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叶清风 第123章 师父救我

十叶见巨兽注意力被葛正瞳吸引，当即改变策略 —— 她借着飞身的惯性，双腿一屈，稳稳地落在了巨兽的头颅上。巨兽察觉头顶有人，顿时狂暴起来，猛地摇晃脑袋，试图将十叶甩下去。十叶早有准备，左手迅速抓住巨兽脖颈处粗硬的鬃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则飞快将青锋剑换成长短适宜的短剑 —— 这短剑是师父特意为她打造的，剑尖淬过破邪水，更适合近距离突袭。

趁着巨兽摇晃的间隙，十叶瞄准它猩红的眼珠，手腕猛地一送，短剑 “噗嗤” 一声刺入左眼！“嗷 ——！” 巨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暗红色的血液瞬间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它彻底失去了理智，疯狂地甩动头颅，可十叶死死扣住鬃毛，任凭身体被晃得左右摇摆，始终没有松开。片刻后，巨兽的右眼也被十叶找准机会刺伤，双眼失明的它彻底没了方向，胡乱挥舞着爪子向葛正瞳扑去，却因看不见，“砰” 的一声狠狠撞在了旁边的古树上，树干都被撞得剧烈摇晃，落叶簌簌而下。

“打它腋下！那里没有厚鳞！” 十叶趴在巨兽头顶，高声向葛正瞳喊道 —— 骑在兽头上，她早已看清巨兽腋下的破绽，那里只有稀疏的绒毛，没有鳞片覆盖，正是致命弱点。

葛正瞳闻言，立刻提剑向巨兽腋下冲去。可这怪兽竟似听懂了十叶的话，即便双目失明，也凭着本能疯狂转身，想要逃离。葛正瞳怎会给它机会？他脚尖在树干上一蹬，身形腾空而起，稳稳挡在巨兽身前，手中玄铁剑直指它的左腋下软肋。那怪兽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来不及躲闪，竟不偏不倚地朝着剑尖扑了过来 ——“噗嗤” 一声，玄铁剑整根刺入，暗红色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如喷泉般溅落在地上。

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停下脚步，却仍不甘心，挣扎着想要继续向前走。葛正瞳眼神一凛，迅速绕到巨兽右侧，手中长剑再次发力，朝着它的右腋下刺去 —— 又是一个血窟窿出现，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连续两处致命伤，终于让巨兽没了力气，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 的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巨兽轰然倒地的瞬间，周围的风似乎都安静了几分。葛正瞳握着玄铁剑的手微微松了些，剑身上的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十叶，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眼前的女孩明明看着瘦弱，此刻却透着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劲儿。她刚从巨兽头上跳下来，墨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还沾着些许尘土和怪兽的血渍，却丝毫不见狼狈。脸颊上那道方才被碎石划伤的浅痕还泛着红，伤口边缘带着点细微的红肿，可她全然不在意，只是抬手随意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动作干脆利落。

方才在巨兽头上搏命时的狠劲还没从她身上褪去 —— 她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握着短剑的手虽还有些微微发颤，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光的星辰，带着打赢胜仗后的坚定与锐利。明明那么可爱的女孩，此刻却褪去了所有柔弱，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里都透着股凛然的英气，那是历经战斗洗礼后，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坚韧与果敢，让葛正瞳看着，心中竟生出几分异样的触动。

十叶刚整理好手中的短剑，眼角余光便瞥见葛正瞳正望着自己，那目光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柔和，让她脸颊微微一热。她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看什么？走啊！” 话音落下，她不再等葛正瞳回应，自己率先朝前走去。

山间的风恰好吹过，将她身上那件玄色披风扬起，披风边缘的金线在微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衬得她挺拔的背影愈发利落。方才战斗时沾染的尘土与血渍，此刻都成了她的勋章，让那道向前的身影少了几分少女的娇弱，多了几分独当一面的英雄气概，连脚步都透着股一往无前的坚定。

“好。” 葛正瞳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低声自言自语，随即快步追了上去，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等等我啊！别走这么快！”

很快，他便追上十叶，二人并肩沿着山谷中的小径继续向前。脚下的石子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声响，风裹着草木的气息掠过，让战后的氛围渐渐缓和下来。

