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102章 百官之首责任重

左丞相的印绶尚未握暖，帝国庞大而繁杂的政务便如同潮水般涌向李斯的案头。他如今所在的丞相府，已非昔日御史大夫府可比，其机构更为庞大，属官更多，处理的政务也涵盖了帝国运行的方方面面。

每日天未亮，李斯便需起身，沐浴更衣，匆匆用些早膳，便乘车赶往咸阳宫附近的丞相府署。府署门前已是车马络绎，各色官吏手持文书，排队等候接见或呈报。

大堂之上，李斯正襟危坐，听取各部、各郡的汇报，处理日常政务。

“丞相，关中今岁粟米收成统计已出，较去岁增一成半，然因大军征伐及工程耗费，太仓存粮仍呈下降之势……”

“报丞相，南郡太守急报，当地楚人遗族与迁入之秦人因田土之争发生械斗，死伤数十人，局势紧张，请朝廷定夺……”

“陇西郡守言，匈奴小股骑兵屡次犯边，劫掠人畜，请求增兵……”

“少府禀报，阿房宫前殿地基工程，需再征发刑徒三万，木材、石料亦需加急调运……”

“各地推行小篆、统一度量衡，阻力不小，尤其齐、楚故地，旧习难改，官吏执行亦感困难……”

事无巨细，似乎都要汇聚到丞相这里。从粮赋财政到军政边备，从司法刑狱到工程建设，从官吏任免到文化统一……李斯需要迅速了解情况，做出判断，给出处理意见，或直接裁决，或形成方案上报始皇批准。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庞大信息漩涡的中心，必须保持极度的冷静和清晰的头脑。他时而询问细节，时而查阅律令图册，时而与在场的相关属官、九卿官员讨论。他的决策，往往影响着千里之外无数人的生计，甚至关乎地方的稳定。

除了日常政务，他更重要的职责是**推行新政**。郡县制的具体落实，是重中之重。

“冯去疾，”李斯点名一位干练的属官，“三十六郡之疆界划分草案，进度如何？”

“回丞相，已初步拟定，然其中三处边界，与内史、治粟内史、太仆所属官田牧场有重叠争议，尚需协调。”

“限期三日，召集相关衙署主官会商，拿出最终方案报我！郡县划分，乃国之经纬，不容拖延！”

“李由，”他又看向被自己安排进丞相府历练的长子，“统一度量衡之诏令已颁，各郡标准器发放情况，可曾统计？”

“父亲……丞相，”李由连忙改口，恭敬回道，“关中、三晋之地已基本发放到位，然燕、齐、楚地，路途遥远，且当地旧器使用已久，抵触较大，推行缓慢。”

“缓慢？”李斯眉头微皱，“传令沿途郡县，加派兵卒护送标准器，确保安全送达。至于抵触……告知各地郡守，可先于官市、关卡强制执行，再逐步推及民间。凡阻挠新政、私用旧器交易者，按律惩处！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手段！”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深知，统一制度的进程，必然会伴随阵痛和反抗，但绝不能因此而退缩。

除了政务，他还需应对复杂的人事关系。九卿各衙署的主官，皆是帝国重臣，各有背景和势力。军方将领，如蒙恬、王翦（已基本退休）等，虽不直接干涉政务，但其意见和态度亦不容忽视。还有那些博士官，尤其是以淳于越为首的儒生，虽然在上次朝议中落败，但并未心服，仍在各种场合宣扬分封、古制，对新政阳奉阴违。

李斯需要平衡各方，既要确保政令畅通，又不能过于得罪这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他小心翼翼地行使着丞相的权力，既要展现能力，又不能给人以揽权专断的印象，尤其是在多疑的始皇眼皮底下。

一日忙碌下来，常常已是深夜。回到府中，李斯往往疲惫不堪，但依旧要坚持阅读各地送来的重要奏报密信，直至子时。

身体上的劳累尚可支撑，精神上的压力却无处不在。他时常在深夜独处时，感到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窒息感。他位极人臣，却也成为了所有矛盾的焦点。皇帝的期望、同僚的审视（或嫉妒）、下属的执行力、地方的阻力……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

“百官之首……”李斯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镜中自己日渐消瘦、鬓角偶现霜华的面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这位置的重量，远超他最初的想象。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就必须走下去，而且必须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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