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324章 临朝听政精神欠

又过了半月余，在太医和各方医者的全力调治下，皇帝扶苏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脱离了最危险的阶段。在御医确认陛下可以短时间起身，不致过于劳神后，扶苏便强撑着病体，决定恢复临朝听政。

这一日，清晨的钟鼓声照常响起，文武百官依序鱼贯进入咸阳宫正殿。只是，与往日相比，大殿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肃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那高高在上的御座，带着担忧与期待。

当内侍高唱“陛下驾到”时，百官齐齐跪拜。只见扶苏在内侍的搀扶下，缓缓从屏风后走出。他穿着正式的朝服，冠冕齐全，试图维持着帝王的威仪，但那过于宽大的袍服更显得他身形单薄，步伐虚浮无力。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双颊凹陷，尽管敷了些许脂粉以掩盖病容，却仍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憔悴。他努力挺直腰背，但微微颤抖的手和略显急促的呼吸，都暴露了他精神的极度不济。

“众卿…平身。”扶苏的声音比以往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明显的气虚。

“谢陛下。”百官起身，分列两旁，但目光都关切地停留在皇帝身上。

朝议开始。首先由丞相李斯出班，禀报近期主要政务的处置情况，包括各地粮仓储备、水利工程进度、边关防务、以及西域商队后续事宜等。李斯的汇报条理清晰，重点突出，言简意赅，显然是考虑到扶苏的身体状况，尽量压缩了内容。

扶苏端坐在御座上，努力集中精神倾听。起初，他还能微微颔首，或简短地回应一声“准奏”、“依丞相所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过小半个时辰，他的眼神便开始有些涣散，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虚汗，支撑在御案上的手臂也微微颤抖起来。他似乎在极力抵抗着身体的极度疲惫和不适，但那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虚弱感，并非意志力可以完全克服。

当一位郡守出班，开始详细奏报当地某项并不算紧急的刑名案件时，扶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呼吸也变得略微粗重。他勉强听着，中间甚至有一次轻微的晃神，需要身旁的内侍悄悄示意，才回过神来。

李斯站在百官之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忧虑更甚。他知道，扶苏这是强弩之末，临朝不过是勉力为之，其精神和体力根本欠缺，无法支撑长时间、高强度的政务处理。

终于，在那位郡守还在絮絮叨叨地陈述细节时，扶苏忍不住抬手，轻轻按了按抽痛的额角，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打断道：“此等细务…交由廷尉府依律处置即可…不必…不必在此详奏了。”

那郡守一愣，连忙告罪退下。大殿内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寂静，气氛更加微妙。众臣都看出了皇帝的状态极差，连正常听政都显得力不从心。

接下来的几个议题，扶苏几乎不再发表意见，只是听着李斯或相关衙署主官的汇报，然后便用微弱的声音表示“可”、“依议”，或者直接看向李斯，示意由他决断。他的注意力明显难以长时间集中，眼神时常飘向虚空，仿佛在积蓄着那一点点可怜的气力。

这次临朝听政，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作用。它向朝野表明皇帝尚在，帝国中枢仍在运转，但也毫无保留地暴露了皇帝精神不济、欠缺理政能力的残酷现实。不过半个多时辰，扶苏便已显露出难以支撑的迹象。在李斯的暗示下，内侍适时地宣布了退朝。

百官心情复杂地退出大殿。所有人都明白，陛下虽然挣扎着回到了朝堂，但他的身体并未真正康复，帝国的权柄，在可见的未来，仍将不可避免地、更加集中地落入总摄朝政的丞相李斯手中。而李斯，望着被内侍搀扶下去、背影孱弱的皇帝，心中没有丝毫权力巩固的喜悦，只有如山压顶的责任和对未来局势更深沉的忧虑。皇帝的精神欠佳，意味着他必须独自扛起更多的重担，也意味着任何重大的决策，都可能因缺乏皇帝的最终背书而面临更大的风险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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