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架由平海军用机场起飞的专机,冲破云层,朝着江南方向飞去。
机舱内,叶天靠窗而坐,翻阅着吴老紧急传来的加密资料。暗星和寒影坐在对面,同样在仔细阅读任务简报,机舱内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和引擎的轰鸣。
资料显示,苏杭市近半年来,表面繁华依旧,但暗地里滋生了数股势力。他们并非传统的黑道帮派,也不是新兴的商业集团,而是由一些早已退居二线、却在地方上仍有盘根错节关系的“老资格”人物,联合部分因战后资源分配不满而躁动的武道中人,暗中操纵形成。
这些势力行事极为隐秘,主要活动包括:利用早年积累的人脉和影响力,干扰地方政务和商业秩序,为自己或关联方谋取不正当利益;暗中扶持或控制一些灰色产业,如地下赌场、非法借贷、甚至涉及走私;更棘手的是,他们似乎与一些传承久远、平日几乎不与世俗往来的“古老世家”有着若即若离的联系,借此狐假虎威,让当地战部和武道协会投鼠忌器。
“孙氏航运、钱塘商会、西湖雅集……”叶天指尖划过几个频繁出现的名字,“看似正经的商业或文化团体,实则是他们聚拢资金、交换信息、协调行动的幌子。”
“资料提及,本地武道协会会长陈柏松曾三次组织调查,均无功而返,甚至其得力下属还遭遇过不明身份的武者‘警告’。”寒影抬起头,声音冷冽,“对方行事周密,不留把柄,且背景复杂,陈会长顾虑颇多。”
暗星补充道:“吴老授权我们全权处理,必要时可采取‘非常手段’,但要求尽量控制影响,避免波及无辜,尤其是不能与可能存在的‘古老世家’公开冲突。”
叶天合上资料,望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江南水乡,自古富庶,也容易藏污纳垢。这些“老东西”仗着资历和旧关系网,在战后权力过渡期兴风作浪,确实令人厌恶。而可能牵扯到的“古老世家”,则是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变数。那些家族往往传承数百年甚至更久,底蕴深厚,虽然通常避世,但触角难免会延伸到世俗,而且极其护短。
“先见见陈柏松。”叶天做出决定,“他是地头蛇,了解具体情况。看看这位顾虑重重的会长,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又有多大决心。”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苏杭市郊一处守卫森严的军事管理区。当地战部已接到通知,派了专车迎接。
叶天没有去战部安排的招待所,而是直接让车开往苏杭市武道协会所在地——位于西子湖畔的一处古朴园林式建筑,“听涛苑”。
车子在“听涛苑”侧门停下。灰墙黛瓦,绿树掩映,显得清幽雅致,与武道协会通常给人刚硬威猛的印象大相径庭。但叶天能感知到,园内隐晦地分布着不少内劲武者的气息,戒备森严。
通报姓名后,很快,一位身穿青色练功服、约莫五十多岁、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和疲惫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沉稳的协会干事。
“叶殿主!久仰大名,鄙人陈柏松,有失远迎,还望海涵!”陈柏松远远便拱手行礼,态度客气,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叶天宗师境强者的身份以及夜棘玄殿殿主的名头,显然给了他极大的底气。
“陈会长客气,冒昧来访,打扰了。”叶天还礼,举止从容。
“哪里哪里,叶殿主能亲临苏杭,是协会之幸,更是苏杭之幸!快请进!”陈柏松连忙侧身引路,将叶天三人请入园内。
穿过曲径回廊,来到一处临湖的静室。室内陈设简单雅致,燃着淡淡的檀香。屏退左右后,陈柏松亲自为叶天斟茶。
“叶殿主,吴老的指示我已经收到。不瞒您说,这半年来,我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啊。”陈柏松坐下后,苦笑着开口,“苏杭这片地,水太深了。”
“陈会长不妨详细说说。”叶天端起茶杯,示意他继续。
陈柏松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最早是半年前,孙氏航运的货船接连在钱塘江航道和近海‘意外’受损,索赔和维修导致资金链紧张。随后,钱塘商会几位元老出面‘调停’,介绍了几家背景不明的借贷公司,利息高得离谱。孙氏老板孙启明被迫借了钱,结果利滚利,很快资不抵债。”
“这时,西湖雅集的一位理事‘适时’出现,表示可以牵线,让孙氏将部分优质资产‘转让’给一家新成立的‘丰汇投资’。孙启明起初不肯,结果不久,他读高中的儿子就在放学路上被几个混混‘误伤’住院……最后,孙氏航运的核心码头和船队,都以极低的价格转到了‘丰汇投资’名下。而‘丰汇投资’的幕后控制人,经过我们暗中调查,指向了已经退休多年的前市府副秘书长,周维安。”
“周维安?”叶天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只是冰山一角。”陈柏松继续道,“类似的手法,在房地产、文化旅游、甚至一些新兴科技领域都有出现。他们不直接出面,而是通过代理人、白手套,利用规则漏洞、人情胁迫、甚至暴力威胁,巧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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