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405章 视李斯如真祖父

在 这 深 如 海 、 险 如 渊 的 宫 廷 之 中 ， 年 幼 的 皇 帝 在 不 知 不 觉 间 ， 对 李 斯 产 生 了 一 种 超 越 君 臣 、 甚 至 超 越 寻 常 师 生 的 复 杂 情 感 。 那 是 一 种 混 合 了 依 赖 、 敬 畏 、 亲 近 与 孺 慕 的 情 绪 ， 使 得 他 在 潜 意 识 里 ， 已 将 这 位 须 发 渐 白 、 神 色 威 严 却 又 对 他 极 具 耐 心 的 “ 仲 父 ” ， 视 作 了 类 似 于 “ 祖 父 ” 般 的 存 在 。

这种情感，是在无数个日夜的相处中，点滴积累而成的。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亲生父皇扶苏的形象是仁厚而忧郁的，常常带着病容，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且总是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沉重。而母后（太后）则性情柔弱，更多时候是沉浸在哀伤与无助中，难以给予他坚实有力的依靠。宫廷的剧变，身边熟悉面孔的消失，更是让他幼小的心灵充满了不确定感和恐惧。

唯有李斯，始终在那里。

是李斯，在他因噩梦惊醒的深夜，闻讯赶来，坐在他的榻边，用沉稳的声音安抚他的惊恐，告诉他“有老臣在，陛下无需惧怕任何妖魔鬼怪”。那并非内侍宦官们战战兢兢的恭顺，而是一种带着力量感的、让人安心的承诺。

是李斯，在他对枯燥的典籍感到厌倦时，会巧妙地引入一些历史故事或趣闻轶事，让那些冰冷的文字变得生动起来。有时兴致来了，甚至会亲自执笔，为他画一些简单的图画来解释难懂的概念，那专注而慈和的神情，与他平日在大殿之上叱咤风云的丞相形象判若两人。

是李斯，在他生病不适时，会亲自过问太医的方子，甚至会试尝汤药的温度。那双批阅过无数决定他人生死文书的手，会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让他想起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来自真正祖父的关怀。

更重要的是，李斯为他撑起了一片相对安全、可以让他继续保有孩童部分天性的天空。在他面前，幼帝不必时刻绷紧神经扮演一个完美的傀儡皇帝，可以偶尔流露出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好奇、困惑甚至是一点点小小的任性。而李斯，虽然始终保持着臣子的礼节，却总能以一种包容而不失引导的态度应对。当他因为练字手腕酸痛而偷偷撇嘴时，李斯不会厉声斥责，反而会讲述自己年轻时练习篆书，如何磨秃了无数支笔，手肘磨出厚茧的往事，鼓励他“凡事贵在坚持，陛下天资远胜老臣当年”。这种带着鼓励的督促，远比单纯的说教更让他愿意接受。

渐渐地，“仲父”这个称呼，在幼帝的心中，染上了越来越浓厚的亲**彩。私下无人时，他有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比如在李斯讲解政务入神时，悄悄靠得更近一些；或者在自己得到什么新奇的小玩意（比如一个精致的鲁班锁，或是一方新进贡的、带着香气的墨锭）时，会第一个想到要拿来与李斯分享，仰着小脸，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仲父，您看这个有趣吗？”

李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滋味复杂难言。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首先是臣子，是顾命大臣，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他对皇帝的保护、教导，最初更多是出于责任、出于对自身政治抱负和家族命运的考量。然而，人心毕竟是肉长的。面对一个如此依赖、信任甚至带着孺慕之情看待自己的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还拥有着令人惊叹的聪慧和善良的底色时，李斯那在政治斗争中磨砺得坚硬如铁的心肠，也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柔软的涟漪。

他有时会在深夜独处时，反思自己与幼帝的关系。利用吗？自然是有的。这份超越君臣的情感，是他稳定朝局、推行政策最有力的保障之一。但仅仅只是利用吗？似乎又不尽然。他看到幼帝，会想起自己远在宫外、年纪相仿的孙儿，会涌起一丝属于长辈的自然怜爱。更重要的是，他在幼帝身上，看到了自己理想中的君主影子，看到了大秦未来的希望。这种情感的投入，既有算计，也有真诚；既有政治的冷峻，亦有人性的温度。

他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这种复杂的关系。既不能让其过度发展，导致皇帝未来过于依赖而失去主见，也不能完全扼杀这份难得的信任。他时刻提醒自己，伴君如伴虎，今日的孺慕，可能成为明日猜忌的根源。但至少在眼下，看着幼帝那双清澈的、充满信任的眼睛，李斯愿意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心血，去扮演好这个“仲父”乃至“祖父”的角色，为这个孩子，也为这个帝国，铺设一条尽可能平稳而光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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