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真有黑水沼泽的路线标记?”
陈谨礼推开窗,只见月光下闻人羽仙倒挂在檐角,手里晃着卷泛黄的皮卷。
“真有,不过是用秘法绘制的,寻常人看不懂。”
闻人羽仙脸上闪过一丝骄傲之色,“但这点小把戏,可逃不过姑奶奶的法眼。”
陈谨礼顺势望去,那皮卷边缘隐约能看到刺青痕迹,竟是人皮所制!
和挂在他屋里的那一副不同,闻人羽仙搜来的这一幅上,多了些极难分辨的纹理。
想来那是某种独门秘法,想要破解颇为不易,但此刻已被闻人羽仙轻松看破了。
“上使辛苦。”
陈谨礼接过皮卷展开,闻人羽仙已经在上面用朱砂勾勒出了走势,果然标注着几处隐秘的渡口。
“看来鬼眼老儿没少往黑水沼泽跑。”
“你早就知道?”
闻人羽仙翻身落地,发梢还沾着夜露。
“猜的。”
陈谨礼指尖抚过人皮上的刺青,“那老鬼没这么大本事,能靠一己之力拉起一条联通他国的商路。”
“现在还敢把这些毒物倒卖出国的,也只剩黑水沼泽那帮人了,这老鬼八成是在帮他们干脏活。”
“既然如此,总该知道要去找谁汇报情况才对。”
“就这么简单?”
闻人羽仙不免好奇。
陈谨礼两手一摊:“就这么简单咯,难不成上使真以为我能掐会算?”
“没意思,我还以为是什么奇门手段呢。”
闻人羽仙顿觉没趣,转身便走,“今晚还有别的计划没?没有的话,我回去歇着了。”
“就快来了。”
陈谨礼神秘兮兮地笑道。
话音刚落,剑三前辈忽然抽了抽鼻子:“有血腥气。”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院墙阴影里缓缓爬出个血人。
紫面煞的紫色面皮已经被剥去大半,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
他伸出的手指在地上抠出五道血痕,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救……青囊……毒……”
话音未落,他后背突然炸开个血洞,钻出条三尺长的蜈蚣!
那蜈蚣头顶竟长着张缩小的人脸,依稀能辨认出青囊仙的五官!
“毒蛊?好恶心的手段!”
闻人羽仙长枪横扫,将蜈蚣劈成两截。
诡异的是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虫血,而是青囊仙惯用的那种紫色毒雾!
陈谨礼迅速封闭鼻息,袖中弹出张净衣符拍在紫面煞额头。
符纸燃烧的蓝火中,紫面煞最后抽搐两下,彻底没了气息。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隐约能听到青囊仙在喊“有刺客”。
陈谨礼与闻人羽仙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冷笑。
“该去慰问咱们的执法长老了。”
陈谨礼甩袖震落衣摆的血珠,“上使可要同去?”
闻人羽仙枪尖一挑,将蜈蚣人脸钉在柱子上:“姑奶奶倒要看看,这老毒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
青囊仙的居所外已围满药童。
见陈谨礼三人到来,人群自动分开条路。
屋内传来瓷器破碎声,接着是青囊仙撕心裂肺的咳嗽。
“长老受惊了。”
陈谨礼跨过门槛时,青囊仙正瘫在太师椅上,胸前衣襟沾满紫色毒血。
他见来人,挣扎着想跪拜,却被陈谨礼按住肩膀。
“紫面煞那叛徒……咳咳……想毒杀老夫……”
青囊仙每说几个字就要吐口血,“幸亏老夫早有防备……咳咳咳……”
陈谨礼目光扫过桌案。
上面摆着打翻的酒杯,看来那毒酒,青囊仙是当真喝下去了。
“长老无恙便好。”
陈谨礼从乾坤袋取出个瓷瓶,“这是大老爷赏的丹药,快服下。”
青囊仙接过瓷瓶时手抖得厉害,倒出丹药就往嘴里塞。
咽下药丸后,他灰败的脸色总算恢复些血色。
“多、多谢陈掌柜……”
“应该的。”
陈谨礼俯身凑到他耳边,“不过长老下次再想拼命,可要记得把毒蛊收干净。”
青囊仙浑身剧震,刚恢复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
月光透进来,正好照见青囊仙袖中滑落的半截蜈蚣尾针!
“老夫一时疏忽,惊扰陈掌柜了!陈掌柜恕罪!”
“无碍,好生静养。”
陈谨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还要商议黑水沼泽的大事,长老可别缺席。”
说罢,转身便走。
直到陈谨礼走远,青囊仙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侥幸。
“连‘飞沙降’都没能伤他……看来真是有大老爷给的手段防身了……”
想到这,青囊仙不免有些后怕。
要是刚才陈谨礼一口咬定他和紫面煞联手,献头行刺,恐怕他这条命是保不住了。
……
走出院落很远后,闻人羽仙才嗤笑出声。
“那家伙的蛊毒不简单,你是怎么随手就能解的?”
刚才她的感觉十分清楚,那蜈蚣残骸中的毒烟,并非寻常毒物,即便是当场交给医仙高手,都未必能轻松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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