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叶清风 第121章 魔族公主

十叶指尖握着玉梳，正准备梳理垂落的长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铜镜，恰好撞见葛正瞳站在身后，眼神直直地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那模样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她心头微微一动，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故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对着铜镜中的他眨了眨眼，声音带着几分轻快的调侃：“怎么，这就挪不开眼睛了？”

说着，她还轻轻晃了晃脑袋，肩头的发丝随之飘动，发尾的水珠轻轻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浅浅的水渍。她看着镜中葛正瞳瞬间僵住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语气里添了几分促狭：“若是往后你娶不到太子妃，难不成还要我赔你一个夫人不成？”

葛正瞳被她这番话猛地拉回神，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抓包的孩子般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慌乱地避开铜镜中的目光，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方才满脑子都是对十叶的惊艳与恍惚，竟没注意到自己早已被她察觉，此刻被这般调侃，更是让他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抬起头，重新看向铜镜中的十叶。此时十叶正抿着唇笑，眼底满是灵动的光芒，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美得让他再次失神。他不再躲闪，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无比真诚：“抱歉，十叶，是我失态了…… 只是你实在太美了，我…… 我忍不住看入了迷。”

这番话没有丝毫掩饰，直白地袒露了他的心意。十叶听到这话，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她连忙低下头，握着玉梳的手轻轻一顿，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殿内的阳光依旧温暖，铜铃的声响轻柔悦耳，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甜意，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格外微妙。

十叶握着玉梳的指尖轻轻蜷了蜷，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去，听到葛正瞳直白的赞叹，心跳又快了半拍。她垂着眼帘，看着梳妆台上散落的胭脂盒，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娇嗔：“你先出去吧，我…… 我还没梳好头发，一会儿梳完了再去找你。” 说罢，她悄悄抬眼，透过铜镜瞥见葛正瞳依旧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不舍，脸颊又忍不住热了几分。

葛正瞳听到这话，眉头轻轻蹙了蹙，脚步却丝毫未动，反而往前挪了一小步，语气带着几分委屈的执着：“嗯…… 我想在这儿等你。看着你梳头发，也挺好的。” 他目光落在十叶乌黑的长发上，想起方才她发丝间跳动的金光，心里竟舍不得离开，只想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十叶被他这番话逗得无奈又好笑，她放下手中的玉梳，猛地站起身，转身面对着葛正瞳，双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口：“不行，你在这儿我不自在，快出去。” 说着，她微微用力，将葛正瞳往门口的方向推。葛正瞳本就舍不得推开她，便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脚步拖沓，眼神还恋恋不舍地落在她身上，像个不愿离开母亲的孩子。

两人一路 “推推搡搡” 到了殿门口，十叶趁着葛正瞳不注意，猛地发力将他推出了殿外，随即 “砰” 地一声轻轻关上了殿门，只留下葛正瞳站在门外，还维持着被推出来的姿势，脸上满是哭笑不得的无奈。

而守在殿门两侧的两个婢女，早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们强忍着笑意，双手紧紧捂着嘴，肩膀却忍不住微微颤抖，眼底满是促狭的光芒。见葛正瞳转头看过来，两人连忙收敛了神色，躬身行礼，却还是没能藏住嘴角的笑意，那模样像是在偷偷议论着什么趣事，让葛正瞳的脸颊又一次涨红，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转身离开，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几分，显然也没真的生气。

殿内的十叶靠在门后，听着门外婢女压抑的笑声，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心里像是被灌了蜜般甜丝丝的。她转身走回梳妆台前，重新拿起玉梳，指尖划过柔顺的发丝，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葛正瞳方才执着的模样，心跳又一次漏了半拍。

等待十叶的间隙里，葛正瞳先伏案处理了几份紧急公务。指尖翻过卷宗时，心思却总飘向门外，待笔墨收妥，他便又静静立在廊下，目光落在十叶归来的方向，身影透着几分怔忡。

他心里像压着块沉石，反复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既要把柳清风等人的事说清楚，又要解释魔族公主的存在。每一个措辞都在舌尖滚过又咽下，他怕那些话会像针一样扎进十叶心里，可转念一想，又必须狠下心来，只盼着这份坦诚能让十叶彻底死心，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而魔宫的规矩，本就与人间的帝王后宫别无二致。如今的魔尊坐拥十宫二十院，后妃无数，可欣仙子苏醒后便被册封为王后，其余还有数位身份尊贵的王妃。即便这些后妃鲜少能得到魔尊的垂怜，可魔尊与生俱来的强生殖力，仍让他在数千年间拥有了不计其数的王子与公主，血脉枝繁叶茂。

