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叶清风 第169章 我跟他走

东宫大殿里，众仙挤在漆黑中乱作一团，先前还端着龙宫威严的四海龙王，此刻摸黑撞在一起，连龙须都缠成了 “麻花”。人群里，丹烟缩着脖子，双手死死抓着绣着珍珠的裙摆 —— 她本是东海龙宫的小公主，自小在敖广龙王的庇护下长大，胆子比水里的泡泡还小，这会儿听见魔族的机械声就浑身发抖，刚想躲到父亲敖广身后，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扑通” 摔了个嘴啃泥，头上的珍珠发冠都滚到了一边，活像只受惊的小美人鱼。

“烟儿！” 东海龙王敖广赶紧伸手去扶，可刚弯腰就被旁边的机械臂扫到了龙鳞，疼得他闷哼一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趴在地上发抖。十叶跟在柳清风身后，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 —— 她还是凡人之躯，连夜视都做不到，刚躲开一个飞过来的机械零件，后脑勺就 “咚” 地撞在了柱子上，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直哼哼。抬头就看见丹烟趴在地上，还没等她开口，就见一个魔族贵族的 “缚仙磁索” 直奔丹烟而去，磁索带着电流 “滋滋” 响，眼看就要缠住她的腰。

“小心！” 十叶顾不上头疼，踉跄着扑过去，一把将丹烟拽到自己身后。可她力气小，又没站稳，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十叶的胳膊还被磁索扫到，瞬间麻了半边，疼得她龇牙咧嘴。丹烟吓得闭紧眼睛，抱着脑袋喊：“父王！别抓我！我就偷偷溜出来看订婚宴，什么都没做啊！” 等了半天没动静，睁眼一看，十叶正捂着胳膊皱眉，才知道自己被救了，赶紧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谢…… 谢谢十叶仙子，我、我刚才腿都软了，连法术都忘了怎么用……”

“十叶，躲到我身后。” 柳清风的声音依旧沉稳，他快步走过来，一手护着十叶，一手凝出淡金色的仙光，虽被能量禁锢网削弱了大半，却也勉强在周身撑起一层防护罩。反观十叶，刚想跟着起身，就被地上的磁索绊了个趔趄，摔坐在地时还不小心抓了把不知是谁掉落的仙果，果肉汁糊了满手，狼狈得像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小兽。丹烟也没好到哪儿去，刚想扶十叶，自己又被滚过来的珍珠发冠滑了一下，差点撞在父亲敖广身上，吓得敖广赶紧扶住她，连声道：“我的小公主，慢着点！”

太白金仙摸索着喊：“诸位道友莫慌！待老夫用‘观气术’探探这阵法……” 话还没说完，指尖刚凝聚起一点白光，就被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电流 “滋啦” 一下打了回去，吓得他赶紧缩回手，连声道：“哎哟！这魔尊布的什么邪阵？竟能吞我仙力！” 丹烟在旁边听得更怕了，偷偷往十叶身后缩了缩，结果不小心踩住了十叶的裙摆，十叶刚站起来又被扯得一个趔趄，两人差点一起摔回去。敖广在旁边看得揪心，却被两个魔族缠住，只能急得直甩龙须：“烟儿，跟紧十叶仙子！”

“不是阵法，是能量禁锢网，每块地砖下都藏着魔晶传感器。” 柳清风冷静开口，目光扫过殿内，“大家别分散！太白仙师、东海敖广龙王，你们守住左侧；南海敖钦龙王、西海敖闰龙王，你们护住右侧；所有人靠拢，减少攻击面！”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混乱的众仙竟真的渐渐安静下来，开始按他的指令行动。敖广赶紧召来一缕水汽，在身前凝成水幕，想给女儿挡点攻击，可水幕刚成型，就被魔族的 “蚀仙喷雾” 喷中，瞬间蒸发成了白雾。丹烟看见白雾还以为是魔雾，吓得尖叫一声，差点晕过去，十叶赶紧扶住她，低声安慰：“别怕，是你父王召的水汽，不是魔气。”

