剩余士兵加设拒马,深挖壕沟,弓弩上火,做好了固守待援的准备。
码头方向,王五已然陷入了两面受敌的窘境。
城头上的州军弓手开始零星放箭,虽然距离尚远,箭矢大多软绵绵地落在码头外围,但其敌意已表露无遗。更可怕的是南面!烟尘之中,已然可以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是一群衣衫杂乱、手持各种兵刃、嚎叫着冲来的步卒,典型的流寇模样,数量看上去至少有数百上千之多!而在这些乱哄哄的步卒后面,隐约可见数量不少、队形相对整齐的骑兵!
“结阵!快!依托船只和货栈!长枪手在外!火器哨居中!狼筅营护住两翼!”王五临危不乱,嘶声大吼。久经战阵的老兵们迅速行动,以缴获的粮船和码头上的货堆、房屋为依托,组成了一个背靠运河的半圆形防御阵地。长枪如林伸出,狼筅巨大的枝桠构成一道恐怖的屏障,火器哨的士兵则紧张地开始清理枪管,重新装填。
“不要慌!流寇乌合之众!稳住阵脚!”各级军官大声呼喝,稳定着军心。
眨眼间,流寇的前锋已经嚎叫着冲进了码头区域。他们似乎被码头上堆积的货物和船只所吸引,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毫无阵型可言地涌了上来。
“长枪!刺!”
随着军官令下,最前排的长枪手齐齐发力,冰冷的枪尖精准地刺入冲在最前面流寇的胸膛、腹部,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试图从侧面靠近的流寇则被狼筅扫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近身。
“火器哨!自由射击!瞄准贼酋!”王五下令。
砰砰砰!燧发枪再次发出怒吼。虽然装填缓慢,射击稀疏,但在这种近距离上,每一次齐射都能在密集的流寇人群中犁开一道血胡同,铅子强大的停止作用使得中弹者非死即残,极大地打击了流寇的冲锋势头。
流寇的攻势为之一滞,码头上留下了数十具尸体和哀嚎的伤兵。但后面的流寇依旧在不明真相地向前涌,而远处,那些骑兵开始加速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林天率领的接应部队终于赶到!
“杀!”林天一马当先,手中长矛如毒龙出洞,瞬间将一名试图从侧翼偷袭的流寇头目刺穿挑飞!他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黄油般,狠狠撞入流寇混乱的侧翼!
铁蹄践踏,马刀挥砍,措手不及的流寇侧翼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步卒组成的第三、第四哨也紧随骑兵之后,如同磐石般压上,刀盾手在前格挡劈砍,长枪手在后突刺,迅速稳住了阵脚,与王五的部队汇合一处。
“将军!”王五看到林天亲自杀到,精神大振。
“情况如何?”林天勒住战马,目光扫过战场。流寇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正在不远处重新聚集,而那些骑兵也在不远处开始整队,显然在准备下一次更猛烈的冲击。城头上的州军依旧在观望,箭矢稀稀拉拉。
“缴获的船上全是军械火药!州军龟孙闭门放箭!南面来的这股流寇人马不少,后面还有硬茬子骑兵!”王五语速极快地汇报。
林天瞬间做出判断:州军态度暧昧,暂不足惧,当前大敌是南面之寇,尤其是那些骑兵!
“王五,你部守住码头左翼!长枪阵前顶!狼筅营护住侧后!”
“第三哨,右翼!第四哨,中军预备!”
“骑兵随我来!先冲垮那些还没整好队的流寇步卒!”
“火器哨!集中火力,听我号令,瞄准那些骑兵的马匹打!”
命令迅速下达。林天再次举起长矛,率领骑兵绕过正面,如同旋风般再次杀向那些刚刚收拢、惊魂未定的流寇步卒。马蹄声如雷,刀光闪烁,缺乏组织和重武器的流寇步卒根本无法抵挡骑兵的冲击,再次被冲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地向后溃退。
然而,就在林天试图扩大战果时,远处那支约两百人的流寇骑兵终于完成了整队,在一面“闯”字大旗的引导下,开始小跑加速,目标直指林天所率领的骑兵侧翼!这些骑兵虽然甲胄不全,但马术娴熟,冲锋起来颇有声势,显然不是寻常乌合之众!
“将军!骑兵冲我们来了!”亲兵大声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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