在魔尊众多子女中，最受宠的当属葛正瞳的姐姐——天华公主。她不仅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眉眼间自带三分傲气，法力更是在同辈魔族中独占鳌头，寻常天将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连魔尊都时常对她格外纵容。

正如玉清此前所言，三界之内的女子，十有**都将柳清风上仙视作梦中情人，天华公主自然也不例外。为了能与心上人多些相处的机会，她软磨硬泡缠着魔尊，最终求来了一份差事——以协助之名，陪同柳清风上仙前往无回谷，一同探查那里的封印异动。

当初得知此事时，葛正瞳只觉得头都大了一圈。天华公主的心思、无回谷的凶险，再加上柳清风与十叶之间的纠葛，桩桩件件都像乱麻般缠在他心头，此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十叶，更怕她听后会伤心难过，一时间只皱着眉在原地踱步，满是苦恼。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葛正瞳回头望去，只见十叶缓步走了出来——她已换上了自己为她准备的魔族公主服饰，暗红裙摆缀着细碎的银纹，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的暗金云纹，衬得她肌肤胜雪，原本清丽的眉眼添了几分华贵与妖艳，站在那里，宛如月下绽放的曼珠花，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

葛正瞳的目光不经意间对上十叶清澈的眼眸，方才在心里反复斟酌好的一番说辞，竟像是被瞬间清空般，忘了大半，只剩下喉间的一阵干涩。

十叶见葛正瞳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眼神发直，便抬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带着几分疑惑开口：“你发什么呆？”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葛正瞳猛地回过神，耳尖悄悄泛红，慌忙移开目光，又怕十叶起疑，连忙岔开话题，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对了，你刚换好衣服，想去魔宫里逛逛吗？我陪着你！”

“逛什么逛，找到师父要紧！”十叶却没接他的话，眉头轻轻蹙起，语气满是急切——她心里始终记挂着柳清风的安危，哪有心思欣赏周遭景致。

葛正瞳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也变得犹豫起来：“这就去找你师父吗？恐怕不太好吧？”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方式，把天华公主同行的事说透，生怕十叶撞见后更伤心。

“有什么不好？”十叶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眼底满是担忧，“我之前在镜子里看见他在和火龙战斗，那火龙那么凶，我真的担心他。必须要快点找到他才行。”

“可是…”葛正瞳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说柳清风身边有人陪着，可话锋刚起，就被十叶打断。

“可是什么？你是想说，有人陪着他吗？”十叶抬眸看向葛正瞳，眼神带着几分了然——其实她在镜子里，也瞥见了那个陪在柳清风身边的女子身影，只是没看清模样，此刻见葛正瞳欲言又止，便猜透了他的心思。

葛正瞳愣了一下，随即轻轻舒了口气——既然十叶已经察觉到了，倒省了他再费心铺垫，只是语气仍有些迟疑：“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呀？”十叶摇了摇头，眼底的疑惑更甚，追问着，“那个女孩是谁啊？为什么会跟在师父身边？”

葛正瞳迎上十叶的目光，终究还是如实解释：“是我姐，天华公主。这次是她主动请命，陪着柳清风上仙一起去无回谷探查封印的。”

“哦！”十叶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的雀跃瞬间褪去，眼底的光也暗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那副明显失落的模样，让葛正瞳到了嘴边的话又卡住——他本想再解释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怕多说一句，反倒更添她的难过。

沉默片刻，葛正瞳还是决定先劝住她，语气放得温和又郑重：“十叶，你不知道，无回谷那地方凶险得很。它正好卡在人间和魔界的交界，山里不仅山势陡峭，常年云雾缭绕辨不清方向，还藏着无数凶残的妖魔。如今封印又松动了，里面的邪祟怕是更猖狂，你一个人怎么能去那里找你师父？听我的，不如就在魔宫里等他，柳清风上仙本事那么大，定能平安回来，到时候自然会来见你。”他句句都是真心，只盼着她能放弃冒险的念头。

十叶却轻轻摇了摇头，垂眸沉思片刻，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又藏着一丝愧疚：“也许……无回谷的封印松动，和我上次中毒有关。我记得师父说过，当初为了给我解毒，他特意闯了无回谷去取还魂草。好像就是从那之后，你们魔界才说封印有了异动的。”她越说，心里越觉得不安，总觉得这事自己脱不了干系。

