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伟看着扔在自己面前那只脏兮兮、散发着“致命”气息的人字拖,整个人都僵住了。
舔……舔干净?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那股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他胃里翻江倒海,真要舔下去……
他求助地看向自己父亲李刚,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李刚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儿子当众受此大辱,比打在他脸上还疼。
但他看着周围那几十把明晃晃的砍刀,看着阿鬼手中还在滴血的三棱军刺,还有阿峰那跃跃欲试、仿佛真要给他儿子“炒韭菜”的架势。
他知道,今天不低头,别说儿子,连他自己都可能走不出这条街!
王云的人,是真敢下死手!刘龙、敖龙就是前车之鉴!
“宏伟……”
李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照……照峰哥说的做!”
“爸!!”李宏伟带着哭腔喊道,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快点!!”李刚猛地闭眼怒吼,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拼命,然后被乱刀砍死。
李宏伟面如死灰,看着近在咫尺的“生化武器”,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只人字拖……
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连阿耀和阿鬼都微微侧目,觉得峰这哥招实在太损了。
就在李宏伟闭着眼,脸快要凑到拖鞋上的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
阿峰忽然开口,用脚趾夹住了李宏伟的手腕。
李宏伟猛地睁开眼,疑惑地看着阿峰。
只见阿峰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戏谑的笑容,他把拖鞋从李宏伟手里抽回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用那只光脚丫子踩在拖鞋上,蹭了蹭。
“我丢,算了算了!”
阿峰嫌弃地摆摆手:“瞧你小子这怂样,真让你舔了,老子这鞋以后还穿不穿了?不得腌入味啊?一股子怂包味儿,晦气!”
“噗嗤……”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周围王云的手下们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
就连老金都忍不住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抽动。
李宏伟跪在地上,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愤欲死。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刚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但敢怒不敢言。
“不过嘛……”
阿峰话锋一转,重新穿上那只拖鞋,趿拉了几下,走到李刚面前,歪着头看着他:
“刚爷!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李刚心里一紧,知道正戏来了,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峰哥您说,怎么才能让您和各位兄弟消气?我李刚一定照办!”
阿峰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眼神却瞟向旁边那辆被砸得坑坑洼洼的黑色轿车。
“你看啊,首先,我这车,新提的,还没开热乎呢,就被你们砸成这样了。”
他指着车身上的凹痕和破碎的车窗:“这修车钱,得赔吧?”
“赔!必须赔!我出双倍!”李刚连忙表态。
“双倍?”
阿峰嗤笑一声:“刚爷,你打发要饭的呢?这车可是承载着我和金哥为云哥筹备婚礼的喜悦心情!”
“”现在心情被你们破坏了,这是精神损失!得加钱!”
老金在一旁适时地补充道:“这款车目前国内配件较少,维修周期长,成本高。”
“”初步估算,钣金、喷漆、更换玻璃、内部零件检查……嗯,算上误工费和精神补偿,至少得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李刚试探着问。
老金微笑着摇摇头。
“五十万?!”李刚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是金子做的车吗?
阿峰把眼一瞪:“怎么?刚爷觉得我们云哥兄弟的心情不值这个价?还是觉得我们敲诈你?”
“不不不!值!值!”
李刚看着阿峰又有该自己儿子蛋的架势,吓得连连摆手,“五十万!我赔!”
“诶,这就对了嘛!”
阿峰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拍了拍李刚的肩膀:“你看,刚爷你还是明事理的嘛!”
他顿了顿,脸上忽然又露出那种标志性的、让人心底发毛的坏笑:
“另外嘛……我刚想起来,下个月十八,是我们云哥和林晚嫂子大婚的好日子!”
阿峰搂住李刚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但手上的力道却让李刚感觉肩膀生疼。
“你说,在这庆云镇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知道我们云哥?”
“你们李家,在咱庆云镇也算是有名有号的富户,这云哥大喜的日子,你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随个份子钱?”
李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更大的出血来了,但他只能硬着头皮问:“应…应该的!不知道峰哥觉得……随多少合适?”
阿峰松开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你看啊,刚才那修车钱和精神损失费,是赔给我们兄弟的,一码归一码。”
“”这份子钱,是你们李家对云哥的祝福,是心意,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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