十叶忽然侧过头，眉头微蹙，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对了，方才那阵笛声，什么时候听不见了？明明一开始还在耳边绕，现在回想起来，竟没察觉它是何时消失的，真是奇怪。”

葛正瞳的神色瞬间严肃了几分，他目光扫过周围幽深的树林，沉声道：“方才咱们跟巨兽打得太投入，注意力全在保命和破敌上，自然没留意笛声的动静。而且你看 ——” 他回头望了望地上巨兽的尸体，“这大家伙恐怕只是个开胃菜，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威胁。能让它乖乖待命、还能用笛声影响它的，想必就是它的主人，那才是咱们要面对的真正大妖。”

“妖魔还会拉帮结派吗？竟然还有主人和奴仆之分？” 十叶听得眼睛微睁，语气里满是诧异 —— 她以往遇到的妖魔，大多是单打独斗，从未想过它们竟也会有这样的层级关系，这让她对无回谷深处的危险，又多了几分警惕。

“你看，即便是我们眼中那些看似微小的群体，其实也自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 那里头不仅有各自运转的规则，更像无数个微型社会交织在一起。有人的地方，自然就会因能力、资源或是境遇的不同，慢慢形成无形的层级；人与人之间也总会因为共同的立场、相似的需求产生关联，彼此靠近、相互依托。但要说这是刻意的拉帮结派，倒也不尽然，毕竟这种分化与联结，更像是事物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自然结果，就像四季更迭、草木生长一样，是藏在秩序里的规律罢了。”

听了这番话，对方眼中露出几分认同，轻轻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挺有道理的，逻辑清楚。看你谈吐这么有见地，应该读过不少书吧？”

他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里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沉静，缓缓开口：“书自然是读了些，但更重要的是时间。一个人若能拥有一千年的时光，能做的事远比想象中多 —— 能见证王朝更迭，能看透人心变迁，也能把那些零散的道理慢慢沉淀成自己的认知。等你真的也活过一千年，就会明白。”

十叶缓缓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侧的葛正瞳，指尖悄悄绞紧了腰间的剑穗。就连握剑的姿态，看似随意，手腕转动间却藏着章法，绝非寻常纨绔子弟的花架子。她悄悄松了口气，心里那点因旧识印象而起的疑虑，竟在这一路沉默的同行中，慢慢散了去 —— 原来他竟是胸中有墨之人，从前那些浮于表面的张扬，或许不过是层伪装。

山路愈发崎岖，裸露的岩石棱角如兽齿般嶙峋，每一步都要踩着湿滑的苔藓小心翼翼前行。林间的风陡然转厉，裹挟着越来越重的妖气扑面而来，那气息腥臭中带着腐朽的寒意，刺得鼻腔发疼。风卷着枯叶在脚边打旋，树枝被吹得剧烈摇晃，叶片相互摩擦，发出 “簌簌” 的声响，倒像是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悄悄窥视。十叶按在剑柄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指尖触到冰凉的剑镡，才稍稍压下心底的不安。不知在浓重的夜色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多久，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微光也被吞噬，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几声凄厉的笛声突然从斜前方的密林里窜出 ——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金属刮擦，又裹着细碎的颤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笛声未落，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妖魔嘶吼，数道黑影从树丛后猛地扑出，猩红的眼珠在黑暗中亮得骇人。

十叶借着月光瞥去，只见为首的妖魔生着青灰色的皮肤，指爪如弯钩般闪着寒光，被笛声催动得愈发狂暴，扑来的速度竟比寻常妖魔快了数倍，腥臭的气息几乎要喷到脸上。她腰间长剑已然半出鞘，正要纵身迎上，身侧的葛正瞳却已先一步踏前半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脆响。“锵” 的一声清鸣，他腰间长剑骤然出鞘，寒光如匹练般划破浓稠的夜色，剑身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折射出冷冽的光。

