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叶清风 第172章 不死不灭

话音刚落，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天而降，包裹住葛天霸的残魂。葛天霸的残魂不再颤抖，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笑容，随后便化作一道淡淡的光影，朝着天际缓缓飞去，最终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中，彻底归入了六道轮回。

崖上的众人看着葛天霸的残魂化作光影消散在天际，久久未能回神，心中的震撼如同浪潮般反复翻涌，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境。仙尊们捋着长须，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思索 —— 他们征战多年，见过无数作恶多端之辈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却从未想过，像葛天霸这样掀起仙魔大战、害死十叶的元凶，最终竟能得到入六道轮回、改过自新的机会。有年轻的仙兵忍不住低声呢喃：“这结局…… 实在出人意料。” 旁边的仙将轻叹一声，目光望向深渊下那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语气复杂：“谁也没想到，作恶多端的葛天霸最终竟能得到这样的结局，看来真是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连这般罪孽之人都能得到宽恕。”

葛正瞳握着令牌的手缓缓垂下，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父亲的野心与罪孽他看在眼里，十叶的惨死他痛在心里，可当看到父亲最终能以轮回赎罪，而非彻底消散，他紧绷的神经竟有了一丝松动，只是那句 “天道不仁”，让他忍不住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不知该庆幸父亲得到救赎，还是该为十叶的牺牲抱不平。魔兵们也收起了之前的陶醉，一个个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茫然 —— 他们追随葛天霸征战，以为会迎来魔界称霸三界的荣光，却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连魔尊都归入了轮回，未来的路该往何方，他们一无所知。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感慨不已之际，天际突然泛起一阵柔和的金光，比之前笼罩葛天霸残魂的白光更盛，却不带丝毫压迫感，反而透着一股温暖而神圣的气息。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只见那金光之中，一个周身发光的人影正缓缓从天而降，衣袂随着气流轻轻飘动，如同被光包裹的神女，每一寸轮廓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圣洁。

待那人影渐渐靠近，众人才看清她的模样 ——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坠入深渊火海、让柳清风悲痛欲绝的十叶！只不过此刻的她，完全褪去了往日的狼狈，衣着如玉，一袭白衣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是用凝脂雕琢而成，贴合着身形却不显紧绷，走动间衣摆轻扬，还会带下细碎的光尘；她通体透亮，肌肤仿佛不含一丝杂质，能清晰看到皮下流转的淡淡灵光，连指尖都泛着莹润的光泽，之前被火焰灼伤的痕迹早已消失无踪；长发用一根同色的玉质发带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降落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还沾着未散尽的微光。这般模样，美得如同幻境中的仙子，周身的光芒不刺眼却足够夺目，让在场的仙魔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甚至不敢长时间直视，生怕惊扰了这如同易碎珍宝般的景象。

金光随着她的降落渐渐收敛，最终化作点点光粒融入她周身的光晕里。十叶缓缓落在断魂崖的中央，脚下的青草似是被她身上的光温滋养，瞬间又鲜亮了几分，周围的鲜花也像是被唤醒般，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她抬起眼眸，目光温和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容落在眼底，竟比周身的光芒更显温暖，瞬间驱散了众人心中残留的阴霾与困惑。

十叶站在断魂崖中央，周身微光流转，连风吹过的轨迹都似因她而变得柔和。在场众人望着这如同神迹般的画面，早已忘了言语，直到一道带着惊叹的声音打破沉寂 —— 太白金仙捋着胸前的长须，原本微蹙的眉头彻底舒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向前迈出半步，目光紧紧锁在十叶身上，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震撼：“这就是上古神？”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位鬓发皆白的老神仙便连连点头，手中的拂尘因激动而微微晃动。老神仙活了数万年，曾在古籍中见过对上古神的零星记载，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亲眼得见。他望着十叶周身那股能滋养万物、驱散戾气的神力，又看了看魔界从灰暗到晴朗、从死寂到生机盎然的剧变，忍不住感慨：“是啊，神力果然比仙力要强大得多！古籍中说上古神能化腐朽为神奇，从前只当是传说，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 你看这魔界，不过片刻便脱胎换骨，连深渊火海都能化作沃土，这等能改天换地的力量，绝非我等仙力可及！”

