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服装店玻璃上,溅出细碎的水花。唐栀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大哥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李曼的嚣张还在眼前晃,秘书的声音又在耳边绕,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发慌。
“别气了,律师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能见面谈起诉的事。”晓梅端来一杯热奶茶,放在她面前,“那个李曼就是仗着有人撑腰,等我们拿出证据,看她还怎么嚣张。”
唐栀拿起奶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却没觉得暖。她看着窗外的雨帘,轻声说:“我不是气李曼,是气我自己……连跟秦津锐说句话都做不到。”
晓梅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是警察,肯定有急事,你别多想。要不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说不定这次能接呢?”
唐栀摇摇头,把大哥大放回包里:“不了,上次秘书说他在忙,再打过去也是打扰。等明天见过律师,我再跟他说吧。”
可心里的挂念像野草一样疯长,到了晚上,唐栀还是没忍住,躲在房间里又拨通了秦津锐办公室的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五声,她的心跟着提了起来,直到那个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
“您好,秦队长办公室。”
唐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您好,我是唐栀,想问问秦津锐……今天忙完了吗?”
“唐女士您好。”秘书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客气的歉意,“秦队长今天一早就去南方了,还没回来呢,办公室现在没人。”
“去南方了?”唐栀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去南方做什么?是有任务吗?”
“这个……”秘书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具体的任务我不太清楚,不过听同事说,秦队长这次去,主要是为了处理一位‘老朋友’的私人急事,任务只是顺带的。”
“老朋友”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在唐栀心上。她握着大哥大的手开始发抖,喉咙里像卡了东西,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老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秘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唐女士,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就是随口听同事提了一句,可能说的也不准。您要是有急事,等秦队长回来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不用了。”唐栀的声音发哑,“谢谢你,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她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南方、老朋友、私人急事……这些词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都指向了一个人——沈静雅。
秦津锐去南方,肯定是为了沈静雅。那个需要他24小时保护的证人,那个他曾经的前女友,原来在他心里,是这么重要的“老朋友”。
“唐栀,你别胡思乱想。”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秦津锐之前的含糊其辞,想起他说的“涉密任务”,想起自己挂断电话时的决绝,心里又疼又悔。
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悔自己没有相信他,可更多的是委屈——他明明可以跟自己解释,哪怕不用说具体任务,只要说清楚沈静雅的身份,说清楚只是工作需要,她也不会这么难过。
可他没有。他选择了隐瞒,选择了让秘书的“口误”来戳破这层窗户纸,让她像个傻子一样,在广州这边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还在担心他的安全。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晓梅的声音传来,“栀子,你没事吧?刚才听你打电话声音不对。”
唐栀擦干眼泪,打开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晓梅走进来,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心里明白了大半:“是不是跟秦津锐有关?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
唐栀点点头,把刚才秘书的话跟晓梅说了一遍。晓梅听完,皱紧眉头:“这个秘书怎么能随便说这种话?说不定是误会呢?秦津锐是警察,保护证人是他的工作,那个‘老朋友’可能就是随口一提,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可除了沈静雅,还能有谁?”唐栀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他之前在南方保护沈静雅,现在又去南方处理‘老朋友’的私人急事,这也太巧了。”
“巧也不代表就是真的。”晓梅坐在她身边,“明天我们见过律师,你跟秦津锐好好谈谈,当面问清楚,总比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强。”
唐栀点点头,心里却没底。她不知道秦津锐会不会跟自己说实话,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信任,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唐栀跟着晓梅去见律师,律师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话很稳重。他看完唐栀带来的设计稿和样品图册,点点头:“证据很充分,‘风尚’的款式确实侵犯了你们的着作权。只要能证明你们的设计在前,他们的产品在后,胜诉的概率很大。”
“那需要多久才能开庭?”唐栀问。
“最快也要一个月。”张律师说,“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比如你们的设计时间记录、生产流程单,还有‘风尚’产品的上架时间。另外,最好能找到证人,证明他们偷了你们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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