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从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串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匙,钥匙串上的每一把钥匙都已经严重腐蚀,他费力地挑选出其中一把,颤抖着将其插进锁孔里。
“吱呀——嘎——嘎——”
随着一阵刺耳得让人牙酸的、仿佛金属要断裂的摩擦声响,那把古老的铁锁终于在老陈的努力下被缓缓打开了。
锁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重、更加难闻的霉味和尘土味从门后如潮水般涌了出来,那味道浓烈得几乎有了实质,差点让唐舒璃当场呕吐出来。
她连忙用手捂住口鼻,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老陈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是多年未曾开启的叹息。
门后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如同张开巨口的怪兽,贪婪地吞噬着从外界透入的微弱光线。
江凡几乎是本能地掏出手电筒,按下开关的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如利剑般撕破黑暗,将这个神秘空间的真面目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竟然是一间祠堂!
正对着大门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神龛,龛体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虽经岁月侵蚀,但依然能看出当年工艺的精湛。
神龛内供奉着数块木质牌位,牌位上原本应该是金漆描绘的字迹,如今却已模糊不清,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笔画的轮廓。
神龛前的供桌早已不复当年的庄严,桌面的红漆剥落大半,露出斑驳的木质纹理。
桌上杂乱地堆放着各种物品。
生锈的香炉、破损的瓷器、发黑的蜡烛台,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杂物,一切都被一层厚如毛毯的灰尘严严实实地覆盖着。
祠堂的四壁更是触目惊心,蛛网如同鬼魅的纱帐从屋顶垂挂而下,在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闪烁着诡异的银光。
墙角处散落着老鼠的粪便,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爪印,显然这里早已成为各种小动物的栖息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霉味、腐朽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屏住呼吸。
整个祠堂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霾之中,那种压抑感几乎是有形的,像是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老陈,你带我们来祠堂干什么?”陆临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老陈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老陈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在手电筒昏黄光线的映照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狰狞,仿佛不是人类应有的表情,而更像是某种邪恶生物的模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沈小姐,”他的目光越过陆临,直接投向林疏桐,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要破解诅咒,就必须从根源入手。这里,就是沈家诅咒的真正根源所在。”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种审视的目光让人如芒在背。
“只要你们今晚在这里过一夜,等到明天天亮,诅咒自然就会解除。就这么简单。”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在这样一个破败不堪、阴森恐怖、充满诡异气息的祠堂里过夜?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同意这样荒唐的要求。
林疏桐和唐舒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们本能地紧紧抓住彼此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恐惧在她们的眼中蔓延,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陆临和苏砚卿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自然能从对方眼中读出相同的意思。
怀疑和警惕。
事情绝对没有老陈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必然隐藏着更深层的阴谋。
……
夜色渐深,祠堂外的风声愈发凄厉,仿佛有无数孤魂在哀嚎。
就在这时,老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放着几样精美的菜肴。
这些食物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美味佳肴。
红烧肉色泽红润,肥瘦相间;清蒸鱼肉质鲜嫩,香气扑鼻;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搭配得恰到好处。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食物绝对会让人食欲大开。
但是,越是精美的东西,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就越显得异常。
唐舒璃和林疏桐都是聪明的女孩,她们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些食物绝对不能碰。
美丽的外表往往隐藏着致命的危险,这是她们从无数经历中学到的道理。
唐舒璃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几个面包和一盒牛奶,这些都是她在来之前准备的应急食品。
她拿着这些简单的食物,朝着陆临走去。
“这个给你,你开了一整天的车也饿了吧……”唐舒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她知道陆临今天确实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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