话音未落，人群中一位身着粉裙的仙子已双手合十，眼中满是痴迷。她望着十叶那通体透亮的肌肤、如玉般温润的衣袍，还有那比天际霞光更动人的容颜，脸颊微微泛红，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的花痴：“我活了几千年，走遍三界也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存在！这才是真神该有的样子啊，周身的光都透着温柔，连发丝都泛着灵气，真是神颜无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说着，还悄悄拉了拉身边仙子的衣袖，眼神亮晶晶的，满是赞叹，“你快看她的笑容，比咱们仙界的瑶池仙露还要清甜，连心里的郁结都被这笑容化开了！”

众仙你一言我一语，语气中满是敬畏与惊叹。有人盯着十叶脚下那片愈发翠绿的草地，感慨神力滋养万物的神奇；有人望着天际依旧晴朗的天空，庆幸这场仙魔大战终得圆满；还有人目光紧锁十叶的身影，舍不得移开分毫，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位从神话中走来的上古真神。魔兵们也早已没了往日的凶戾，一个个屏息凝神地站在原地，望着十叶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 他们虽不懂 “上古神” 的含义，却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让他们从心底里生出不敢冒犯的念头。整个断魂崖上，只剩下众仙的惊叹声与微风拂过花叶的轻响，一片祥和。

众仙还在围着十叶惊叹不已，空气中满是对上古神力的敬畏与对神颜的赞叹，谁也没料到，这位刚显化真容的上神，目光轻轻扫过众人后，开口对众仙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带着几分急切的问询：“柳清风呢？”

话音落下，崖上瞬间安静了几分。太白金仙捋着长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了然地笑了笑 —— 原来即便是拥有改天换地之力的上古真神，心中也藏着这般深切的牵挂。旁边的粉裙仙子悄悄碰了碰身边的同伴，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俏皮道：“看来上神也是恋爱脑啊，刚醒来先找的不是三界安危，竟是柳上仙！” 这话一出，周围几位仙子都忍不住抿唇轻笑，眼中的敬畏里多了几分亲近 —— 原来真神也和寻常人一样，会把心上人放在第一位。

“在这儿！” 不等众仙再多感慨，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袍的神仙立刻高声回应，他之前一直小心翼翼地抱着昏死的柳清风，生怕磕碰着。听到上神的问询，他赶紧拨开人群走上前，轻轻将柳清风放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生怕惊扰了这位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上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柳清风身上 —— 此时的他依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脸色白得像宣纸，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白衣沾满了尘土与血迹，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未愈合，黑色的魔气残留其上，让原本飘逸的衣袍显得格外狼狈；胸膛起伏微弱，气息细若游丝，若不仔细感受，几乎要以为他已没了生机。

十叶看到这般模样的柳清风，心瞬间揪紧，眼中的温柔瞬间被心疼取代，连周身流转的微光都黯淡了几分。她几乎是立刻飘了过去，轻盈的身影落在柳清风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泛着淡淡的莹光，轻轻一点躺在地上的柳清风。

就在指尖触及柳清风身体的瞬间，一股温暖的神力顺着她的指尖涌入柳清风体内 —— 柳清风的身体缓缓飘离地面，悬浮在半空中，周身被一层柔和的光罩包裹。众人清晰地看到，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泛黑的皮肤渐渐恢复白皙，血迹与尘土如同被无形的手拂去，衣袍也变得洁净如新；他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血色，从唇尖到耳根，一点点染上健康的红润；胸膛的起伏渐渐变得平稳有力，气息也从微弱转为悠长。