葛正瞳听她这么说，连忙补充道：“具体是什么原因，现在谁也说不准。你也别太自责，这次跟你师父一起去无回谷的，还有你的好几位师兄，另外丹烟师姐也跟着去了，他们人多，相互也能有个照应。”他本想让她放心，却没料到这话反倒戳中了十叶的心事。

“唯独没有我。”十叶抬起头，语气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落寞，还有微微发颤的声音，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凉——明明是师父最在意的弟子，明明这事或许与自己有关，可她却连陪在师父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见十叶眼底的悲凉越来越重，葛正瞳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笨拙的安抚：“你这话说的，上次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人间降妖吗？他们出发的时候，都不知道你会突然回清风崖，没带上你也很正常啊。再说了，这次去无回谷，我们魔族也派了不少人跟着，只是没算上我，不也一样吗？”

他顿了顿，又怕十叶心里仍有疙瘩，赶紧补充道：“你可别多想，你师父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这一点我都看在眼里，你难道还不信他吗？”

十叶垂了垂眼睫，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上的纹路，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怎么会不信……我当然信他。”只是话锋一转，眼底又泛起几分委屈与不解，“可他为什么不跟我讲呢？他明明也有石镜，想找我说话随时都能联系上，就算走得急，哪怕给我留一封信也好啊……”话里的失落，像颗小石子，轻轻砸在空气里，带着说不出的酸涩。

十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从随身的包袱里翻找片刻，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递到葛正瞳面前，眼神里满是急切的追问：“对了，怎么去无回谷？阿灵之前给了我这个，你看看这地图有用吗？”

葛正瞳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粗糙的羊皮表面，眉头微微一挑，语气里满是诧异：“你们怎么会有这种老地图？这东西在魔界都快成古董了。”

“你别管我们怎么有的，先看对不对！”十叶往前凑了凑，目光紧紧盯着地图，又追问道，“我拿着它，到底能不能找到无回谷？”

葛正瞳仔细扫过地图上的山川纹路，缓缓点头，却又立刻补充道：“能是能，可你得知道，这地图画的是几千年前的魔界地貌。这些年魔界变化太大了——我们的科技一直在进步，城市建设更是日新月异，从前的荒坡说不定现在都成了繁华城镇。”他顿了顿，指了指地图上标记“无回谷”的位置，“不过好在无回谷的地理位置没挪过，只是通往那里的路，早就跟地图上画的不一样了，走老路线很容易绕远，甚至误闯危险区域。”

“说到变化，我正想问你呢。”十叶忽然插话，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为什么我感觉魔界比人间还要繁华？街上的楼宇又高又亮，还有会跑的铁盒子，比人间的马车快多了。”

葛正瞳闻言，轻描淡写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两百年前，魔界就已经完成了工业革命。蒸汽机、电力这些东西早就普及了，后来又发展了新的能源技术，繁华起来自然比人间快些。”

“哇哦，这么神奇吗？”十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方才的失落消散了大半，指尖轻轻点了点地图边缘，语气里满是好奇——她从未想过，印象中阴森的魔界，竟藏着这样的“奇迹”。

葛正瞳看着她鲜活的模样，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了几分，缓缓开口解释：“其实最早的时候，魔界就是修魔的魔族，还有那些被天界惩罚、贬来受刑的灵魂待的地方，环境比人间差远了。而且我们魔族世代都背着一个责任，就是守护无回谷的封印，日子本就过得不轻松。”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对族人的骄傲：“可我们魔族的子民，从来都不甘于过这种平凡又压抑的日子，一代又一代地琢磨着改变，从改进工具到研究新的能源，拼尽全力想把日子过好，慢慢就创下了现在这样的光景。也算是创造了奇迹！”

十叶听得入了神，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轻声问道：“那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绝处逢生’吗？在最艰难的地方，反而活出了不一样的样子。”

葛正瞳抬眸看向她，眼底带着一丝认同，轻轻点头：“大抵就是如此。越是没路可走的时候，越要试着自己闯一条路出来。”

十叶攥着手中的旧地图，指尖微微用力，抬眸看向葛正瞳时，眼神里少了几分犹豫，多了几分坚定，轻声问道：“葛正瞳，你愿意跟我去无回谷吗？”

葛正瞳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绽开一抹爽朗的笑，他抬手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豪气：“实不相瞒，这次去无回谷，父王和母后本是不许我掺和的，怕我惹出麻烦。但你都这么说了——我葛正瞳，愿意舍命陪君子！”

