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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铁血山河 第104章 铜仁粮道

作者:自律的孤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6 13:59:55

西路军主帅周开荒,于十月六日攻占辰州后。

经过短暂几日的休整,大军便如洪流般继续涌向黔东重镇铜仁。

消息传至驰援途中的清军大营时。

张文焕正率领两万三千援军疾驰在通往辰州的官道上。

这支军队的构成颇为复杂:

其中八千人是张文焕从贵州带来的绿营精锐,算是军中骨干;

另有七千是从周边州县临时征调的守备兵,训练不足;

最让人头疼的是那八千名刚刚归附不久的贵州各族土司兵,纪律涣散,难以约束;

仅有三千骑兵算是可靠战力。

闻报,张文焕手中的马鞭地掉在地上。

什么?辰州...那么快辰州就丢了?!

他满脸震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才几天?程大勇和哈尔噶他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一触即溃不成?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个消息很快在军中传开,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那些临时征调的守备兵个个面露惧色,交头接耳:

连辰州那样的都守不住几天,咱们这两万人够干什么?

听说明军有十万之众,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就连那些贵州各族土司兵的首领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显然在权衡利弊。

张文焕强作镇定,下令全军暂停行军,就地扎营。

在中军大帐内,他焦急地踱步,后续的详细军报更让他心头沉重:

将军,占领辰州府的明军打着字旗号,兵力极盛,漫山遍野,恐...恐有十万之众!

真有十万人?

在苗族队伍中,一阵不安的骚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许多苗兵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腰刀或猎弓。

目光投向他们的首领——石哈木土司。

石哈木骑在一匹黑色矮脚马上,身形精悍。

脸上复杂的纹饰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凝重。

他是被清廷以威势“请”来助战的。

本就不愿让自己的子民远离苗寨为清廷卖命。

此刻听到明军势大、辰州快速陷落的消息,心中那份不甘与忧虑更甚。

他低声用苗语对身边的头人吩咐了几句,头人立刻下去约束部众。

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安却难以平息。

而在一支特殊的绿营的队伍里,气氛同样微妙。

这支由原明军孙可望部降卒整编而来的数百人的部队,带队的是李纪泰李游击。

他面容沧桑,眼神中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听到辰州失守,他麾下的一些老兵油子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乖乖,周开荒这么猛?看来邓名手下是真有能人啊!”

“咱们这算怎么回事?刚从孙大王那边过来,这又要跟那边死磕?”

李游击眉头紧锁,没有立刻出声呵斥。

只是目光扫过手下这些心思各异的兵卒,最终望向中军方向,心中暗自盘算。

张文焕听闻周开荒竟然有十万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深知自己麾下这两万三千人看似不少,实则军心不稳,若在野外遭遇数倍之敌。

那些土司兵很可能临阵倒戈,就连绿营兵也难免溃散。

帐外,士兵们的窃窃私语不时传来:

这才休整几天就又出兵了,明军这是不要命了吗?

听说辰州城墙都被轰塌了,咱们这点人够填吗?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军营中蔓延。

张文焕沉吟良久,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之前的轻蔑不屑已被深深的忌惮所取代。

他深知,在这样的军心士气下,贸然前进无异于自取灭亡。

“传令下去!”他沉声对麾下将领道。

“全军即刻回撤铜仁,依托坚城固守!敌军势大,不可力敌。”

“我们要据城死守,等待贵州方面的援军。”

-

十月十日,张文焕率军撤回铜仁,立即下令紧闭城门,深沟高垒。

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城头上,守军望着远方扬起的尘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

他在营中苦思计策。

他原本的官职虽是参将,但此次因贵州提督李本深正督师防御贵阳一线,难以分身。

特命麾下最得力的张文焕为“援剿总兵”,赐予临机专断之权。

统领包括其本部、贵阳周边调集的绿营及各土司兵在内共计两万余人,星夜驰援辰州。

但是没想到行军如此迅速的他,居然都没赶上。

营帐中的他心腹参将叶兴昌看到张文焕愁眉苦脸,他献策道:

“听闻那周贼虽然有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每日粮草消耗必是天量。”

“我们不如慢慢守着,看他的粮食能坚持多久……”

张文焕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不错,这个主意好。不过就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给他加一把火。”

他顿了顿,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辰水流域。

“我要就掐住他们的喉咙!”

“传令给马队,多派斥候,给老子盯死他们的粮道!”

“专挑软柿子捏,我要让他们前线大军饿肚子!”

