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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天色渐暗。
华灯初上，江州的夜景在脚下铺开，化作一片璀璨的星河。
露台上的气氛比夜色更加喧闹。
周语桐带来的M9 和牛在烤架上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油脂香气。
姜望舒正拿着夹子，专注地控制着火候。
林清浅在一旁，优雅地用开瓶器开启那瓶罗曼尼·康帝，深红色的酒液被缓缓注入醒酒器。
八个女人，环绕着莫测，构成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画卷。
“佳怡，别站着，过来坐。”
姜望舒抬头，对着还有些拘谨的刘佳怡温和一笑。
“尝尝我的手艺。”
刘佳怡点了点头，在莫测旁边的空位坐下。
陆沉霜端着一杯刚醒好的罗曼尼·康帝走过来，直接坐到了莫测另一边的地毯上，将酒杯递给刘佳怡。
“新任CIO，欢迎入职。”
陆沉霜的桃花眼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话里带着调侃。
“这杯酒，算我们F8天团敬你的。以后大家就是姐妹了，要互相帮助，资产互补。”
她特意在“资产互补”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刘佳怡端着酒杯，没有立刻喝。
她看着陆沉霜，平静地开口：“谢谢。资产的价值在于其稀缺性与成长性，而不是单纯的物理规模。”
“我相信我的加入，能有效提升团队整体的夏普比率。”
“说人话。”陆沉霜翻了个白眼。
“我能让大家赚得更稳。”刘佳怡言简意赅。
“切。”
陆沉霜撇撇嘴，凑到莫测耳边，吐气如兰：“老板，你看，我就说机场的跑道修得又平又直，就是为了让飞机起飞得更稳嘛。”
莫测没理会她的胡闹，拿起一串刚烤好的鸡翅。
莫测将手中只剩骨架的鸡翅丢进垃圾盘，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他没有理会陆沉霜的荤话，视线扫过众人。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正襟危坐，身体绷紧的刘佳怡身上。
“今晚，不谈工作。”
莫测的声音不大，却让露台上喧闹的气氛一滞。
“所有金融术语，每说一次，罚酒一杯。”
话音落下，最先响应的是陆沉霜。
“老板英明！”
她立刻从地毯上蹦起来，拿起醒酒器，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添上深红的酒液。
“谁敢在派对上加班，就是跟我们F8天团全体成员作对！”
她特意走到刘佳怡身边，将她的酒杯倒得满满当当。
“尤其是你，新来的CIO，今天主要任务就是吃好喝好，其他的别多想。”
刘佳怡端着那杯几乎要溢出的酒，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习惯了用专业的术语和模型来构建自己的安全边界，一旦这些被抽离，她就不知道该如何与人交流。
于若秋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低声说：“放轻松，就当是参加一场不用写会议纪要的团建。”
“对嘛！”
陆沉霜拍了拍手，重新坐回莫测脚边。
“为了庆祝我们的CIO成功卸下伪装，我们来玩个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提议让林清浅和陈倾雪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但莫测没有反对，只是拿起一串烤好的和牛，慢条斯理地吃着。
“我先来！”
陆沉霜拿起桌上一个喝空的啤酒瓶，在桌面上一旋。
酒瓶转了几圈，瓶口稳稳地指向了坐在角落里，正低头研究烤架构造的苏挽晴。
“挽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陆沉霜的桃花眼里全是兴奋。
苏挽晴抬起头，嘴里还嚼着一块牛肉，她认真思考了几秒。
“真心话。”
“好！”陆沉霜凑过去，“第一个问题，不能太狠。”
她眨了眨桃花眼，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
“挽晴，你第一次对老板动心，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挽晴身上，连莫测都抬眼看了她一下。
苏挽晴嘴里还嚼着牛肉，腮帮子鼓鼓的，她认真地想了想，咽下食物。
苏挽晴将嘴里的牛肉咽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大一的时候。”
她的声音很清脆，带着十九岁女孩特有的干爽。
“上高数课，他坐我旁边，一整节课都在转笔，笔没掉过一次。”
说完，她拿起一块烤好的蘑菇，继续吃了起来。
露台上一片安静。
这个问题是陆沉霜问的，她预想过很多种答案，唯独没想过是这个。
“就这？”陆沉霜的表情有些呆滞，“转笔就把你拿下了？我们家挽晴的动心点还真是……清奇。”
姜望舒温和地笑了笑，给苏挽晴的盘子里夹了一块和牛。
“好了，下一轮。”
陆沉霜拿起酒瓶，重新一旋。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个旋转的玻璃瓶。
酒瓶在光滑的桌面上旋转，折射着露台温暖的灯光。
最后，瓶口颤巍巍地停下，指向了新加入的首席投资官，刘佳怡。
“哟，新同事运气不错嘛。”
陆沉霜的笑声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佳怡身上。
她挺直的背脊没有丝毫放松，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短暂的思考。
“真心话。”
“爽快！”陆沉霜拍了拍手，身体前倾，凑近了些。
“那你告诉我们，你对老板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不许说场面话，要最真实的那种。”
这个问题很安全，却也最刁钻。
刘佳怡沉默了片刻。
“神棍，骗子。”她平静地说出这两个词。
露台上的空气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于若秋笑得最厉害，她捂着肚子，差点把手里的酒洒出来。
“我就知道！”陆沉霜笑得花枝乱颤，“我就知道你当初肯定在背地里没少骂老板！”
刘佳怡的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她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了好了，下一轮！”
陆沉霜拿起酒瓶，再次交给了刘佳怡。
这一次，酒瓶的瓶口指向了林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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