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做出顺从的姿态,应下了那为期一周的禁闭惩罚。但在那看似屈服的表象下,一丝不甘和更深的算计仍在涌动。就在我以为这场交锋已经以我的彻底失败告终,准备转身离开时,我抬起眼,用极轻的、几乎是自言自语般的音量,却又确保他能清晰地听到,喃喃道:
“可是……” 我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无辜和狡黠的神情,目光再次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我快猜到了呢。”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挑衅的重量。我在暗示,关于他和哈利之间那复杂纠葛的真相,我并非一无所知,并且正在接近核心。
紧接着,不等他因这话而可能升起的怒意完全爆发,我迅速抛出了另一个筹码,语气变得稍微明朗了些,带着点“提醒”的意味:
“还有,邓布利多教授……不是让你多多‘关照’我吗?” 我故意在“关照”二字上加了微妙的语气,让它听起来既可理解为监视,也可理解为保护。“现在时机正好,不是吗?”
我这是在提醒他我们之间存在的、由校长间接促成的特殊联系,甚至带点恃宠而骄般地暗示,这次禁闭或许可以成为这种“关照”的一部分——虽然是以一种我绝对不喜欢的方式。
但最后,我话锋又是一转,脸上恢复了那种令人捉摸不定的平静,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耐心和笃定:
“不过,我也等得起。”
这句话像是在说,我不急于在这一刻就得到所有答案;也像是在宣告,我对解开他身上的谜团有着长久的兴趣和耐心;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宣战——这场关于秘密和真相的博弈,远未结束。
说完这些,我不再给他任何回应或进一步斥责的机会,微微欠身,姿态重新变得符合礼仪:
“那么,明晚八点,我会准时到的,教授。”
然后,我转身,步伐比进来时沉稳了许多,径直走向门口,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灵狐的光屑在我肩头微微闪烁,似乎也因为我最后这番大胆的言行而心有余悸。
我知道,我刚刚在悬崖边又跳了一支危险的舞。我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可能让斯内普教授对我的警惕和恶感更深。但“我快猜到了”和“等得起”这两句话,就像埋下的两颗种子。它们会在斯内普教授的心里生根发芽,让他知道,我这个来自东方的“问题学生”,不仅麻烦,而且执着,并且正试图将他也纳入我的“观察”范围。
这场较量,远未到终局。而禁闭的一周,或许会提供新的、意想不到的观察机会。毕竟,近距离的“劳动服务”,有时比远距离的猜测,能发现更多细节。
我轻轻带上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那扇沉重的木门,将室内凝滞的、混合着药材与怒意的空气隔绝在身后。走廊里相对明亮的光线让我微微眯了下眼,但比光线更清晰的,是脑海中反复回放的、刚才斯内普教授在我最后那几句话出口时的表情。
尽管他控制得极好,几乎没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但那瞬间……哦,那瞬间他眼中迸发出的东西,真是……精彩绝伦。
那不是普通的愤怒,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东西,像是被触及了逆鳞的毒蛇,竖起了全身的鳞片,毒牙隐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用最致命的方式让我闭嘴。那眼神里翻滚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
“仿佛要杀了我呢……” 我低声重复着这个认知,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些,仿佛刚才不是从一场危险的审判中逃脱,而是欣赏了一场绝妙的演出。
“哎呀,” 我忽然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做出一个略带懊恼的表情,自言自语地纠正道,“不对不对,我怎么能这样想呢?太不礼貌了,太不斯莱特林了……”
但这刻意的“纠正”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心底那股因为窥见他人剧烈情绪波动而产生的、混合着危险和兴奋的战栗感,如同最上瘾的毒药,让我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灵狐似乎感受到了我情绪的起伏,光屑在我肩头快速闪烁着,从担忧的暗色转变为一种带着好奇和一丝被感染的兴奋的亮黄色。
我慢慢沿着走廊往回走,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冰冷的石墙,内心的期待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可我好期待明天晚上啊……”
这一次,我没有再掩饰。声音很轻,却带着毫不掺假的、纯粹的期待。
禁闭?惩罚?不,那将是我近距离观察那条“毒蛇”的绝佳机会。在他自己的巢穴里,在他不得不忍受我存在的时间里。他会如何“关照”我?会用什么样的魔药材料来折磨我的耐心?又会在我那些或许不经意的、或许故意的注视下,流露出多少他平日里死死压抑的情绪碎片?
一想到这些,之前因为欢欣剂和应对斥责而产生的疲惫与窘迫仿佛都烟消云散了。挫折感被一种新的、更具吸引力的“游戏”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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