可没等她们缓过劲，一个魔族贵族甩出 “噬魂音叉”，“嗡” 的一声魔音袭来，十叶没来得及捂耳朵，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幸好柳清风及时伸手扶住她。丹烟更是吓得直哆嗦，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北海龙王敖顺的龙尾 —— 敖顺是她的王叔，此刻正疼得龇牙咧嘴，被这么一撞，差点把龙角撞在柱子上，又气又心疼地低吼：“我的小侄女，你慢点撞！王叔的龙尾都要被你撞断了！”

刚站稳，又有 “幻形烟雾弹” 炸开，紫色烟雾里跳出个假魔影，十叶慌得抬手去挡，却被真魔族的机械臂扫中胳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袖子都被划开个口子，露出的小臂上还添了道血痕。丹烟在烟雾里更是分不清方向，乱摸乱撞，还差点把胖贵族的机关炮当成了龙宫的玉柱，伸手就抱，吓得胖贵族手忙脚乱按下扳机，“突突突” 的子弹擦着十叶的耳边飞过。十叶赶紧拽住丹烟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两人一起蹲在地上，丹烟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十叶仙子，我、我想回东海龙宫，我再也不偷偷跑出来了……”

柳清风一边抬手挡开射向她们的麻痹弹，一边低声指导十叶：“别慌，听声音辨方向。你血脉里的神力能感知魔气，试着集中注意力……”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戴尖帽的魔族甩出 “缚仙磁索”，直奔丹烟而去 —— 原来丹烟蹲在地上发抖时，裙摆上的珍珠反光暴露了位置，被魔族当成了目标。柳清风想出手却被两个机械臂缠住，十叶见状，顾不上胳膊疼，抓起地上的半截拂尘，使劲朝着磁索挥去。拂尘虽然没什么威力，却正好打在魔族的手上，魔族手一抖，磁索偏了方向，缠在了旁边的香炉腿上。

丹烟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住十叶的手：“谢谢你，十叶仙子，又、又救了我…… 父王要是知道，肯定会好好谢你的！” 十叶喘着气，脸上沾了块香灰，头发也乱糟糟的，却还是扯出个笑脸：“没事，我们一起躲好，等你父王过来。”

北海龙王敖顺那边也乱作一团，他本想召来寒气冻住袭来的机械臂，可能量禁锢网削弱了他的法力，寒气刚冒头就消散了，反而被机械臂勾住了龙须，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哟！我的龙须！” 柳清风见状，高声喊道：“敖顺龙王，用龙角敲地砖接缝处！魔晶传感器在那儿，敲碎它能暂时屏蔽部分禁锢力！” 敖顺赶紧照做，“咚” 的一声用龙角撞下去，果然，他周身的寒气瞬间凝实，冻住了两个逼近的魔族机械腿，总算解了围。丹烟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声对十叶说：“王叔、王叔好厉害……”

十叶想帮忙，却越帮越忙 —— 她捡起地上的半截拂尘想挥开 “蚀仙喷雾”，结果拂尘扫到了西海龙王敖闰的龙冠（敖闰也是她王叔），还把喷雾罐挥到了胖贵族脚边。胖贵族手忙脚乱中按下机关炮，“突突突” 的子弹擦着十叶的耳边飞过，吓得她赶紧抱头蹲在柳清风脚边，丹烟也跟着蹲下，两人挤在一起，活脱脱两副 “小可怜” 模样。南海龙王敖钦见了，本想甩动龙尾帮她们挡开攻击，结果尾巴扫到了太白金仙，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引得周围一阵慌乱。

柳清风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十叶和丹烟，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伸手帮她们拂掉脸上的灰：“再忍忍，等找到能量网中枢……” 话音未落，就见殿角传来 “咔啦” 一声，他眼神一亮，“找到了！十叶，你带着丹烟跟在我身后，别乱跑！” 说着，他挥剑劈开一条路，东海龙王敖广赶紧召来水流开路，还不忘回头喊：“烟儿，跟紧父王！” 众仙跟在他身后，朝着中枢方向冲去，十叶拉着还在发抖的丹烟，小心翼翼地躲着地上的磁索，生怕再摔个四脚朝天。

