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深夜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客厅的灯早就灭了,只有阁楼还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楼下地板上投出一小片柔和的亮斑。
唐栀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高考数学题册,笔尖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却总有些心不在焉。白天客厅的争吵、秦津锐坚定的维护、李秀莲溃败的模样,还有小宝被吓到的哭声,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转。她拿起桌边的水杯,才发现水早就凉了,刚想起身去倒,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像是王婶,更不像是李秀莲。唐栀愣了一下,放下笔,走到门边,轻声问:“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秦津锐的声音,比平时低了点,更显沉稳,“没打扰你复习吧?”
唐栀心里咯噔一下,手搭在门把手上,顿了两秒才拉开门。秦津锐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白色的陶瓷杯,杯壁冒着淡淡的热气,显然是刚热好的东西。他穿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没像平时那样梳得整齐,额前有几缕碎发垂着,少了点军人的凌厉,多了点居家的温和。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唐栀往旁边让了让,让他进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杯子上,“这是……”
“看你阁楼灯还亮着,猜你还在复习,可能没顾上喝东西。”秦津锐把杯子递过来,杯壁温温的,不烫手,“热了杯牛奶,加了点蜂蜜,睡前喝助眠,也别复习到太晚,明天还要早起送小宝去幼儿园。”
唐栀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像一股暖流顺着指尖传到心里,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她低头看着杯子里奶白色的液体,蜂蜜的甜香混着牛奶的醇厚,飘进鼻腔,心里突然有点发暖——以前在老家,从来没人会记得她熬夜时需要一杯热牛奶,更没人会特意为她热好,加她喜欢的蜂蜜。
“谢谢。”唐栀小声说,找了个凳子让他坐,“你也没睡,是因为……白天的事?”
“有点放心不下你。”秦津锐没隐瞒,坐在凳子上,目光落在书桌上的题册上,“看你白天没怎么说话,怕你还在想老家的事,或者……怪我白天太直接,让你为难了。”
“没有。”唐栀赶紧摇头,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反而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会被妈指责,还会被老家的事缠着想不开。你帮我把话说清楚,帮我维护……我很感激。”
秦津锐看着她,眼神里的温和又深了点:“不用谢。你是我妻子,维护你是应该的。以前我们总提‘协议’,可现在……”他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从老家回来,我才明白,我们早就不是只靠协议维系的关系了。你扛着家里的事时,我想帮你;你被人指责时,我想护着;你熬夜复习时,我想给你热杯牛奶。这些都不是协议里写的,是我自己想做的。”
唐栀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很亮,像藏着星星,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和疏离,只有满满的真诚和在意。她突然想起在老家的火车上,他把军大衣裹在她身上;想起在村委会,他拿出军官证帮她撑场面;想起刚才,他特意为她热了杯加蜂蜜的牛奶,还记着她怕烫,晾到温温的才送来。
这些小事,一点点堆起来,早就把“协议”那层冰融化了,变成了比协议更暖、更实在的东西——是患难时的并肩,是委屈时的维护,是日常里的惦记。
“我也觉得。”唐栀的声音有点轻,却很清晰,“以前总觉得,在秦家我是外人,跟你也只是‘合作’。可现在……有你在,我觉得这里像个家了。”
秦津锐笑了,是那种很轻的、从嘴角慢慢漾开的笑,比台灯的光还暖:“那以后,就把这里当成家。复习累了,就去我书房找咖啡;小宝闹了,我们一起哄;妈那边,我会慢慢跟她沟通,你不用再担心。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不用你再一个人扛。”
唐栀点点头,低头喝了口牛奶,甜香在嘴里散开,暖到了心里。挂钟的“滴答”声似乎变得温柔了,台灯的光也更亮了,阁楼里的空气里,满是淡淡的牛奶香和说不出的暖意。
秦津锐看她喝完牛奶,起身说:“不打扰你复习了,早点睡。杯子明天我来拿就好。”
“嗯,你也早点睡。”唐栀送他到门口,看着他下楼的背影,手里还攥着那个温温的杯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踏实又温暖。
她回到书桌前,重新拿起笔,草稿纸上的数学公式好像突然清晰了很多。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题册上,像撒了层碎银。唐栀知道,从今晚这杯热牛奶开始,从秦津锐轻轻敲响阁楼门开始,她和他的关系,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不再是协议,不再是客气,而是真正的并肩同行,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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