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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鼻息，几乎要烙印在涂山雪的肌肤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宛如星空下的深渊，要将她的神魂都彻底吸进去。
涂山雪的心跳，彻底乱了章法。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萧衍身上那股带着强烈侵略性的阳刚气息，正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层层包裹，无处可逃。
“我……”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陌生？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甚至他亲吻她时唇上的温度……已深深刻进她的骨子里。
看着她水光潋滟的赤色眸子里，写满了慌乱与无措，萧衍嘴角的弧度更深。
“睡吧。”他没有再逼近，而是站起身，走到一旁软榻上躺下，“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不会动你。”
这突如其来的君子风度，让涂山雪准备好的一肚子反抗的话，全都憋了回去，不上不下，堵得她心口发闷。
她蜷缩在床角，用枕头挡住自己，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萧衍。
月心宫内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涂山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发现萧衍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似乎真的睡着了。
她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可一放松，白日里发生的一幕幕，便如同走马灯般，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回放。
归墟海眼的绝望，他破碎的龙躯，那几乎让她神魂俱灭的同心之痛，还有……那个霸道又炽热的吻。
涂山雪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又一次悄悄烧了起来。
她忍不住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那份滚烫的触感。
这个大骗子……
她心里暗骂一句，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蜜，正在心底悄然发酵。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宫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以及压得极低的交谈声。
“都机灵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龟丞相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谄媚，“老祖宗血脉何其尊贵！你们谁要是能得老祖宗垂青，诞下一男半女，那就是我龙族万世不移的根基！”
“丞相大人说的是。”紧接着，是一阵莺莺燕燕的娇柔应答声，数量还不少。
其中一个尤为突出的声音，带着十足的魅惑与自信，娇嗲地说道：“丞相放心，姐妹们都省得。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那位祖奶奶是正餐，我们做几道可口的点心，老祖宗想必不会拒绝。”
涂山雪翘起的嘴角瞬间凝固，脸上的红晕也褪得一干二净，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着白玉般的双足，走到水晶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月心宫外，不知何时，竟整整齐齐地站了一百名身着半透轻纱，身姿婀娜，眉眼间尽是风情的绝色龙女。
龟丞相正背着手，对着她们训话。
“都记住了，进去之后，务必要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好老祖宗！”
涂山雪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那刚刚在心底滋生出的所有甜蜜，瞬间化为刺骨的酸涩与冰冷的委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脏。
原来那声声恭敬的“祖奶奶”，不过是场面上的奉承。
自己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老祖宗一时兴起的玩物。
还没等他新鲜劲过去，他们便迫不及待地送来自己人，好为龙族开枝散叶。
那他呢？
涂山雪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软榻上那个身影。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后默许了这一切？
所以才会对自己说“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不会动你”，因为他根本不缺女人……
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九尾天狐的骄傲，让她无法像寻常女子那般哭闹质问，可那份委屈，却如同毒藤，疯狂地在心底蔓延。
她默默地退回到床角，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她没有哭，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软榻上，萧衍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睡意，反而是一片冰冷的寒霜。
通过《同心生死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那只小狐狸的情绪，是如何从羞涩的甜蜜，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那股尖锐的、被背叛的刺痛感，同样传递到了他的心上。
他坐起身，目光穿透了厚重的水晶宫门，落在了外面的龟丞相身上。
“进来。”
淡漠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门外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众龙女都是一喜，以为老祖宗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龟丞相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推开大门，谄笑着躬身而入。
“老祖宗……”
“敖广让你来的？”萧衍的声音很平静。
“是……是陛下一片孝心，怕您……怕您夜里寂寞，特命晚辈……”龟丞相结结巴巴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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