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主指挥帐篷内,气氛本应是轻松的,甚至应该充满了对一场匪夷所思的“政治胜利”的庆祝。
但此刻,帐篷内却陷入了一种比战败还要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中央那张巨大的忍界全境沙盘。
沙盘上,代表着木叶与岩隐在“桔梗山”战场的棋子,已经暂时停下,中间画上了一道醒目的、代表“停战”的白线。那条白线,本应是荣耀的象征,是纲手以一人之智,换来的宝贵喘息。
然而,在沙盘的另外两个方向——代表着“风之国”的西部边境,和代表着“雷之国”的北部边境——两股代表着“砂隐”与“云隐”大部队的、巨大的红色箭头,正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向了火之国的心脏!
那刺目的红色,仿佛是刚刚流淌的鲜血,将纲手那条来之不易的“白线”,衬托得无比苍白而讽刺。
在这死寂之中,顾问长老转寝小春,第一个站了起来。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充满了“我早就说过”意味的愤怒。她的目光如刀,直刺纲手。
“——这就是你那‘全新的战争道路’所带来的后果吗,纲手?!”小春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帐篷内的死寂,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质问与指责。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沙盘上那两道致命的红色箭头:“为了一个局部的、暂时的胜利,你用一种近乎于‘羞辱’的方式,逼迫岩隐村签下了城下之盟!这在其他忍村看来,根本不是‘计策’,而是我木叶拥有了足以碾压岩隐村的、压倒性的‘新武器’或‘新力量’!”
水户门炎也站了起来,他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更加冰冷的语气补充道:“他们恐惧了。他们害怕,在岩隐村倒下之后,我们木叶,会成为一个谁也无法制衡的‘巨无霸’。所以,他们选择了……先下手为强!你打破了五大国之间脆弱的平衡,纲手!你亲手点燃了这场波及整个忍界的战火!”
面对长老们的雷霆之怒,纲手只是沉默地站着,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她看着沙盘上的红色箭头,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她知道,长老们说的是事实。她赢了战术,却输了战略。
“长老!这不能怪纲手!”自来也再也听不下去,他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纲手的身前,如同护崽的雄狮,怒视着两位长老:“这是砂隐和云隐的贪婪与野心所致!就算没有这次的停战协议,他们也迟早会动手!这只是一个借口!”
“借口?”转寝小春冷笑一声,“但这个借口,是你,是纲手,亲手递到他们手上的!”
“够了!”
一声低沉的、带着一丝慵懒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争吵。
奈良鹿久,这位木叶的总参谋长,缓缓地走到了沙盘前。他脸上所有的懒散都已消失,只剩下属于“总参谋长”的、绝对的冷静。他的影子在摇曳的灯火下,仿佛能吞噬一切。
“……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了。”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那三个战场上缓缓划过,留下了一道沉重的轨迹:“事实是,我们已经陷入了开战以来,最糟糕的境地:三线作战,其中一线(岩隐)还因为我们自己签订的停战协议而无法主动出击。我们的兵力,将被彻底分散!而敌人,则可以从三个方向,对我们进行轮番的、消耗性的攻击!”
奈良鹿久的话,如同冰水,浇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这才是最残酷的现实。木叶,这个最强大的忍村,在这一刻,被逼到了悬崖的边缘。
帐篷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绝望的沉默。
就在这时,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将手中的烟斗在桌角轻轻磕了磕,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那总是有些佝偻的背,在这一刻,挺得笔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他眼中所有的疲惫和苍老,都被一种属于“火影”、属于“守护者”的、不容置疑的决绝所取代!
他没有再进行任何讨论。而是直接,开始下达一道道足以决定木叶命运的、雷厉风行的“战争动员令”!
“鹿久!”猿飞日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需要你在六个小时内,以最坏的‘双线作战’为前提,制定出针对砂隐和云隐的本土防御方案!把我们所有的预备役和新生代忍者,全部都算进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六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一份能让木叶撑过第一轮冲击的计划!”
“是!”奈良鹿久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日足!”火影的目光转向帐篷角落里,一名一直沉默不语的暗部忍者。那名忍者摘下面具,露出了日向一族宗家家主,日向日足那张严肃的脸庞。“从现在起,你们日向一族的白眼,将是我们木叶最重要的‘眼睛’!我需要你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控整个西部和北部边境线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要在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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