场面依旧像锅 “仙魔大乱炖”，但有了柳清风的指挥和四海龙王的配合，总算没了之前的溃散；而十叶，则在自己狼狈躲闪的同时，还不忘护住丹烟，两人互相搀扶着，在混乱中慢慢往前挪 —— 至少现在，她们不再是孤单一人面对危险了！

东宫大殿里正乱作一团，四海龙王的龙须还缠在一起，丹烟刚被十叶拉着站稳，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像惊雷般炸在每个人耳边：“你们乖乖束手就擒，交出竹十叶！”

这声音带着魔族特有的低沉魔音，透过殿壁传进来，震得屋顶的水晶碎片都簌簌往下掉。十叶扶着丹烟的手猛地一紧，柳清风也停下了挥剑的动作，目光锐利地望向殿门方向。紧接着，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几分诱哄与威胁：“只要交出土叶，等我攻下天宫、统一三界，你们还能做回往日的逍遥神仙，不必跟着陪葬，可好？”

话音落下，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 连之前还在滋滋作响的机械臂都停了，魔族的攻击竟真的歇了火。众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犹豫：交了十叶，或许能暂时保命；可若不交，以魔尊的狠辣，恐怕没人能活着走出这座大殿。丹烟吓得抓紧了十叶的袖子，此刻她也顾不上之前的恩怨，对刚才多次救她的十叶心生感激，她小声嘟囔：“十叶，别、别去……” 东海龙王敖广也皱紧眉头，看向十叶的眼神满是担忧，却又碍于被禁锢的法力，一时想不出对策。

就在这时，柳清风往前一步，挡在十叶身前，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不容撼动的坚定：“你休想！” 他周身的淡金色仙光虽弱，却在这一刻亮了几分，“十叶是我徒弟，更是三界依赖的上古神，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说完，他转头看向众仙，目光扫过犹豫的面孔，高声道：“大家别被他蛊惑！魔尊生性狡诈，今日若交出十叶，他日他攻下天宫，我们这些人谁能幸免？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撑到找到破解能量网的办法，就一定能冲出这里，支援天庭！”

太白金星最先反应过来，举起半截拂尘喊道：“柳上仙说得对！我们岂能向魔族低头？团结一心！定能破局！” 四海龙王也纷纷附和，敖广甩了甩缠在一起的龙须，沉声道：“我等龙宫子弟，宁死也不做魔族的傀儡！团结一心！” 丹烟虽害怕，却也跟着小声喊：“团、团结一心……” 一时间，“团结一心！团结一心！” 的喊声在大殿里此起彼伏，先前的慌乱渐渐被士气取代。

可就在这时，十叶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从柳清风身后走了出来。她的头发还乱糟糟的，脸上沾着香灰，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抬起头，朝着殿外高声喊道：“我愿意跟你走！”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仙头上，大殿瞬间又静了下来。柳清风猛地转头，满眼震惊：“十叶！你别胡来！” 丹烟也拉着她的衣角，急得快哭了：“十叶，你别去啊！父王他们会想办法的！”

十叶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殿外，声音清晰而有力：“只要你放了这里的所有人，让他们平安离开，我就跟你走，绝不反抗！” 她知道自己神力未觉醒，留在这儿只会拖累大家；更知道一旦落入魔尊手中，或许还有机会查清自己的身份，找到阻止战争的办法 —— 哪怕这条路再危险，她也愿意试一试。

十叶的脚步刚靠近那道紫光，殿外葛天霸的魔性笑声便裹着刺骨魔气飘进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竹十叶，你若乖乖出来跟我走，这殿里的神仙，我今日暂且不动，让他们继续过逍遥日子！”

“十叶，别听他的！” 柳清风快步上前，伸手想拦在她身前，仙光在周身微弱跳动，眼底满是急意。十叶却轻轻挣开，指尖的颤抖很快平复 —— 她看着满殿被困的众仙，丹烟攥着敖广的衣角，小脸吓得惨白；四海龙王的龙鳞在微光下泛着冷光，却因能量禁锢网无法施展法力；太白金仙扶着拂尘，眉头皱成了疙瘩。此刻的大殿，连之前魔族的攻击都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担忧，有期盼，还有掩饰不住的惶恐。

