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传人拜师童渊 第130章 冀州之地·遇颜良将

拂晓的洛阳尚在沉睡，薄雾笼罩着巍峨的城郭。刘乾一行人马悄然离开了客栈，汇入稀疏的早行队伍，无声无息地出了洛阳城。得益于王越所赠的令牌和郭嘉的事先打点，出城过程异常顺利，并未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直到远离洛阳十余里，回首望去，那座巨大的帝都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众人才稍稍放松下来。虽然此行洛阳收获巨大，但王越最后的警告如同悬顶之剑，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迫近的危机感。尽快离开是非之地，无疑是明智之举。

渡过黄河，便算是正式进入了冀州地界。此时的冀州，大部分地域尚在朝廷掌控之下，但牧守韩馥性格懦弱，治下豪强并起，袁绍的势力也在暗中不断渗透扩张，暗流涌动。相较于司隶地区的紧张和颓败，冀州平原显得更为开阔，村落也似乎稍显富庶一些，但同样能见到大地主庄园林立，贫富差距悬殊。

队伍沿着官道向北行进。郭嘉建议道：“我等目标较大，颜良文丑乃袁本初的家将，现是在韩文节手下当个将军（韩文节是袁家的门生），行踪未必固定，盲目寻找恐徒劳无功。不如先往魏郡邺城，那是韩文节（韩馥）州治所在，消息最为灵通。我等可于左近大城落脚，一方面打探颜良文丑消息，另一方面也可观察冀州风土人情，窥探袁本初与韩馥之虚实。”

刘乾深以为然，便令队伍转向东北，往魏郡方向而行。

数日后，队伍抵达魏郡边境重镇——黎阳。黎阳地处要冲，水陆码头汇集，商旅繁盛，人口稠密，消息自然也极为灵通。

在黎阳城中寻了一处宽敞的客栈住下后，刘乾便吩咐下去，命史阿带领几名机灵的护卫，分散前往酒肆、茶楼、车马行等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打探颜良、文丑的消息，尤其是他们近期是否在魏郡一带活动。史阿沉默寡言，气质冷峻，正适合从事这类打探工作，他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街巷之中。

其余众人则暂时在客栈休整。连续赶路，虽都是习武之人，但也需缓解疲乏。张飞拉着典韦去街上闲逛，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实则想去寻些当地美酒。关羽则在房中擦拭保养他的青龙偃月刀，神态专注。赵云负责安排护卫班次，警戒四周。荀彧、郭嘉、戏志才等人则聚在一起，探讨着冀州的政局和未来的可能性。

刘乾自己则在院中缓缓演练着太极枪法的基础动作，回味着与王越一战的心得，进一步巩固境界。与王越这等宗师级高手交锋，虽然时间不长，但带来的压力和启发是巨大的，让他对“听劲”、“引化”、“击其惰归”有了更深的理解。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史阿便回来了，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眼神中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笃定。

“公子，打探到了。”史阿言简意赅，“颜良此刻正在邺城。”

“哦？详细说说。”刘乾收枪而立，示意史阿坐下细说。关羽、赵云、郭嘉等人也闻讯围了过来。

史阿坐下，沉声道：“颜良奉袁绍之命，带一队亲兵前来邺城，名义上是与州牧韩馥商议剿灭山贼事宜，实则是向韩馥施压，索要粮草军械，并为袁家后面扩张势力铺路。如今正下榻在邺城驿馆之中。据说其人气焰颇为嚣张，前日在城中纵马，还鞭笞了冲撞其马头的百姓。”

张飞刚巧和典韦回来，听到最后一句，顿时豹眼圆睁：“什么？纵马行凶，还打百姓？这鸟人好大的威风！五弟，这等人，正好教训教训他！”

关羽丹凤眼中也闪过一丝寒芒，他对欺凌弱小之辈向来不齿。

郭嘉摇扇笑道：“如此一来，理由更充分了。切磋武艺是假，替民出口气，挫一挫袁家的威风是真。妙哉！”

刘乾沉吟片刻，问道：“可知他会在邺城停留几日？”

史阿答道：“据驿馆仆役透露，粮草军械已基本交割完毕，若无意外，两三日内便会返回渤海。”

