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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肩并肩骑车回家，夜色很静，夜风带着淡淡的草木味。
我们两个人几乎不说话，只是偶尔互相看一眼。今天办公室的忙碌和精神科重建的消息像潮水般涌来，心里既激动又有点累。
蓉蓉低声哼了一段小曲，我轻轻回应着，哼出了几句调子，感觉夜色和风都在为我们鼓掌。
骑到楼下时，蓉蓉忽然停下车，揉了揉额头：“哎呀，我搬家了，不住这儿啊。”她轻轻吐出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笑意。
我愣了一下，也被她这句话弄得发笑——的确，今天我们都太专注于工作和新科室的事情了，完全没想到她已经搬家的现实。
“这叫下意识，叫条件反射。”我半开玩笑地说。
我和蓉蓉互相看了一眼，笑出声。
“你俩怎么在这儿？”
我们同时愣住——张熙臣和廖岩竟然已经站在家楼下的树荫里，影子模糊不清。夜风吹动他们的衣角，映出微微的轮廓。
“你俩站那儿也不说话，黑黢黢的，吓人。”我忍不住轻声抱怨，眼角带着笑意，却也真切感受到一丝心跳加快。
张熙臣脸上带着担忧和急切的神色，廖岩靠在树上，两个人缓缓向我们走来。
蓉蓉一脸惊讶：“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张熙臣皱着眉：“我看你老半天没回家，以为你还在这里，就过来找你。”
“结果你俩都不在。害得我跟老张担心了半天，正打算去医院找你们呢。”廖岩也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责怪，但更多的是关心。
蓉蓉皱了皱眉头：“孩子们呢？”
“我让妈过去守着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看到他俩这样，我感到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们俩聊工作聊到了现在。”心里暗暗自责。
张熙臣目光严肃，直视蓉蓉：“你俩就算聊工作，也不能到这么晚吧，你都怀孕快七个月了。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
蓉蓉笑着打断他：“你知道吗，精神科重建了！”
张熙臣和廖岩愣住，眼神里闪过震惊和难以置信，又看向了我。
我赶紧补充，使劲地点头：“是真的，今天会议上刚选不到额。明天就是精神科第一天，蓉蓉成为精神科的负责人啦，我继续担任是内科负责人。今天刚接到通知，我和蓉蓉在忙着交接的工作，所以聊到现在才晚回来。”
张熙臣快步上前，张开双臂抱住蓉蓉，轻声说：“恭喜你啊。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谢谢。”蓉蓉也回抱了他，紧紧贴着他的肩膀：“对不起，我不该回来这么晚的，让你们担心了。”
廖岩也走上前，搂住我，轻拍肩膀：“你俩干得漂亮。开创历史了呀！”
“那你刚刚还凶我！”
“我凶你了吗？”廖岩懵了。
我点头，然后看向蓉蓉。蓉蓉立马学到了，从张熙臣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你刚刚也凶我了！”
两个男人都无脑又宠溺地笑了。
张熙臣认真地叮嘱：“以后不许加班到这么晚，要加班也不是不行，至少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们和孩子们都担心死了。”
蓉蓉皱眉，轻声嗤笑：“呸呸呸，不许说那个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十年来，她还是对这个字如此敏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这样。
正当我们两对腻歪着时，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们四人回头看去，是舒云霆和玉琴下来了。
“你俩怎么还没休息？”蓉蓉疑惑地问。
舒云霆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担忧：“你们怎么才回来？把老张和老廖急的，半夜来敲我们房门。我和小琴都没法睡了。”
玉琴看着眼前抱着的两对：“这个消息，你们都和他们说了吗？”
我和蓉蓉都点头，彼此眼神里闪过一丝默契。
“玉琴你... ”张熙臣很快反应过来，“你口风真紧，我和老廖刚刚都慌成一团，你一个字都没提。”
“说说看，你是怎么慌得？”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外公慌张的模样，所以很好奇，便故意捉弄一下他。
张熙臣笑了笑：“调皮。”
“啧啧啧。我最近看上医院附近的一户房子，以后可怎么办啊，老张找人就得跑好几个地方。”舒云霆也加入了调侃的队伍。
大家忍不住笑出声，还得压低音量，生怕惊扰楼里的邻居们。
“蓉蓉，”舒云霆忽然很正式地看着蓉蓉，又补充：“你以后千万别加班，我可不想和小琴正好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敲门吵醒。”
我看着张熙臣紧张又无奈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搬？”张熙臣换了个话题。
舒云霆耸肩：“再等几个月吧，不然我们两家都搬了，这两口子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他指了指我和廖岩。
大家都笑了，纷纷看向我和廖岩。
“你说对了，我和小棠还真受不了。”廖岩也没否认，他的爷爷——自然是他去宠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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