魔门外的紫光越发明亮，葛天霸的声音又响了，带着几分不耐烦：“别磨蹭！你该知道，天宫如今危在旦夕，你若不跟我走，这殿里的人，还有灵霄宝殿的玉帝，都得为你陪葬！”

十叶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朝着魔门方向，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跟你走，但你必须保证，放了这里所有神仙，也不准再伤害天宫的无辜天兵！”

这一声落下，大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水晶碎片落地的声响。柳清风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十叶！你疯了？他要的是你的神力，怎会真的信守承诺！”

“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师父。” 十叶转头看他，脸上没有慌乱，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能量网没破，大家走不了；天宫还在打仗，多拖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跟他走，至少能换大家先安全。” 她的目光扫过四海龙王，敖广正皱着眉看向她，眼底满是凝重；又落在丹烟身上，小姑娘已经红了眼眶，嘴唇抿得紧紧的，却没敢再哭出声。“您放心，我不会让他用我伤害三界的。用我一人换三界平安也值了。”

殿外的葛天霸笑得更欢了，震得屋顶的碎水晶簌簌往下掉：“好！够爽快！” 很快，数名魔兵推着辆嵌满魔晶的黑玉魔车过来，车辕上的魔纹泛着冷光，“上来吧！只要你听话，我说到做到！”

十叶抬脚往魔车走，丹烟终于忍不住，小声喊：“十叶！别去！他是骗你的！” 敖广赶紧按住女儿，却没再阻拦 —— 他知道，此刻没人能破这能量禁锢网，十叶的选择，是眼下唯一能让众仙脱险的路。

柳清风站在原地，看着十叶的身影一步步靠近那道光，周身的仙光剧烈波动，却没再上前拉扯。他太了解十叶了，一旦她认定是为了保护别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绝不会回头。

十叶刚挨近那道光门，葛天霸的声音就朝着殿内喊：“你们都听见了！竹十叶跟我走了，你们可以走了！但记住，别再掺和我和天宫的事，否则，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罢，殿门缓缓启动，紫光跟着一点点收缩，将十叶的影子拉得很长。

十叶坐在车上，忽然回头朝着大殿方向望了一眼 —— 柳清风还站在原地，仙光在黑暗里像一点不肯熄灭的星；丹烟正探着身子看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四海龙王和太白金仙站在一起，目光都紧紧锁着她，满是担忧。她轻轻弯了弯嘴角，算是无声的告别，随后便随着魔车消失在紫光里。

大殿里静了片刻，柳清风忽然转身，对着众仙沉声道：“十叶不是冲动，她是想靠近葛天霸找机会！我们必须尽快破了这能量网，去天宫接应她，绝不能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敖广率先点头，声音沉稳：“龙族古籍里有破解魔晶传感器的法子，我这就回忆细节，咱们合力破阵！” 丹烟也擦干眼泪，攥紧小拳头：“我、我也帮着想！我记得父王给我讲过魔阵的弱点，说不定能用上！” 太白金仙也直起身，拂尘一甩：“老夫的观气术虽被压制，却能试着找出能量网的薄弱处！”

一时间，殿内的沮丧渐渐散去，众仙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商议起来。烛火重新燃起，跳动的火光映着每个人脸上的无奈 —— 有人攥紧了手中的法器，眉头拧成了结；有人频频望向殿门，盼着能传来十叶的消息；还有人低声争论着营救之策，却始终没能想出稳妥的法子，空气中弥漫着焦躁与无力。

而另一边，葛天霸在十叶刚踏出殿门的一瞬间，便如鬼魅般逼近，粗粝的手掌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节。十叶心头一紧，目光飞快扫过四周，却连可欣仙子的裙角、葛正瞳的身影都未曾瞥见，唯有葛天霸那张阴鸷的脸，以及他身后几位身着玄铁铠甲、眼神冰冷的高级铁手。他们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魔气，显然是久经厮杀的狠角色。十叶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清楚，这一回，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天庭的战争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喊杀声、法器碰撞声隔着云层隐约传来，而葛天霸已带着十叶穿越战场，来到了魔界一处令人望而生畏的深渊峭壁崖——断魂崖。

