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传人拜师童渊 第227章 北疆烽烟·急报惊魂

洛阳的残垣断壁尚在视野中未远，空气中弥漫的焦糊与血腥味仿佛还黏在鼻腔里。幽州军的营寨虽秩序井然，却也难免被联军大营那股争权夺利的浮躁气息所侵染。刘乾刚处理完高顺归顺的事务，正与郭嘉、徐庶、顾雍等人商议如何将最后一批愿意北迁的流民和文士编队启程，并思考着如何体面地脱离洛阳这滩浑水，以免被袁绍、袁术等人的争斗波及。

连日来的奔波劳心，即便以刘乾的体魄和内力修为，也感到一丝疲惫。他揉了揉眉心，正准备喝口热茶缓释一下，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甚至带着破音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丧钟敲响前的最后鼓点！

“报——！！！八百里加急！幽州急报！！”

嘶吼声带着明显的恐慌，穿透了营地的喧嚣。一名斥候几乎是连滚爬爬地从汗沫飞溅、口吐白沫的驿马上摔下来，不顾一切地冲向中军大帐，他甚至来不及等待通传，便被帐前亲卫拦住，但手中那枚插着三根染红羽毛、代表最高级别警讯的木匣，已说明了一切。

帐内众人脸色骤变。刘乾“霍”地站起，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攀升至顶点。他沉声道：“放他进来！”

亲卫让开，那斥候跌撞入帐，浑身尘土，嘴唇干裂渗血，扑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那只沉重的木匣，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主……主公！幽……幽州……危矣！！”

刘乾一步上前，接过木匣，触手冰凉而沉重。他迅速拧开机关，取出里面一卷密封的绢书，展开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收缩，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来。握着绢书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郭嘉、徐庶等人屏息凝神，紧张地看着刘乾。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将绢书递给最近的郭嘉，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自己看吧。”

郭嘉接过，快速扫过，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徐庶、顾雍凑上前一看，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绢信是留守幽州的荀彧与程昱联名所发，字迹仓促却清晰，详细禀报了惊天噩耗：

辽东太守公孙度，见刘乾率幽州主力远在洛阳参与讨董，幽州后方空虚，认为天赐良机，竟悍然撕破脸皮，联合了辽西、右北平一带势力最大的乌桓部落首领峭王，以及一直对幽州富庶之地虎视眈眈的鲜卑素利部，组成了一支规模空前的胡汉联军，号称二十万（实际兵力约在十二到十五万之间），大举南下入侵！

战事于数日前爆发。敌军兵分两路：一路以公孙度辽东军为主力，配以部分乌桓骑兵，猛攻辽西郡；另一路则以乌桓峭王和鲜卑素利骑兵为主，绕过防线，直扑右北平郡，兵锋锐不可当！

由于事发突然，幽州边境守军虽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损失惨重。辽西郡的临渝、肥如等县已告失守，守将殉国。右北平郡的土垠、徐无等城也遭到猛烈攻击，危在旦夕！敌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

荀彧和程昱已在蓟城紧急动员所有可用兵力，实行坚壁清野，依托之前修建的堡垒体系节节抵抗，试图迟滞敌军推进速度，但形势万分危急！敌军骑兵众多，机动性强，若任由其长驱直入，兵临蓟城之下，则幽州根本动摇，后果不堪设想！信末是荀彧和程昱殷切乃至近乎哀求的笔触：“……局势危殆，盼主公速速回师，以定北疆！迟则生变，幽州休矣！”

“公孙度！乌桓！鲜卑！好！好得很！”刘乾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坚硬的木案竟被砸出一道裂痕！他胸中怒火翻腾，更有一种家园被袭、亲人受威胁的揪心之痛。自己在前方为国讨贼，这些豺狼却在背后捅刀子！

“主公息怒！”郭嘉最先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如刀，“此确为心腹大患！幽州乃我根基，绝不容有失！洛阳之事，已不足虑，当立即决断，火速北返！”

徐庶也急声道：“奉孝所言极是！公孙度联军虽众，然其内部必有龃龉，胡人劫掠成性，难以持久。我军新得虎牢之胜，士气正旺，只要主力回师，必能破敌！当务之急，是争分夺秒！”

顾雍虽主要负责内政，此刻也面色凝重地补充：“幽州钱粮、工坊、书院皆在于此，若被战火摧毁，数年心血将毁于一旦！流民安置亦将前功尽弃！北返不容迟疑！”

刘乾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强行将怒火转化为冰冷的杀意和决断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恢复清明，只剩下不容置疑的坚定。

“传令！”刘乾的声音回荡在帐内，带着金铁之音，“一、即日起，幽州军停止在洛阳一切活动，所有流民、文士转移事宜，交由徐元直、顾元叹全权负责，由奉孝、志才（戏志才）从旁协助，尽快安排北上路线，随后跟进。”

“二、命赵云！率所有白马义从，即刻轻装简从，只带十日干粮箭矢，为全军先锋，星夜兼程，直奔右北平！不惜一切代价，迟滞敌军兵锋，稳定局势！”

“三、关羽、张飞、典韦、许褚、黄忠、高顺！各归本部，即刻整军，备足粮草军械，明日拂晓，随我亲率中军主力，全速北返！”

“四、通告全军，家国有难，胡虏犯境！此乃卫国保家之战，凡我幽州将士，当奋勇争先，破敌立功！”

“五、以我的名义，草拟文书，通报盟主袁绍及各路诸侯，言明幽州遭辽东联军入侵，情况危急，我军不得不即刻北返御敌，洛阳之事，恕难再参与。是非曲直，天下共鉴！”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帐内众人凛然应诺，立刻分头行动。

刘乾走到帐外，望着北方阴沉的天际，那里是他的家园，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基业，此刻正被战火笼罩。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杀意在他胸中激荡。

“公孙度……峭王……素利……”他低声念着这些名字，眼神冰冷，“你们既然敢来，就别想再回去了！幽州，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急促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在幽州军营寨中响起，打破了原有的节奏。一股紧张而肃杀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士兵们虽然不明具体，但看到主将们凝重的脸色和紧急集合的命令，都知道有大事发生，纷纷行动起来，收拾行装，检查兵器。

洛阳的喧嚣与争斗，在这一刻，对刘乾和幽州军而言，已变得无比遥远。他们的心，早已飞回了那片正在遭受蹂躏的北方土地。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家园保卫战，即将拉开序幕。而刘乾这只初步展露锋芒的潜龙，也将第一次面对来自后方的严峻考验，他的怒火，将化作北疆最凛冽的寒冰与最炽热的雷霆。

（至此刘乾洛阳之行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