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篇幅为第三人称
西奥多抱着昏迷的我,穿过逐渐拥挤的走廊。他的动作平稳而谨慎,尽量避免引起过多注意,但我苍白的脸色和失去意识的状态,依旧引来了不少目光。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车厢门口时,遇到了正一脸不耐烦、催促着克拉布和高尔赶紧拿行李的德拉科·马尔福。
“磨蹭什么!难道要等……”德拉科抱怨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西奥多怀里——确切地说,是定格在我毫无生气的脸上。
他铂金色的眉毛立刻拧在了一起,灰蓝色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诺特!”他声音有些发尖,拦在了前面,“她……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我,落在我垂落的、被袖子遮掩的手臂上(那里或许还有未干的血迹渗出),又回到我那张失去所有伪装的、显得异常稚嫩脆弱的东方面孔上。“在包厢里的时候就不对劲……现在这又是搞什么鬼?玩晕倒游戏吗?”他的语气试图保持一贯的嘲讽,但却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味道。
西奥多停下脚步,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看着德拉科,语气一如既往的简洁:“摄魂怪的后遗症。她需要去医疗翼。”
“后遗症?”德拉科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声音拔高了些,“我们都遇到了摄魂怪!怎么没见别人像她这样?”他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混合着怀疑和某种莫名焦躁的情绪,“她刚才跟你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认定西奥多知道内情,并且对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极为不满。
西奥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好奇,可以去问庞弗雷夫人诊断结果。现在,请让开,马尔福。”
德拉科的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西奥多的冷静和他怀里我那张脆弱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这让他更加烦躁。他看了看我紧闭的双眼和微蹙的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似乎也带着一丝不安),又瞪了西奥多一眼,最终,还是悻悻地侧身让开了道路,嘴里不依不饶地嘟囔着:
“哼……麻烦精。肯定是她自己太弱了……斯莱特林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然而,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西奥多抱着我离开的背影,直到我们消失在车厢门口,汇入下车的人流。他那张傲慢的脸上,第一次在面对我时,出现了一种清晰的、超出他理解范围的困惑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西奥多没有理会身后的议论和目光,径直抱着我下了火车。夜晚的冷风让我在无意识中微微瑟缩了一下。他把我安置在一辆空着的马车里,然后坐在旁边。马车自动向着城堡驶去。
在颠簸中,我的意识沉浮不定。偶尔能感觉到马车的晃动,能模糊地听到夜骐扑扇翅膀的声音,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放松感。
仿佛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断了,反而获得了一种扭曲的平静。失去意识前那种“正在失去什么”的感觉依旧萦绕,但在此刻的混沌中,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西奥多坐在对面,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又偶尔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确认我的状态。他的存在,像一块沉默的岩石,在这混乱的夜晚,提供了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马车驶过霍格沃茨的大门,城堡的阴影笼罩下来。新的学期,就在我昏迷不醒的状态中,拉开了帷幕。而我知道,当我再次醒来时,很多事情,都将变得不同。尤其是……某位铂金少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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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翼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草药混合的淡淡气味。我是在一片寂静中缓缓恢复意识的,首先感知到的是身下柔软床垫的触感,以及手臂上传来被仔细包扎后的轻微紧绷感。眼皮沉重得像是粘在了一起,但我还是努力掀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帷幔顶棚。我轻轻转动仍然有些昏沉的头,看到庞弗雷夫人正背对着我,在远处的药柜前忙碌着。窗外,夜色已然浓重,霍格沃茨城堡的灯火在远处闪烁。
就在这时,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不满的声音从床边不远处传来:
“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宴呢。”
我循声望去,只见德拉科·马尔福正坐在一张硬背椅子上,两条长腿有些无所适从地交叠着。他铂金色的头发在医疗翼柔和的光线下依旧显眼,脸上摆着一贯的、略带刻薄的神情,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却泄露出一丝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松懈,仿佛悬着的心刚刚放下。
我眨了眨眼,试图驱散最后的眩晕感,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马尔福?你怎么在这里?”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此刻更应该在大礼堂享受返校晚宴,或者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吹嘘他的新袍子。
德拉科似乎被我问得一噎,随即有些恼怒地抬高了下巴:“我怎么在这里?这得问你!诺特那个家伙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抱着你冲进来,把庞弗雷夫人都吓了一跳!整个斯莱特林差不多都知道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夸张的抱怨,“‘苏小姐因为摄魂怪晕倒了’——现在那些格兰芬多的蠢货们说不定都在笑话我们斯莱特林出了个……嗯……体质敏感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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