片刻后，柳清风周身开始散发出与十叶同源的莹光，那光芒越来越盛，不仅驱散了残留的魔气，还在不断滋养他的仙力 —— 原本紊乱的仙力渐渐变得充盈，在他体内顺畅流转，甚至比之前更加强盛。柳清风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意识渐渐从混沌中苏醒，他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自己，像是沐浴在春日最和煦的阳光里，浑身的疲惫与伤痛消失无踪，身体与魂魄都像是被重新锻造过一般，变得格外轻盈有力，仙力更是比以往强盛了数倍。

柳清风的眼睫还带着刚苏醒的微颤，意识从混沌彻底清明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十叶那张满是关切的脸庞 —— 她的眉眼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因周身流转的微光而多了几分神圣的柔和，连眼底的心疼都似裹着一层温暖的光晕。而她周身那缕让人心安的莹光，正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好转，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瞬间将柳清风包裹，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十叶！” 几乎是看清脸庞的刹那，柳清风便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还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难掩其中的激动。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悬浮的光罩上，晕开一圈淡淡的涟漪 ——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此刻竟活生生站在眼前，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你怎么活过来的？你不是已经……” 后面的话他哽咽着说不出口，脑海中闪过十叶坠入火海的画面，与眼前的身影重叠，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疑惑。

十叶看着他喜极而泣的模样，眼中的心疼更浓，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沉静的神性，却依旧带着熟悉的温柔：“我已经不是十叶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柳清风因激动而泛红的眼眶，缓缓补充道，“十叶已死在断魂崖的火海之中，那是她作为凡人修士的终结。”

柳清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茫然，刚要开口追问，旁边的太白金仙便上前一步，手中拂尘轻挥，语气郑重地解释：“柳上仙，你莫要困惑。她如今并非昔日的十叶仙子，而是上古真神 —— 止若上神。此前十叶仙子坠入火海，并非陨落，而是神格觉醒，借由那场劫难褪去凡胎，重归真神之位。”

“止若……” 柳清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的茫然渐渐被震惊取代，随即又化作难以置信的狂喜。他猛地想起自己多年来供奉在清风崖密室中的神位，那牌位上刻着的，正是 “上古止若上神” 六个字，他每日都会焚香祭拜，祈求神明护佑三界安宁，却从未想过，自己日日供奉的神明，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十叶。柳清风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的泪水还未擦干，笑容却比阳光更灿烂，语气中满是虔诚与欣喜：“对，止若！是止若上神！我一直供奉的神明，原来就是你！”

他说着，还想挣扎着起身行礼，却被止若轻轻抬手按住。她周身的微光再次泛起，温柔地托着他的身体，眼中带着浅淡的笑意：“无需多礼，我既是止若，亦是曾与你相伴的十叶。身份虽变，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柳清风望着止若眼中温柔却带着神性的光，心中的疑惑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他忍不住轻声问道：“神也能有爱情吗？” 在他的认知里，神是高高在上、超脱世俗的存在，似乎不该被情爱这种凡尘羁绊所困，可止若看向他的眼神，分明藏着化不开的情意。

止若听到这话，轻轻弯了弯唇角，周身的微光似乎也随之柔和了几分，她抬手拂过身边一朵绽放的蔷薇，语气通透而温柔：“当然。世间若无爱，花草为何会为春天绽放？江河为何会为大地奔涌？万物之所以能生生不息，正是因为藏着‘爱’的羁绊 —— 对生命的爱，对相守的爱，对天地的爱。若没了这份情意，三界不过是一片冰冷的空壳罢了。”

柳清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随即又想起天庭严苛的规矩，眉头微微蹙起，继续追问：“那为什么天宫要有一个天条规定仙人不能爱上凡人？既然爱本是世间常态，为何要如此约束？” 他见过不少因仙凡恋而被天条惩罚的仙人，心中一直对此存有疑惑，如今面对知晓万物的止若上神，便忍不住将这份困惑问了出来。

