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年,春,蓟县,冠军侯府演武场
春日暖阳洒在演武场上,刘锦一杆长枪舞得如蛟龙出海,寒光点点,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专注,正沉浸其中。
“锦儿,且停一停。”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刘锦闻声收势,长枪拄地,转头看去,只见母亲崔夫人在张璇的陪同下,正站在演武场边,含笑望着他。张璇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巾帕和温水。
“母亲,您怎么来了?”刘锦快步上前,微微躬身。
崔夫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张璇手中的托盘上取过温热的巾帕,亲手为儿子擦拭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眼中满是慈爱。张璇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低垂,耳根却微微有些泛红。
擦拭完毕,崔夫人将巾帕放回托盘,拉着刘锦的手,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仔细端详着他越发英挺的面容,这才缓缓开口:“锦儿,母亲问你,你今年……多少岁了?”
刘锦心中微微一愣,母亲岂会不知自己年岁?但他还是恭敬回答:“回母亲,孩儿虚岁已二十有四了。”
“二十四了……”崔夫人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随即抬眼,目光温和却不容回避地看着他,“你兄长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膝下的孩儿都已经能满地跑,会喊爹爹了。你呢?”
她微微前倾身体,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催促:“嗯?你对你的婚事,究竟是如何思量的?”
这话问得直接,站在一旁的张璇头垂得更低,捧着托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刘锦瞬间明白了母亲今日的来意。他近年来忙于征战、治理,扩张势力,确实未曾认真考虑过个人婚事。此刻被母亲问起,他一时语塞,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安静不语的张璇,随即收回,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母亲,如今幽并初定,北疆未宁,曹操、袁绍等虎狼环伺,孩儿实在……无暇分心于此等私事。”
“糊涂!”崔夫人轻声斥道,却并无怒意,“成家立业,成家在前!家室不稳,何谈立业?你如今坐拥两州之地,身系万千军民之望,这子嗣传承,更是关乎基业稳固的大事,岂能说是私事?”
她拍了拍刘锦的手背,语重心长:“母亲知道你志向远大,但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一位贤内助为你稳定后方,打理内务,开枝散叶。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崔夫人见刘锦沉默不语,知他心中并非无意,只是被军政大事牵绊,便不再等他回应,转而温和地看向一旁静立的张璇,招了招手:“璇儿,你过来。”
张璇闻言,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缓步走上前,在崔夫人身旁停下,却不敢抬头看刘锦。
崔夫人伸出手,先是握住刘锦的手,然后又轻轻拉起张璇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将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刘锦能感觉到张璇指尖的微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而张璇则仿佛被那温热有力的手掌烫到一般,心跳骤然加速。
“我与你父亲,”崔夫人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欣慰和回忆,“都看在眼里。这些年来,你们二人并肩携手,从幽州到并州,历经风雨,彼此扶持,早已是情投意合。这层窗户纸,也该捅破了。”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今天,我便为你二人做主,择吉日,安排婚事。”
她目光先落在刘锦身上:“锦儿,你,可有异议?”
刘锦感受着手中那微凉柔软的触感,又抬头看向母亲殷切而坚定的目光,脑海中闪过与张璇相识以来的种种画面——从她最初作为张角之女的身份带来的隔阂与试探,到后来她在女子学院、在政务军务上给予的默默支持与理解。他心中那层因忙于霸业而刻意忽略的情感,此刻清晰起来。他低下头,恭敬地、也是郑重地回应:
“孩儿……全凭母亲大人做主。”
崔夫人脸上笑容更盛,随即又看向羞得几乎要将头埋进胸口的张璇,声音放得更加轻柔:“璇儿,你呢?你可愿意?”
张璇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心跳如擂鼓,所有的勇气仿佛都在此刻用尽。她用细若蚊蚋、几乎只有贴近才能听清的声音,夹杂着无比的羞涩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轻声应道:
“全……全凭夫人做主。”
“好!好!好!”崔夫人连道三声好,紧紧握了握他俩的手,这才松开,脸上洋溢着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的舒畅笑容,“既然如此,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与你父亲商议,挑选黄道吉日,定要风风光光地为你二人完婚!”
好的,我们根据当前时间线(公元193年春)来推算这个黄道吉日。
第二天,刘虞便请来了德高望重的卢植,亲自为刘锦和张璇推算黄道吉日。
卢植仔细询问了二人的生辰八字,又翻阅了历书,沉吟推算良久,方才抚须微笑,对刘虞和崔夫人说道:
“伯安公,夫人,老夫已推算明白。本月二十一,乃天德合、月德合之上吉之日,诸事皆宜,尤其利于婚嫁,正是天作之合的好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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