“左路三只，你守右翼！” 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话音未落，葛正瞳已身形一晃，如狸猫般灵巧地避开最靠前那只妖魔的猛扑，手腕翻转间，长剑精准地格开对方挥来的利爪 ——“当” 的一声碰撞，火星在暗夜中溅起，他借势旋身，剑刃顺势划向妖魔的肩胛，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十叶心领神会，脚下一点便跃上身旁半人高的青石，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轻盈的弧线，长剑出鞘的瞬间，剑光如流瀑倾泻而下，恰好拦住两只试图绕到葛正瞳身后迂回偷袭的小妖。那两只小妖尖啸着挥爪反扑，却被她剑势中的沉稳逼得连连后退。

二人自始至终未曾多言，却似有无形的默契在剑影中流淌 —— 葛正瞳的剑势刚猛凌厉，每一击都直取要害，剑光扫过之处，硬生生撕开妖魔的阵型，将三只最凶悍的妖魔牢牢牵制；十叶的剑法则灵动稳健，时而跃起格挡，时而旋身侧击，恰好补全他攻势中的空隙，不让任何一只妖魔有可乘之机。

月光透过树隙洒下，在交错的剑影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伴随着妖魔的惨叫与兵刃的碰撞声，一**被笛声引来的妖魔竟被二人联手一一斩杀，尸身很快在地上堆起薄薄一层。

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浅淡的银辉渐渐被暖橘色的霞光晕染，林间的晨雾如轻纱般袅袅升起，缠绕在湿漉漉的树枝间，将昨夜的血腥气慢慢冲淡。

十叶拄着长剑喘了口气，剑身上的血珠顺着锋利的剑刃滴落，在沾满露水的青草上砸出细小的坑洼。身旁的葛正瞳抬手拭去颊边溅到的妖血，手腕轻旋，长剑便伴着 “咔嗒” 一声轻响稳稳归鞘，剑穗上的玉坠还在微微晃动。他抬眼望向前方，指尖朝着云雾最浓的方向一点，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肃杀：“到了。”

十叶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心脏骤然一缩 —— 那座山峦正盘踞在晨雾深处，主峰巍峨如伏虎昂首，两侧的余脉恰似虎爪蜿蜒，整座山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威严。更奇的是，山身周遭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金光，那光芒并不刺眼，反倒像一层古老的结界，流转间带着神圣的气息；可金光之下，又有缕缕黑色妖气丝丝缕缕地往上冒，被金光压制着不得舒展，反倒衬得整座山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蛰伏在山底。

“这便是伏妖山。” 葛正瞳往前踏出一步，晨雾在他脚边散开，声音比先前更凝重了几分，“无回谷的核心就在这儿，历代修士设下的封印，最后一道关卡便藏在山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山尖缭绕的妖雾，“过了此处，彻底加固封印，才能真正阻止妖气外泄，不然这方圆百里的生灵，迟早要被妖气侵蚀殆尽。这里的古老妖魔逃出，天下必定乌烟瘴气、生灵涂炭！”

十叶闻言，下意识握紧了剑柄，望向伏妖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

“师父……会在这里吗？”十叶停下脚步，目光掠过眼前残破的封印遗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忐忑。

葛正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法器，沉吟道：“不好说。也许已经到了，也许还在别处。按你师父的性子，应当是先逐一修复完其他几处封印，最后才会来处理这里，大概是这样。”

话音刚落，十叶眼中瞬间亮起光，方才的迟疑一扫而空，她转头看向葛正瞳，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那份迫切，全然是想立刻见到师父的心意。

十叶的脚步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快些。跟着葛正瞳走向伏妖山的路上，她的裙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胸口却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棉絮，闷得发慌 —— 那山明明还在半里之外，灰褐色的山壁上爬满枯萎的老藤，看着毫无异样，可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却正从山腹深处涌来，像张无形的巨嘴，一点点拉扯着她的身体朝前倾。

“慢些，此地妖气太重……” 葛正瞳的提醒刚飘到耳边，十叶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双脚几乎离地，发丝被扯得贴在脸颊，她能清晰感觉到靴底擦过地面的灼痛感，整个人像片被狂风卷走的落叶，径直朝着伏妖山的方向飞奔。慌乱中，她指尖在腰间乱摸，冰凉的石镜触感瞬间传来，那是师父临走前塞给她的护身法器。