止若的眼神暗了暗，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对世事的无奈：“世间多少毁灭，都是因为情爱而生的执念。仙人有漫长的寿命与强大的仙力，凡人却只有短短数十载光阴，若仙人爱上凡人，往往会为了留住对方而不顾一切 —— 或是强行逆天改命，扰乱凡间生死轮回；或是为了保护凡人，与天庭、与三界为敌，最终掀起战乱，破坏三界秩序。那天条，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维持这份脆弱的平衡，用约束来避免更大的灾祸罢了。”

“那神灵呢？” 柳清风紧接着追问，目光紧紧锁在止若身上，似乎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与自己期盼相符的答案。

止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神灵更不能动凡心。爱情本是人类的专属情感，是凡人在短暂生命里，用来温暖彼此、传承血脉的羁绊。凡人有了爱情，便能组建家庭，繁衍后代，让生命得以延续，让世间生生不息。可仙与神不同 —— 仙人能修炼延寿，神灵本就与天地同寿，我们都能凭借自身力量造化存在，无需通过情爱来延续生命，自然也无需这份会让人陷入执念的情感。” 她说这话时，眼神虽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疏离，仿佛知晓世间所有答案，却又不愿为这些既定的规则多做辩解，只愿客观陈述。

柳清风却不肯就此作罢，他望着止若，语气中带着几分固执：“但是所有的仙曾经都是人啊！他们在凡间时，或许也曾经历过情爱，也曾有过牵挂，即便飞升成仙，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情感，怎么可能说断就断，怎么可能不动凡心？”

“是啊，所以才要天条来约束。” 止若轻轻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随即话锋一转，目光望向天庭的方向，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如今四方天帝已被刑天斩杀，天宫群龙无首，既然天宫注定要换人主持大局，柳清风，你去做天帝吧。往后天庭的天规由你来定，是放宽约束，还是坚守秩序，都由你说了算，你看可好？”

“啊？” 柳清风完全没料到止若会突然提出这个提议，整个人都愣住了，周身的光罩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他身体一轻，下意识地一个筋斗翻身落地，稳稳站在止若面前，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动了动，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 他从未想过要执掌天宫，心中所求，不过是与眼前人相守罢了。

止若见他这副模样，没有再多解释，而是轻轻转身，将目光投向一直站在角落发呆的葛正瞳。葛正瞳自十叶显化真神模样后，便一直握着令牌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茫然与无措。止若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传入他耳中：“葛正瞳！”

葛正瞳猛地回过神，抬头看向止若，眼神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敬畏。止若看着他，缓缓问道：“如今魔界已焕新生，天庭也需新主，你是想去天宫辅佐柳清风，还是想继续留在魔界，守护这片刚恢复生机的土地？”

葛正瞳望着止若周身流转的神圣微光，手中的令牌早已被攥得温热，听到止若的询问，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眼中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口中喃喃自语：“原来你是神灵……” 过往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 十叶坠入火海的悲壮、魔界焕新生的奇迹、父亲归入轮回的释然，此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这位真神的敬畏与信赖。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止若的目光，语气无比认真：“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从今往后，我便追随上神，护佑三界安宁。”

止若听到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周身的微光泛起一圈柔和的涟漪，语气通透如空谷清泉：“我化生万物，气息融入山川湖海、花草树木，自然无处不在。你不必刻意追随，不论你留在魔界守护新生，还是去天庭辅佐柳清风，都与我同在，这便是‘神存于万物’的真意。”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突然传来柳清风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我不要当天帝，我要你！” 这话一出，崖上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花叶的声音都似停顿了 —— 要知道，执掌天庭是多少仙人梦寐以求的荣耀，柳清风却为了相守，当众拒绝这等机缘，简直是大逆不道。止若闻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有无奈，有心疼，却更多的是神性的沉静。