然而,天公似乎并不作美。

命令才下达,原本只是阴沉的天空,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随后更是连绵数日,不见停歇。

潮湿的天气给张文焕的劫粮计划带来了巨大麻烦。

骑兵都统王捷一脸郁闷地走进大帐,卸下湿透的斗篷,抱怨道:

“将军,这鬼天气!道路泥泞不堪,马蹄易陷,根本跑不起来。”

“兄弟们的弓弦受潮,软塌塌的,射出去都没力道!”

“这两日派出去的小股队伍,回来都说行动困难,效果甚微。”

张文焕走到帐口,望着帘外如织的雨幕,脸色阴沉。

他明白,自己赖以制胜的骑兵机动性和远程打击能力,被这恼人的连番大雨削弱了。

“该死!”

他低骂一声,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吩咐道: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明军安生!告诉儿郎们,克服困难,小股多路,持续骚扰。”

“绝不能让他们顺畅运粮!就算咬不下肉,也要让他们时刻提防,不得安宁!”

-

与此同时,在铜仁以东,城外二十里处。

西路军中军大营。

此处大营位于铜仁城东,与城北、城南的各一路兵马大营互为犄角。

只留了城西一个方向的出口,以构成了对铜仁的围三缺一之势。

然而,正是这故意留出的城西空隙和相对遥远的营垒间距。

才使得张文焕的骑兵此前能多次寻隙出击,骚扰粮道。

周开荒正为粮道频频被扰而怒火中烧。

听完最新的损失军报,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拳狠狠砸在案几上:

“这张文焕,端的可恶!缩头乌龟不敢出城决战,专做些鼠窃狗偷的勾当!”

“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场!”

帐内众将皆面有忧色,沉默不语。

连日雨水和清军骑兵神出鬼没的袭击,让军中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情绪。

这时,邵尔岱看到诸将发愁,于是缓步出列。

他的声音平静,与周开荒的暴怒形成鲜明对比:

“将军息怒。张文焕此举,正是要以最小的代价拖垮我军,乱我军心。”

“他自知兵力不如我军,故避实就虚,专攻我必救之软肋,此乃毒计,却也是无奈之策。”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辰水沿线:

“如今连日阴雨,敌骑虽仍能活动,但其弓矢失效。”

“冲击亦受泥泞所限,威力大减。这对我军而言,未必不是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既善用骑兵,我们便因势利导,让他这‘疲钝之爪’狠狠地踢在铁板上。”

“不仅要化解粮道之危,还要借此机会,重创其机动力量!”

周开荒闻言,怒气稍缓,目光灼灼地看向邵尔岱:

“哦?邵将军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邵尔岱献上第一计,他捻着短须,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将军,张文焕既善劫粮,且生性多疑,我们便投其所好。”

“送他一份看似可口的‘大礼’。精选五百敢死之士,伪装成护粮队。”

“押送二十车‘粮草’——上层覆以真粮,内里尽填湿土碎石。”

“车队中暗藏火油、火药,专候敌军来劫。”

“同时,命赵游击率三千精锐,提前埋伏于黑松林两侧险要处,只待敌军入彀。”

周开荒闻言,抚掌笑道:

“妙!便依绍将军之计!看他张文焕咬不咬这饵!”

他话音未落,帐下一位姓刘的游击却皱起了眉头。

带着几分不信任的语气开口道:

“将军,此计是否过于…儿戏了?那张文焕也是沙场老将。”

“用湿土充粮,埋伏兵马,这等手段,他能看不穿?”

“末将只怕是白忙一场,还徒惹敌军笑话。”

他的话代表了军中一部分对邵尔岱晋升过快。

根基尚浅抱有疑虑的将领的看法。

周开荒眉头一拧,正要驳斥。

却见邵尔岱不慌不忙地转向刘游击,脸上并无愠色,反而带着从容。

“刘将军所虑,甚是稳妥。”

邵尔岱先肯定了对方,随即话锋一转。

“若在两年前,末将还在鞑子营当那浑浑噩噩的兵痞时,怕是也会觉得此计想当然。”

“甚至会觉得不如直接带兵冲杀来得痛快。”

他这话一出,帐中几位老资历的将领都微微颔首。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邵尔岱之前的事。

邵尔岱继续道,语气平和却带着力量:

“但正如将军所知,自追随邓军门开始,已有一年有余,蒙军门不弃,准我入学堂听讲。”