“临、兵、斗、者……” 十叶的咒语念得磕磕绊绊，牙齿不住打颤，石镜在掌心泛起微弱的白光，却丝毫抵不住那股吸力。眼看山壁上的裂缝越来越近，里面隐约传来呜咽般的风声，她用尽浑身力气嘶吼出声：“师父救我！”

葛正瞳足尖一点地面，青衫翻飞着追了上去，指尖已经快要碰到十叶的衣袂。可就在这一瞬，伏妖山深处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吸力，十叶的身影猛地加速，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以远超飞行的速度掠过山壁，“嗖” 地一下消失在裂缝之中。葛正瞳扑了个空，指尖只抓到一缕被气流撕碎的衣角，望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无回谷的瘴气如浓稠的墨汁翻滚，将天际压得一片昏暗，连灵识都难以穿透半分。柳清风正立于木之封印的阵眼中央，周身萦绕着淡绿色的仙泽，修长的手指结着复杂的法印，指尖滴落的灵光正顺着封印的裂痕缓缓渗透 —— 那裂痕如狰狞的伤口，曾被妖力侵蚀得几乎崩碎。他身后，十二名弟子结成护道法阵，衣袂翻飞间齐诵经文，金色的符文在他们周身流转，源源不断地将灵力渡向柳清风。

“师父，封印裂痕已收窄三成！” 大师兄韩章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欣喜，却见柳清风的动作猛地一顿，眉头骤然拧紧。瘴气干扰下，声音模糊得像隔了层厚厚的棉絮，可那声带着哭腔的 “师父救我”，却精准地刺中了他的心弦。是十叶！

来不及多言，柳清风周身仙光大盛，竟将弟子们渡来的灵力尽数反哺回去，形成一道坚实的光盾护住法阵。“看好封印！” 他留下一声沉喝，整个人化作一道耀眼的青光，冲破瘴气的阻碍，瞬间消失在无回谷的天际。

裂缝深处，十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阵法的吸力绞碎，眼前阵阵发黑，距离那闪烁着诡异红光的阵眼已不足丈许。就在她意识即将涣散之际，一道熟悉的气息骤然降临，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柳清风周身绽放出璀璨的白光，仙力如海啸般汹涌而出，与阵法的吸力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死死护着怀中的十叶，硬生生从阵法的绞杀之力中撕开一道缺口，抱着她踉跄着冲出了裂缝。

二人重重地摔在山脚下的草地上，尘土飞扬。柳清风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将十叶护在身下，胸口剧烈起伏，仙力耗尽的虚弱感让他眼前发黑，却还是先低头看向怀中的徒弟：“十叶…… 你没事吧？” 十叶趴在他胸口，鼻尖萦绕着师父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泪水瞬间决堤，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

石阶旁的葛正瞳几乎是踉跄着奔上前，宽大的袖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他死死盯着柳清风与身侧十叶苍白如纸的脸色，先前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此刻总算落回了胸腔，连带着急促的呼吸都平缓了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连声念叨着，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打转，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方才因赶路而涨红的脸颊，此刻还带着未散的热意。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崖边，将周遭的寂静拉得格外漫长。良久，柳清风才缓缓撑着石壁坐直身子，原本清逸出尘的衣袍沾了些尘土，却依旧掩不住那份淡然气度。他稍稍凝聚起涣散的灵力，抬眼望向葛正瞳，黑眸里虽带着几分虚弱，却藏不住沉沉的审视：“你带她来这里干嘛？”

葛正瞳像是被这话戳中了要害，瞬间敛起所有神色，脑袋 “唰” 地垂了下去，双手紧张地绞着袖口，活脱脱像个闯了祸的孩子。“她、她吵着要见师父，说多日不见您归山，心里实在不安。” 他声音越说越低，带着几分底气不足，“我想着您往日闭关常来这绝情崖，便抱着侥幸心思带她来了……”

“真是荒唐！” 柳清风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他伸手指了指周遭隐现的灵光，语气里满是责备：“你莫非忘了这伏妖山布着上古困妖阵？便是你我仙躯在此久待都要耗损灵力，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如何受得了阵法之力的侵蚀！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就被这阵法吞噬了！” 话音落时，他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动了气，但终究还是强压下了怒意，没有再多说重话，依旧维持着上仙该有的沉稳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