“柳清风，你过来！” 止若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柳清风虽心中满是不甘，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快步走上前，站在她面前，眼中还藏着几分未散的执拗 —— 他依旧希望，她能收回成命，与自己相守于清风崖。

止若抬起手，指尖泛着莹润的神光，轻轻落在柳清风的眉心。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顺着经脉流转至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光点在他的魂魄中扎根，让他浑身都泛起淡淡的金光。“这一点，赐你不死不灭之身，往后你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可护三界万万年安稳。” 止若的声音带着神性的庄重，“天庭不可一日无主，你去掌管天庭，修订天规，护佑仙凡两界秩序，不得推辞！”

柳清风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神力与那份永恒的生命气息，再看向止若的眼睛 —— 那双眼中虽无往日十叶的娇憨，却藏着更深沉的守护与期盼，那份神性的威严让他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躬身行礼，语气中虽有不舍，却多了几分敬畏与坚定：“是！上神！”

此刻的止若，明明还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庞，却因周身的神光与那份胸怀三界的格局，变得让人不敢再肆意撒娇，只能遵从她的指引，担起守护三界的重任。

止若望着躬身行礼的众仙，周身的微光依旧柔和，却多了几分执掌三界的威严，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断魂崖：“众仙，你们随柳清风一并回天庭去吧。” 话音稍顿，她目光扫过众仙身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狼狈，语气中带着几分提点与期许，“往后在天庭，要精进修为，打磨仙力，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被魔界的魔兵打得找不着北，丢了天庭的颜面，更负了守护三界的职责。”

这话虽带着几分严厉，却句句在理，众仙纷纷躬身应道：“谨遵上神教诲！” 止若见众人态度恭敬，便轻轻挥了挥手，一股温和的神力化作无形的指引，将众仙与柳清风笼罩其中。柳清风回头望了止若一眼，眼中虽有不舍，却还是压下心绪，转身朝着天庭的方向飞去，众仙紧随其后，一道道灵光划破湛蓝的天空，渐渐消失在天际，只留下断魂崖上的生机与宁静。

待众仙离去，葛正瞳看着止若转身时依旧神圣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滋味 —— 他刚才亲眼见止若拒绝了柳清风相守的请求，连旧日情分都暂且搁置，一心以三界秩序为重，便知自己想要追随在她身边的念头怕是难以实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失落，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坚定：“上神！既然天庭已有柳天帝主持，那我还是继续留在魔界，守护这片刚恢复生机的土地吧。” 他清楚，如今的魔界需要有人稳定秩序，而自己身为葛天霸之子，虽不认同父亲的野心，却也有责任让魔界摆脱过往的杀戮，走向安宁，当个守护一方的魔尊，或许才是自己最合适的选择。

止若闻言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轻轻点头，语气郑重：“当一个魔尊，任重道远。魔界刚从戾气中挣脱，万物待兴，你日后要安心修炼，提升自身修为，更要约束魔兵，护魔界安宁，不可再像葛天霸那般滋生野心，徒生事端，否则不仅会毁了魔界，也辜负了今日的新生。”

“是！上神放心，正瞳定不辱使命！” 葛正瞳躬身应下，心中的失落渐渐被责任感取代，可看着止若即将离去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追问：“那你要去哪儿？往后…… 还能再见到你吗？”

止若看着他眼中的期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周身的神光似乎也柔和了几分：“我自是回天外天，那里是星辰本源之地，我需回去摆布星辰，调和天地灵气，维系三界的平衡。”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日若是你将魔界治理得井井有条，且有心前往天外天一看，也可以来做客，我自会欢迎。”

葛正瞳听到这话，眼中瞬间亮起光芒，他用力点头：“多谢上神！正瞳定不负所托，日后定当前往天外天，向您禀报魔界的境况！”

止若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周身的神光渐渐收敛，化作一道莹白的流光，缓缓升空，最终融入天际的云朵之中，消失不见。葛正瞳望着止若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心中虽有不舍，却也多了几分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