“时间紧迫。”刘乾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再耽搁，即刻启程前往邺城！明日我便去递帖，挑战颜良！”

“好！”众人士气高涨。

黎阳距邺城已不远，快马加鞭，大半日便可抵达。众人当即收拾行装，离开黎阳，直奔邺城。

邺城作为魏郡郡治、冀州州治，其繁华程度虽不及洛阳，却也是北方有数的大城，城墙高厚，人口众多，市面繁华。韩馥虽暗弱，但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城内秩序尚可。

入城之后，依旧由郭嘉利用关系打点，寻了处僻静但舒适的客栈住下，并未大张旗鼓。

安顿好后，刘乾便亲笔写就一封挑战帖。帖中言辞并未过于谦卑，而是不卑不亢，表明自己乃幽州刘乾，久闻“河北庭柱”颜良将军武艺超群，特来请教切磋，以武会友。落款处，则加上了“童渊门下”以及“王越将军见证”数字，以增加分量，并隐晦点明自己并非无名之辈。

帖子写好后，交由史阿亲自送往邺城驿馆。史阿身手矫健，来去无声，正好顺便再探查一下驿馆守卫情况。

不久，史阿返回，回复道：“帖子已亲手交予颜良亲兵队长。那队长初时颇为傲慢，但看到‘王越将军见证’几字后，神色微变，入内禀报。片刻后出来，言道颜将军已应下，明日辰时，邺城西门外校场，恭候大驾。”

“好！”刘乾一拍桌案，眼中战意升腾。

关羽抚须道：“颜良既应下，想必也会重视，绝非浪得虚名之徒，五弟万不可轻敌。”

张飞嚷嚷道：“怕他作甚！明日俺老张给五弟压阵，他要敢耍花样，俺第一个捅他几百个透明窟窿！”

郭嘉笑道：“翼德兄稍安勿躁。公开切磋，众目睽睽，颜良还是要脸面的，应不会公然使诈。此战关键在于扬名，五弟需赢得漂亮，方能达到最佳效果。”

是夜，刘乾早早歇息，养精蓄锐，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明日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颜良以刀法沉猛、力量刚霸着称，正面对抗绝非良策，必须充分发挥太极枪法之长。

次日清晨，辰时将至。邺城西门外校场，已然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围观的人群。河北名将颜良与人公开比武的消息，经过一夜发酵，早已传遍邺城。无论是好奇的百姓，还是各地的游侠儿、军中子弟，乃至一些官员的家丁探子，都将校场围得水泄不通。

刘乾一行人准时到达。关张赵典四员猛将如同四大金刚护卫在侧，其威势顿时震慑全场，引得人群一阵骚动和议论。

“看！那就是挑战者？”

“好年轻！那些护卫是谁？好生骇人！”

“听说那年轻人是枪神童渊的徒弟，还在洛阳跟帝师王越打平了！”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敢挑战颜良将军？”

颜良早已到场，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于校场中央等候。他身高九尺，体魄雄健异常，面容粗犷，虬髯戟张，身穿精良铁甲，手持一柄厚背薄刃、寒光闪闪的泼风大砍刀，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沙场宿将的惨烈杀气扑面而来，令人心胆俱寒。其身后，数十名袁绍亲兵肃立，军容严整。

见到刘乾一行人到来，颜良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扫视过来，目光在关羽、张飞等人身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惊异和凝重，最后落在为首的刘乾身上，声如洪钟：“你便是那幽州刘乾？乳臭未干，也敢来挑战某家？”

刘乾翻身下马，步履沉稳，走到场中，对颜良抱拳行礼，不卑不亢：“晚辈刘乾，见过颜将军。闻将军刀法冠绝河北，特来请教。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颜良见刘乾气度沉凝，面对自己的威压竟毫无惧色，心中收起了几分轻视，冷哼一声：“哼，既知某家之名，还敢前来，也算有几分胆色！听说你在洛阳耍了些手段，让王越吃了点小亏？今日便让某家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亮兵刃吧！”

刘乾不再多言，手中太极盘龙枪一振，摆开架势，气息瞬间变得渊渟岳峙。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