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僵尸缺心眼 第27章 古镜的指引与暗中的目光

城市的寻宝之旅，在经历了诸多鸡飞狗跳后，似乎终于要迎来实质性的进展。那股一直被沈跳跳感知的、“亮晶晶”的召唤感，在这一天变得异常清晰，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指引着她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这里是一个旧货市场，充斥着年代不明的老物件、散发着樟脑丸气味的旧衣服，以及一些真假难辨的“古董”。沈跳跳的目光越过那些喧闹的摊位，精准地锁定在一个冷清的、堆满锈蚀铜钱和残破瓷片的角落。

摊主是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对生意似乎并不上心。

吸引沈跳跳的，是躺在一堆破铜烂铁最底层的一面青铜古镜。它只有巴掌大小，镜身布满斑驳的绿色锈迹，镜面模糊不清，映不出任何清晰的影像，看上去和废铜没什么两样。但在沈跳跳的感知里，这面镜子内部，正散发着一缕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带着冰凉触感的灵光，如同深海中的夜明珠，与她体内的幽冥气息隐隐共鸣。

她走过去，蹲下身，无视了其他东西，径直将那面古镜拿了起来。入手是一片沁入骨髓的冰凉，上面的锈迹硌着她的手心。

就在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镜缘某处被锈迹覆盖的凹凸纹路时——

异变陡生！

那模糊的镜面并非变得清晰，而是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荡漾起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锈迹仿佛在波纹中淡去，镜面深处，一幅短暂而模糊的景象浮现出来：

那是一座幽寂而华美的宫殿内部，穹顶高远，雕刻着古老的幽冥符文，散发着朦胧的微光。殿柱由某种漆黑的玉石雕成，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清冷的光晕。视野的焦点，是一个背对着镜头的、身着玄色长裙的女子。她似乎正要离去，却在这一刻，微微侧过头来。

脸上罩着一层轻薄的面纱，遮掩了大部分容颜，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深邃，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愁与难以言喻的温柔，正透过荡漾的镜面“望”了过来。

沈跳跳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双眼睛……好熟悉。

画面仅仅持续了一瞬，如同指尖流沙，迅速消散。镜面再次恢复了那副锈迹斑斑、模糊不清的死寂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沈跳跳知道，那不是幻觉。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面冰冷的古镜，第一次没有去关注它内部那点“亮晶晶”的灵光，而是沉浸在刚才那惊鸿一瞥中。一种莫名的、酸涩的情绪，如同细微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心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人……”她下意识地喃喃低语，眉头微微蹙起，野性灵动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属于“迷茫”的神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她心神摇曳之际，另一道截然不同的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沈跳跳敏锐地抬起头，看向目光的来源——街角，一个支着简易小摊、正在吹糖人的老奶奶。

之前，沈跳跳也感受到过许多窥探的目光，有贪婪的、好奇的、警惕的、恶意的……但这一道，完全不同。

那位老奶奶穿着朴素干净的棉布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看向沈跳跳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奇怪的直播网红”或者“危险人物”，那目光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激动，一种沉淀了漫长岁月的忠诚，甚至……眼眶微微泛红，隐约有泪光在闪烁。那是一种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苦苦寻觅的珍宝终于重现世间的、带着巨大欣慰与温暖善意的注视。

这目光，与古镜中那双温柔哀伤的眼睛，以及之前所有不怀好意的窥探，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沈跳跳歪着头，看看手里冰冷的古镜，又看看远处那位目光温暖的老奶奶，小脸上的迷茫更深了。她本能地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这个老奶奶，和镜子里那个人……有关系吗？

顾清弦也注意到了沈跳跳的异常和那道特殊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低声道：“跳跳，怎么了？”

沈跳跳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将手中的古镜握得更紧了些，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微平复。她再次望向那个糖人摊，老奶奶已经低下头，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糖稀，仿佛刚才那激动的注视从未发生过，但空气中残留的那份温暖与善意，却挥之不去。

“没什么，”沈跳跳摇了摇头，将古镜小心地揣进怀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余韵和淡淡的哀伤。她重新看向前方，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与坚定，但深处却多了一丝以往没有的、探寻的光芒，“就是觉得……好像找到了一点，比‘亮晶晶的宝贝’更有意思的东西。”

她不知道那镜中的女子是谁，也不知道那卖糖人的老奶奶为何那样看她。但她有一种直觉，跟着这份感觉走，或许就能解开一些关于她自己，关于她那口棺材，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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