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宾客带着各异的情绪和收获,在优雅的送客曲中陆续离场。
空气里残留着香槟的微醺、香水的余韵,以及一种盛宴落幕后的松弛与疲惫。
徐婧灵站在略显空旷的宴会厅中央,轻轻舒了一口气,挺直的肩颈线条终于放松了一丝。
百日庆典圆满落幕,她展现了一个CEO应有的魅力与掌控力,而郝奇的现身与强势表态,更是为“正道”注入了难以估量的底气。
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耳畔那枚冰凉的、带着熔岩般暗红纹路的黑钻耳钉——那是他赠与的“正道”象征,也是此刻她心中某种悸动的引信。
她目光流转,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依旧倚在罗马柱阴影里的身影——郝奇。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如同风暴过后的礁石,沉静、内敛,却又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引力。
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外,黄浦江的流光溢彩在他身后流淌,却无法照亮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徐婧灵踩着高跟鞋,鞋跟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一步步走向他,步履不复宴会中的从容优雅,反而带着一丝卸下伪装后的慵懒和……刻意为之的侵略性。
“郝学弟,”她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微微歪着头,唇角勾起一个狡黠又带着点危险弧度的笑容,“庆典结束了,老板当完了,风头也出够了……”
她向前逼近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淡淡须后水清冽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力量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现在,是不是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她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红酒微醺般的沙哑,尾音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人的心尖。
“我的‘补偿’呢?还有……封口费?”
她仰着脸,那双在宴会上顾盼生辉、精明锐利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润的、毫不掩饰的期待与诱惑。耳畔的黑钻熔岩,在远处仅剩的几盏廊灯下,折射出幽暗又滚烫的光。
郝奇垂下眼睑,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
卸去浓妆的脸颊在昏暗光线下依旧光洁,带着一丝疲惫的红晕,却更添几分真实的妩媚。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今夜被“冷落”的撒娇式控诉。
他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没有言语。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微凉温度的大手,无声地抬起,却不是去回应她的“算账”,而是精准地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徐婧灵呼吸一窒,被迫微微仰高了下颌,迎上他骤然变得深邃、如同漩涡般能吞噬一切的目光。
那目光里翻涌着的不再是晚宴上的平静审视,而是被彻底点燃的、毫不掩饰的昂扬火焰。
下一秒,郝奇站在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外,犹如立于桃花源外的迷途旅人,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躁动与渴望。
他抬手推开那扇门,推开了一处隐秘世界的入口。
门内光影昏黄,暖色的氛围灯如夕照般勾勒出套房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残留的香槟气息与淡淡馨香,似有桃花暗浮。
他的吻落了下来,不像寻常亲昵,倒像是第一次触碰顶级超跑流畅的车身线条,带着敬畏与渴望。
郝奇的手指轻柔地贴合跑车方向盘的皮质包裹,深夜的高架路上流光溢彩,路灯连成一道金色的缎带,向前方无尽延伸。
他驾驶的是一台性能卓越但调校温顺的跑车,油门响应灵敏却服从于他脚底的细腻控制。
窗外夜色已深,城市褪去喧嚣,只余下车轮碾过路面沉稳的沙沙声,和引擎低转速运行时近乎无声的呼吸。
即便是性能跑车,郝奇也开得极为温和。
每一次换挡都平顺得难以察觉,转向时他手腕动作轻微,车身划出流畅无声的弧线。
她原本有些疲惫,却在这样的行车节奏里渐渐放松下来。
车内氛围安静,空调风量被郝奇调到最高,散去夜晚的凉意。
他注意到她动了一下,便伸手将音乐声再次调低,几乎成了背景里若有似无的韵律。
“热吗?”他问,声音比引擎的呼吸还轻。
徐婧灵摇摇头,望向窗外。
跑车安静地滑过深夜的街道,霓虹的光影偶尔掠过车内,映亮他专注而温柔的侧脸。
她感觉自己被妥帖地安放在这精致的车厢内,所有的急躁都被他无声的驾驶化解。
即便拥有强劲的动力,他也从不急于释放,只是平稳地、克制地,引领车辆前行。
行驶了一段,郝奇留意到水温表略有上升。
他并未忽视这细微的变化,平稳地将车驶入一条安静的辅路,在梧桐树的阴影下停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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