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徐婧灵先醒了过来,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餍足感。
她侧过头,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郝奇。
睡着的他褪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疏离,眉眼显得柔和许多,呼吸平稳。
她悄悄伸出手指,隔空描摹着他挺直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嘴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郝奇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他眼中闪过一丝初醒的迷茫,随即迅速恢复清明,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手臂一伸,将她重新捞回怀里。
“早。”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蹭了蹭她的发顶。
“早。”徐婧灵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温存片刻,徐婧灵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今天,把你带林妹妹走过的路,都带我走一遍。”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和一丝小小的攀比。
郝奇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徐总这是要搞实地调研,比对竞品?”
“不行吗?”徐婧灵挑眉,“我也要更深入地了解你的家乡。”
“深入”两个字她咬得很重。
“行,当然行。”郝奇从善如流,“起床,带徐总重走‘革命道路’。”
两人收拾妥当,在镇上吃了顿简单的早餐——地道的炒粉和汤面,徐婧灵吃得津津有味,直夸比星级酒店的早餐更有烟火气。
郝奇开着车回到家里,然后下车步行。
村口石桥、庄严的“鬼屋”、清澈的小河、五彩的塑胶步道、规划整齐的果园菜地……
郝奇平静地讲述着当初带林清浅来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包括那段关于“情感经历”的坦白。
徐婧灵安静地听着,看着眼前宁静祥和的田园风光,心中那点醋意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是好奇,是理解,甚至……有一丝微妙的代入感。
她仿佛能透过郝奇的描述,看到那个叫林清浅的女孩,曾如何一步步走进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
“她当时……听完你说那些,什么反应?”徐婧灵忍不住问。
“哭了。”郝奇淡淡道,“然后说……这样的我更可爱。”
徐婧灵撇撇嘴:“哼,小丫头片子,还挺会哄人。”
郝奇看了她一眼,岔开话题,“话说我的那位初恋女友还是你的校友师妹哩!也是京大的。”
“哦?”徐婧灵无语了,他是知道怎么懂让女孩子生气的,不由讥笑道:“怎么?想让我我介绍你们俩复合?”
郝奇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可爱。”
徐婧灵羞恼,不理他。
最后,他们走到了莲华山脚下。
相比起村里其他地方,这里的变化堪称天翻地覆。
山脚下大片土地被平整出来,打着地基,立起了塔吊,俨然一个大型工地的模样。
工人们忙碌着,机器轰鸣。
不远处,一栋已经初具雏形的别墅格外显眼。
它占据着极佳的位置,背靠青山,面朝开阔的田野和远山,设计现代而不失典雅,能想象出建成后的气派。
“这就是……那栋别墅?”徐婧灵看着那栋房子,语气复杂。
“嗯。”郝奇点头,“才动工两个多月,框架刚起来。”
徐婧灵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工地上忙碌的景象,忽然幽幽地开口。
“等以后这漂亮的别墅盖好了,你们搬进来,男才女貌,神仙眷侣……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醋意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再次泛起。
郝奇转头看她,阳光下,她微微蹙着眉,眼神里带着点难得的脆弱。
他心中一动,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低头看着她,语气认真:“没有。”
徐婧灵的心猛地一沉。
却听郝奇接着道:“你的位置,只能委屈一下,跟我挤一间房了。”
徐婧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颊瞬间飞红,心底那点酸涩立刻被巨大的甜蜜冲散。
她嗔怪地捶了他一下:“谁要跟你挤一间!想得美!”
郝低笑,收紧手臂:“那你想跟谁挤?”
“讨厌!”徐婧灵埋在他怀里,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神狡黠地看着他:“那……林妹妹怎么办?我们这……算不算偷情?”
这个问题大胆而直接,带着试探。
郝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起……”
徐婧灵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脸颊爆红:“流氓!你……你想得倒美!”
郝奇看着她羞恼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
徐婧灵松了口气,却又隐隐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甩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开,追问道:“你在林妹妹面前,也这么爱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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