看着他眼里毫不掺假的真诚，十叶紧绷了许久的嘴角终于弯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那笑意像驱散阴霾的光，轻轻落在她眼底，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十叶刚因葛正瞳的答应松了口气，转念又想起魔尊，眉头瞬间又拧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抗拒：“那我们……还需要去拜见你父王吗？他毕竟是我的仇人，能不见，我还是尽量不再见到他。”一想到之前与魔尊的纠葛，她心里就有些发怵，更不愿再多生事端。

葛正瞳看着她戒备的模样，心里也明白她的顾虑，当即摆了摆手，干脆利落地说：“也罢，拜见父王的事就先搁着，免得你不自在。我们这就悄悄出发，等找到你师父，后续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独自回来向父王复命就是。”

听到这话，十叶眼里瞬间亮起了光，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语气里满是雀跃：“太好了！葛正瞳，真的谢谢你！”她抓住葛正瞳的胳膊轻轻摇了摇，终于觉得离找到师父又近了一步。

葛正瞳看着十叶难掩急切的模样，放柔了语气，轻声提议：“这事交给我来安排，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你今天刚换了地方，又一直记挂着你师父，今晚好好歇一晚，养足精神，路上也能更稳妥些，可好？”

“可是……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十叶往前凑了凑，轻轻摇了摇葛正瞳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软意，眼底满是期待。

葛正瞳本想再劝她几句，可对上她这副模样，瞬间没了半分办法，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悄悄泛起一丝得意——原来自己也有被十叶这般依赖的时候，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竟比什么都让他欢喜。别说只是陪她去无回谷找师父，就算是真要赴汤蹈火，他也心甘情愿，绝无半分犹豫。

“快去收拾行囊！”十叶催促葛正瞳。

“好！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等我，你在御花园逛逛！”葛正瞳拍了拍十叶的肩膀。

这是十叶第一次踏入魔宫的御花园。入目皆是层层叠叠的繁花，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连平日里少见的幽冥花也在此处成片绽放，淡紫色的花瓣缀着细碎的荧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亭台楼阁错落其间，池水映着岸边的花木，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花香，景致远比人间的皇家园林还要精致几分。

可这般漂亮的景致，十叶却无心欣赏。她满脑子都想着柳清风的安危，脚步也没了逛园子的兴致，只随意找了处临水的长椅坐下。春日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连日来的担忧与奔波让她渐渐放松下来，眼睛不自觉地半眯着，困意一点点涌上心头，几乎要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两个婢女聊八卦。

“你听说了吗？那个之前给可欣仙子放血的女孩又来了，太子殿下很喜欢她。”

“那个姑娘听说很厉害，医术高明，在人间家喻户晓，被魔尊抓来的时候她还是皇后呢！”

“我也想做个皇后啊！”

“那你多跟太子走动走动啊，没准哪天他宠幸你了，你也能上位了！”

“切，人家太子殿下一心扑在十叶姑娘身上，我们怕是连个做妾的机会都没有。”

“你可是听说啊，那十叶姑娘有心上人了，她还因为这个差点丧命！”

“不是吧，为什么差点丧命呢？”

“魔尊后来调查了当年十叶姑娘中毒的原因，据说下毒的人根本不是咱们魔界的人，是她的同门师姐，听说是东海的小龙女，背景太强，魔尊没有公布调查结果，不了了之了。”

“她师姐怎么来我们这里给她下毒呢？”

“她师姐神通广大，变作跟我们一样的婢女，借着送饭的由头给她下了毒，想要置她于死地。”

“原来如此，这小十叶也是可怜，男人们都爱她，女人们都恨她。我都有点同情她了！”

“虽然如此，还不是被太子殿下和柳清风上仙救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葛正瞳恰好寻来，刚走近亭子，就撞见婢女们窃窃私语的模样，虽没听清具体内容，可那细碎的语气里藏着的轻慢，让他心头瞬间涌上一阵厌恶，当即沉声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两个婢女猛一抬头见是太子殿下，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响，连声求饶：“太子殿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

十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回神，见婢女们吓得浑身发颤，忙起身快步走到葛正瞳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为她们解围：“她们就是随口聊了两句，没说什么要紧事，你别吓着她们了，别责怪了。”

葛正瞳看向十叶带着恳求的眼神，脸色稍缓，却仍对着婢女们正色道：“还不快起来去干活！仔细守好本分！”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两个婢女定然是在议论十叶的来历或处境，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动气——他早已把十叶放在心上，绝不容许旁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