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世纪,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
“呃……”
王云的喉咙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云哥!云哥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是耗子。
视野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晃眼的日光灯,还有几张围拢过来的大壮等人。
王云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开,让他瞬间彻底清醒!
“阿峰!” 他猛地想坐起来,一阵眩晕袭来,眼前发黑。
“云哥!别动!你太累了,晕倒了!” 大壮赶紧按住他宽厚的肩膀。
“峰哥…峰哥没事!在隔壁病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命保住了!就是得好好养!”
“峰哥…真没事了?” 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大壮?
“没事了!真没事了!脱离危险了!” 耗子抢着回答,用力点头,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云哥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吓死我们了!”
听到“脱离危险”四个字,王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松弛下来,整个人重重地跌回病床,大口喘着气。
一天一夜?
他竟然昏睡了这么久?那阿峰……
“扶我…扶我去看他!”
大壮和铁牛对视一眼,知道拦不住,小心地搀扶起王云。
王云的双腿有些发软,但他咬着牙,一步步挪向隔壁的加护病房。
隔着玻璃窗,王云看到了阿峰。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煞白,但比那晚的死灰色好太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王云和兄弟们轮番值守的日子。
王云几乎把病房搬到了阿峰隔壁,只要医生允许,他就守在床边。
“峰哥,尝尝这个!老母鸡炖的汤,哥几个跑了三个菜市场才挑到的!” 耗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鸡汤。
“峰哥,这蹄膀炖得烂乎,补胶原蛋白,对骨头好!” 铁牛捧着一个巨大的保温桶。
王云则坐在一旁,看着阿峰一点点恢复生气,心中那块压着的巨石,也慢慢被挪开了一丝缝隙。
这天下午,王云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让大壮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独自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透透气。
刚走到急诊通道附近,一阵哀求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布衣的年轻女子,正跪在急诊室门口,对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表情冷漠的男医生哀求:
“医生!求求您了!救救我爷爷吧!他咳了好多血,晕过去了!求您先给他看看!钱…钱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凑的!求您发发慈悲……”
那女子抬起头,泪水涟涟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助。
王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微微一顿。
她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虽然穿着破旧,但五官却生得极其清秀标致,尤其是那双含着泪的眼睛,清澈得像山涧的山泉。
然而,那医生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医院有规定!挂号、缴费、排队!没钱我怎么给你看?
赶紧想办法筹钱去,别在这儿耽误其他病人!” 说完,转身就要走。
“医生!求求您了!我爷爷真的等不了啊!” 女子绝望地伸手想去拉医生的衣角。
“放开!” 医生厉声呵斥,猛地甩开手。
就在女子被推得一个踉跄,眼看要跌倒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女子惊惶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王云那张帅脸。
“她爷爷怎么了?”
“关…关你什么事?医院有规定……” 医生有些色厉内荏。
“我问你,她爷爷怎么了?” 王云打断他,语气加重了一分。
医生被他的气势慑住,支吾道:“咳…咳血,昏迷,初步判断可能是…是肺上的老毛病急性发作,很危险,需要立刻检查和住院……”
王云不再看他,低头看向身边还在发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望着自己的女子:
“需要多少钱?”
“预…预交五千……”
王云二话没说,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数也没数,直接抽出至少五千块,塞到旁边一个路过的护士手里,指着那女子:
“去,帮她办手续,给她爷爷用最好的治疗。不够,再来找我。”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叫王云,在住院部三楼。”
护士看着手里厚厚的钞票,连忙点头:“好…好的先生!”
那女子完全愣住了,看着王云,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次是感激的泪水。
她扑通一声又要跪下:“恩人!谢谢您!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小慧做牛做马报答您!”
王云一把扶住她,没让她跪下:“不用。救人要紧,快带你爷爷进去。”
回到住院部,王云暂时把这事抛在脑后,继续守着阿峰。
阿峰已经能偶尔说几句话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几天后,王云刚给阿峰喂了点流食,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叫小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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