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528章 合作造出精良犁

在“化解世仇”，营造出“共研钻”的良好开端后，李斯并未急于让墨、公输两家立刻投入到最为复杂的筒车项目中。他深知合作需要循序渐进，需要用成功来巩固信心。于是，他选择了一个相对成熟、但仍有改进空间的项目作为合作的试金石——进一步优化已推广的曲辕犁，旨在“合作造出精良犁”。

这个选择颇具智慧。曲辕犁已有成功的基础，改进目标明确，技术难度适中，周期短，见效快，非常适合作为初次合作的练手项目。而且，农具的改进直接关乎农耕效率，成果易于检验，能让参与者迅速感受到合作的价值。

李斯将墨师和公输纬再次请到一起，拿出了目前村里使用的曲辕犁实物和图纸，开门见山地说：“二位先生，此犁虽已比旧式直辕犁大有改进，然使用中，乡民反映仍有些许不足，譬如遇坚硬土质时，入土略显吃力；犁铧磨损较快；部分连接处日久易松动等。老夫意欲集二位之长，打造一款更为坚固、省力、耐用的‘精良犁’，作为我等合作之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有了之前共同钻研筒车图纸的基础，这次的气氛明显融洽了许多。墨师和公输纬都明白，这是检验双方合作诚心和能力的一次小考。他们围着现有的曲辕犁，仔细查看，并询问了使用者的具体感受。

墨师首先从力学原理和整体结构入手分析：“观此犁，辕曲之度或可再微调，以更契合本地常见土质，减少前行阻力。犁评与犁箭的调节范围，或可再精细一些，使得耕深控制更为灵活。犁壁的弧度，亦可优化，使翻土更为顺畅，减少粘土。”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无形的曲线，仿佛已然看见了更优的结构。

公输纬则更侧重于材质、工艺和细节：“犁铧乃关键，现有铁质虽可，然锻造火候与淬炼工艺尚有提升空间。我公输家有秘法，可使其刃口更坚利，且不易卷刃。犁床与犁辕之连接榫卯，可采用更为复杂的‘暗燕尾榫’，辅以鱼鳔胶粘合，则坚固无比，纵经颠簸亦不易松动。犁柄手握之处，可略加打磨，使其更贴合掌心，减少摩擦。”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光滑的硬木样本，展示其精湛的打磨技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各自流派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墨家注重原理与整体效能，公输家专注工艺与细节耐用。他们的建议，不再是相互排斥的指责，而是互为补充的建设性意见。李斯在一旁抚须倾听，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适时插言道：“墨师统筹全局，公输先生雕琢细微，二者相合，方成大器。此犁若能汇聚两家之长，必为传世之精品。”

李斯随即命人取来上好的硬木、韧竹和精铁料，在村中木匠铺辟出一块通风明亮的区域，作为临时的合作工坊。墨师与公输纬带着各自的几名核心弟子，以及几位熟悉本地使用习惯的老木匠，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制作。工坊内，锯木声、敲打声、讨论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新木和铁屑的独特气味。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在确定犁铧最佳倾斜角度时，墨师基于土力学计算出的角度，与公输纬基于多年经验感觉的角度产生了分歧。墨师在沙地上画出图示，引用《墨经》中的力学原理，阐述其角度能使阻力最小；公输纬则摩挲着铁铧，以其家族世代相传的器械制作经验，坚持认为稍大的角度更利于破开草根盘结的硬土。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工坊内的空气一时有些凝滞。李斯并未强行调解，而是让他们各自按照自己的方案，先打造出样品，然后拿到同一块硬质土地上进行实地测试。“实践乃检验真理之唯一标准，何不让土地本身来评判优劣？”他平和地说道。

测试那天，吸引了众多村民围观，田埂上站满了人。两块同样材质、同样由经验丰富的老农操作的犁铧，在不同的角度设计下，表现出了细微的差异。墨师设计的犁铧入土流畅，前行阻力小，耕深稳定；公输纬设计的犁铧初入土时略显刚猛，但在遇到密集草根时，确实显示出一定的优势，只是整体平稳性稍逊。经过反复比对不同田块的效果，最终，公输纬仔细查看了翻起的土块和犁铧的磨损情况后，坦然地拍了拍沾满泥土的手，对墨师拱手道：“墨师推算之角度，于绝大多数土况下，确比在下所感更为优效，省力且持久，纬佩服。” 而墨师也亲眼看到，公输纬坚持采用的复杂榫卯和特殊胶合工艺，使得犁身结构异常稳固，纵使在不平的土地上颠簸拖行，各连接处亦纹丝不动，远超寻常木匠以铁钉加固的效果。他亦由衷赞道：“公输先生之巧技，于器物坚固一道，已臻化境，墨家所学，亦有不及。”

这次小小的“比拼”和随后的坦诚交流，反而进一步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和尊重。他们认识到，对方的技艺并非徒有虚名，而是各有其深厚的道理和实践支撑。一种基于技艺认可的真正敬意，开始在两派传人之间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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