两座陡峭的崖壁直插云霄，中间仅靠几根碗口粗的玄铁链相连，铁链尽头汇聚着一座刻满诡异魔纹的台柱，台柱上萦绕着黑色的雾气，不断吞吐着深渊里的戾气。下方的深渊中，赤红色的烈焰冲天而起，灼烧着空气，发出 “噼啪” 的声响，热浪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吓得十叶身体微微发抖。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 —— 一旦被葛天霸得逞，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天庭或许也会因此陷入更大的危机。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指尖微动，用意念唤出了青峰剑。剑身出鞘的瞬间，一道清亮的寒光闪过，暂时驱散了周遭的魔气。

葛天霸看着十叶手中的青峰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看来你还没认清处境。” 他显然早有预谋，指尖捏着复杂的魔诀，台柱上的魔纹瞬间亮起，黑色雾气愈发浓郁，显然是要通过某种仪式夺取十叶的神力 —— 或许是要喝尽她的血，用她的精血滋养魔纹；或许是要焚烧她的筋骨，将她的灵力炼化为魔能。“把她拖到台柱上去！” 葛天霸厉声下令，两名高级铁手立刻上前，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掌直抓十叶的肩膀。

十叶眼中寒光一闪，周身灵力骤然爆发，淡蓝色的灵光如潮水般涌开，硬生生挣开了铁手的禁锢。她脚步轻点玄铁链，身体如柳絮般轻盈跃起，手中青峰剑挽出一道漂亮的剑花，“唰唰” 两剑直逼铁手面门。左侧的铁手反应极快，举起玄铁盾牌格挡，“当” 的一声脆响，剑盾相撞，火花四溅，震得十叶手腕微麻，却也让那铁手后退了两步，险些踩空跌落深渊。右侧的铁手趁机从侧面偷袭，铁拳带着魔气轰向十叶的后背，十叶却早有察觉，身体猛地旋转，青峰剑横向斩出，剑身划过铁手的铠甲，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黑色的魔血顺着剑痕渗出。

“不知死活！” 葛天霸见手下吃亏，眼中杀意更浓，亲自上前，手掌凝聚起一团黑色的魔焰，直拍十叶胸口。十叶不敢硬接，脚尖在铁链上一点，身体向后飘去，同时反手一剑，剑气如月牙般射出，直刺葛天霸的手腕。葛天霸被迫收回魔焰，侧身躲避，却没想到十叶这一剑只是虚招 —— 她借着飘飞的势头，身体突然下坠，脚踩在下方的铁链上，手中青峰剑对准一名铁手的膝盖横扫而去。那铁手猝不及防，膝盖被剑刃击中，玄铁铠甲应声碎裂，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若非另一名铁手及时拉住，早已坠入烈焰深渊。

紧接着，十叶不再被动防守，主动发起攻势。她将灵力灌注剑身，青峰剑发出阵阵嗡鸣，剑身上缠绕着淡蓝色的灵光，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逼得葛天霸和铁手们连连后退。一名铁手试图从背后偷袭，十叶却像是长了后眼，猛地转身，剑脊重重砸在铁手的头盔上，“哐当” 一声，铁手头晕目眩，动作顿时迟缓。十叶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了他的铠甲缝隙，黑色的魔血喷涌而出，铁手身体一僵，直直坠入了深渊。

葛天霸见状，气得目眦欲裂，魔焰凝聚得更盛，可十叶却借着玄铁链的地形优势，灵活穿梭，时而跳跃，时而俯身，剑招愈发凌厉。她看准葛天霸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间隙，猛地跃起，青峰剑高高举起，周身灵光与剑身寒光交织，化作一道耀眼的光刃，直劈葛天霸头顶。葛天霸脸色大变，仓促间举起手臂格挡，“嗤啦” 一声，魔焰被光刃劈开，手臂上瞬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剩下的几名铁手见首领受伤，士气大减，动作也变得畏首畏尾。十叶乘胜追击，剑影翻飞，剑光所过之处，魔气四散。一名铁手被剑气击中胸口，连连后退，脚下一滑，抓着铁链的手渐渐松开，最终还是坠入了深渊。此时，葛天霸手臂受伤，灵力运转受阻，剩下的两名铁手也只能勉强招架，十叶手持青峰剑，立于玄铁链中央，剑光环绕周身，眼神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