“更让我等研读《三国演义》这等奇书。。”

“初时只觉故事精彩,后来在受训,结合军门所授的新式操典与战法,再读此书。”

“方知其中蕴含无数至理。”

他走到帐中,目光扫过众将:

“方才此计,看似简单,实则正合《三国演义》中曹孟德‘饵敌’之策。”

“兼有‘实者虚之,虚者实之’的妙用。”

邵尔岱这一番条理清晰的分析。

顿时让帐中质疑的声音小了下去。

周开荒见状,哈哈一笑,适时补充道:

“老刘,你还别不服气!偷袭辰州之前,老子也以为强攻便可。”

“是邵将军仔细勘察城墙情报,找到了东南城墙低矮年久失修。”

“咱们才能以极小代价拿下辰州!。”

“这小子,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了!他的脑子,现在好使得很!”

刘游击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抱拳道:

“既然将军和邵将军都已深思熟虑,是末将多虑了。”

邵尔岱也拱手还礼:

“刘将军谨慎乃行军之本,尔岱受益良多。此计成败,还需诸位同袍齐心协力。”

他这番不卑不亢、既有见识又给同僚留足面子的表现,让更多人对他刮目相看。

果然,西路军“粮队”大张旗鼓出发不久。

铜仁城内的张文焕便收到了探马急报:

“禀将军,东面官道发现明军运粮队,约五百人护送,车重行缓!”

副将王捷立刻请战:

“将军,机会来了!末将愿率一千精骑,必将此粮尽数焚毁!”

张文焕却沉吟不语,手指敲着地图上的黑松林区域,摇头道:

“不可轻动。周开荒非庸才,岂会不知粮道重要?只派五百人护送,未免太过托大。”

“前几日我等小规模袭扰,他必怀恨在心,此恐是诱敌之策。”

“王捷,你带五百骑前去试探,切记,若遇伏兵,不可恋战,即刻撤回!”

“末将得令!”

王捷虽觉将军过于谨慎,仍领兵而出。

结果正如张文焕所料。

王捷率军刚冲入黑松林峡谷,两侧便杀声震天,伏兵尽出。

王捷牢记军令,一见中伏,立刻呼喝部下:

“有埋伏!撤!快撤!”

清军骑兵来去如风,虽被留下了百余具尸体和数十匹战马,但主力迅速脱离了战场。

收到战报,周开荒在大帐中不免有些失望:

“这张文焕,果然滑溜得像条泥鳅!只派了这么点人,见势不妙就跑!”

邵尔岱却依旧从容,捋须微笑道:

“将军勿忧。此计本就在试探其虚实,兼麻痹其心。”

“张文焕自以为看穿我等计谋,心中必生得意。”

“接下来,我方可用连环之计,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令他真假难辨!”

三日后,一个更为复杂的计划开始实施。

周开荒召集众将,按邵尔岱之谋部署:

“李参将,你率三千精锐,盔明甲亮,护送这五十车‘粮草’走官道。”

“声势要给老子造足了!要让鞑子的探子看得清清楚楚!”

“得令!”

“赵游击,你领水营弟兄,将真正粮草分装于三十条快船上。”

“今夜子时,借夜色和芦苇掩护,沿小龙河秘密转运至前营。”

“每船不得超过五人,遇巡查尽量规避,不得暴露!”

“末将明白!”

周开荒看向邵尔岱:“邵将军,这陆路是虚,水路是实,可对?”

邵尔岱点头:

“正是。然以张文焕之能,吃过一次亏,必对陆路存疑,转而加强水路侦查。”

“故我等还需在水路上,再布一层迷雾。”

果然,张文焕很快收到水陆两路的军情。

他盯着地图,冷笑一声:

“周开荒想跟老子玩声东击西?陆路大张旗鼓,怕是诱饵;”

“真正粮草,必走水路!传令,多派哨船,紧盯沅水,辰水及各条支流!”

不久,探马来报,在小龙河下游一条偏僻支流发现数艘吃水颇深的货船。”

“且有数百明军精锐沿岸护送。”

张文焕得意地对王捷道:

“如何?果然如此!周开荒想用陆路疑兵引开我等视线,暗渡陈仓走水路!”

“传令,水师哨船继续监视,但不必打草惊蛇。”

然而,张文焕不知道,那支被严密“护送”的船队,船上堆砌的同样是草料杂物。

而真正的粮船,却在更上游、更为隐秘的另一条河道中,悄无声息地驶向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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