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僵尸缺心眼 第19章 青龙帮的“大生意”

第一波试探来了！

城市的喧嚣对沈跳跳而言，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山林背景音。她正蹲在人行道旁，兴致勃勃地指着地上几颗颜色各异的鹅卵石，对怀里的小灯泡进行“美学启蒙”。

“看，这个白的，像不像阿抠藏得最深的那个玻璃珠？这个黑的，嗯…有点像大鸟洞府里那块没烧透的炭…”

小灯泡扑棱着刚长出绒毛的翅膀，小脑袋一点一点，发出“啾啾”的附和声，喙部试探性地啄向一颗光滑的褐色石子。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宝贵的阳光。沈跳跳不满地抬起头，看到几个穿着花衬衫、膀大腰圆的男人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刀疤脸，脖子上那根粗得离谱的金链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小妹妹，跟我们走一趟，有笔大生意跟你谈谈。”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镶金的门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同时那只戴着骷髅头戒指的大手就极其自然地朝沈跳跳的肩膀拍来。在他想来，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他这气势一压，再被这“亲切”一拍，多半就懵了。

可他今天显然挑错了对象。

沈跳跳在他手落下前，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让刀疤脸的手拍了个空。她小脸皱成一团，语气里的不高兴毫不掩饰：“你挡着光了！没看见我在教小灯泡认石头吗？它都分不清哪个更亮了！”她心疼地看着怀里因为光线变化而有些困惑的小灯泡。

刀疤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诡异的对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嗬嗬”声。

是阿莽。

他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对沈跳跳有着野兽般的护主本能。见到有人试图对跳跳“动手动脚”（尽管没碰到），他立刻从待机状态进入警戒模式，迈着沉重的步伐，“咚咚”地挡在了沈跳跳身前，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刀疤脸。

刀疤脸被阿莽那远超常人的魁梧体型和青白色的皮肤震了一下，但混迹街头的经验让他迅速压下那丝不安，反而生出几分被挑衅的恼怒。“妈的，还有个傻大个？”他朝旁边一个精瘦小弟使了个眼色，“猴子，给这傻大个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规矩！”

那叫“猴子”的小弟灵活地蹿上前，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运足力气，一记直拳就狠狠砸向阿莽肌肉虬结的胸口——他打算先来个下马威。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紧接着是猴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抱着自己以诡异角度弯曲的手腕，疼得原地蹦跳，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反观阿莽，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抬头看了看惨叫的猴子，脸上居然露出一个混合着困惑和…愉悦的表情？他感觉刚才那一下，就像是被山里最调皮的山雀轻轻啄了一口，痒痒的，还挺舒服。

于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阿莽向前一步，伸出那双能轻易扳倒黑熊的臂膀，对着还在惨叫的猴子，来了一个发自内心的、表示“友好”和“感谢”的拥抱。

“嗬…好…”他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音节。

猴子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胸腔的空气被瞬间榨干，眼前一黑，连惨叫都戛然而止，直接口吐白沫，软绵绵地晕倒在了阿莽怀里。阿莽疑惑地晃了晃他，见没反应，才像丢破麻袋一样把他轻轻（对他而言）放在地上。

这场面太过震撼，剩下的几个打手包括刀疤脸都僵在了原地。

混乱中，试图“帮忙”的阿萌终于找准了目标——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却不是冲向任何打手，而是死死抱住了路边一个红色的消防栓。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消防栓，对着空气紧张地“啊啊”叫，仿佛在说：“别怕！我保护你！”显然，他把这冰冷的铁疙瘩当成了需要保护的、落单的“队友”。

而阿抠，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他那小巧的（疑似从哪个古墓里顺出来的）玉质算盘。他根本没看战局，那双精明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在刀疤脸和其他打手身上的金链子、名表、甚至材质尚可的衬衫上来回逡巡，手指飞快地拨动着算珠，嘴里念念有词：“赤金链一条，重约三两，市价…仿古机械表一只，虽灵力全无，做工尚可，折价…啧，衣衫磨损严重，价值偏低…”

一直作壁上观，仿佛与周遭喧嚣处于不同维度的阿呆，此时终于缓缓开口，他那慢悠悠的、自带混响的语调，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以力压人……终将被力所反噬……暴力……是沟通效率最低下的形式……”

刀疤脸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一个还在心疼鸟（？）和石头的少女，一个轻松废掉他手下还一脸无辜的怪物，一个抱着消防栓当宝贝的神经病，一个在战局中旁若无人算账的财迷，还有一个在那说风凉话的哲学家……他混了十几年江湖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带来的凶狠气势，在这群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怪物”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甚至有点……可怜。

沈跳跳可没空理会刀疤脸崩溃的内心，她确认小灯泡没被吓到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好吵，都打扰我们找宝贝了！阿莽，让他们安静点，我们该走啦！”

阿莽得令，再次将“友善”的目光投向了剩余的青龙帮成员。

刀疤脸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后退，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你、你们等着！”，便带着昏厥的猴子和同样吓破胆的手下，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

街道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只留下一个被阿萌紧紧抱着的、略显无辜的消防栓。

沈跳跳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抱起小灯泡，捡起刚才看中的那颗白色石子，继续她的寻宝之路，仿佛刚才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顾清弦看着青龙帮众人逃窜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这群“罪魁祸首”，只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这麻烦，才刚刚开始。而这座城市，显然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沈跳跳和她的“缺心眼天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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