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接二连三的打赢。
大明朝堂的气氛,彻底不一样了。
粮票。
轰天雷。
武学。
太子朱见济,只用了一个月。
就在大明这栋漏雨的破屋上,硬生生砸下了三根顶梁柱。
现在,满朝文武,特别再是那帮老家伙。
在看着东宫的方向时,眼神都不对了。
没了轻视。
没了不屑。
换上的是敬畏,是恐惧。
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邪乎。
他们看的不是一个九岁的娃。
是一个披着人皮,从史书里爬出来的老妖怪。
这份敬畏,在最近的朝会上,到了头。
暖阁。
小朝会。
朱祁钰坐在龙椅上,脸膛发红,整个人跟年轻了十岁没两样。
他看着殿里的儿子,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把他塞回娘胎里重造一遍,好跟全天下显摆,这是他朱祁钰的种。
“济儿,格物院和武学的事,你办的太好了。”
朱祁钰的笑声在暖阁里荡开,底气足的很。
“尤其是那轰天雷,神来之笔!于爱卿都跟朕说了,有这东西在手,我大明北疆,三十年没仗打!”
兵部尚书于谦站在一边,捋着白胡子,一张老脸上全是欣慰的褶。
“陛下圣明,太子殿下有经天纬地的大本事,老臣。。。心服口服。”
连前些天被吓破了胆的内阁首辅王文,这会儿也只能挤出个笑脸,干巴巴的跟着说好话。
只是那张脸,比吞了黄连还难看。
等阁里的好话说的差不多了。
朱见济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他一说话,暖阁里立马鸦雀无声。
“轰天雷,是好东西,武学,也能为国练兵。”
朱见济的调子很平,却有股力量让所有人心口发沉。
“但不管是造雷,还是练兵,都离不开一个东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
“钱。”
“格物院是吞钱的怪物,武学更是没底的洞。边军换装备,水师要重建,哪一样不是拿银子堆出来的?”
“儿臣的粮票,只能解一时的渴,救不了根。我大明的国库,就是个痨病鬼,早就空了,现在全靠一口参汤吊着命。”
这几句话,像一盆冰水。
把暖阁里刚烧起来的火,浇的透心凉。
朱祁钰脸上的笑也淡了,他拧着眉毛。
“那依济儿看,这病根,怎么治?”
朱见济抬头,扫了一圈殿里几个重臣,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摊丁入亩。”
暖阁里,死了。
连根针掉下的声音都没有。
于谦手里的杯子,哐当。
摔了个粉碎。
他没动。
沈炼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猛的抬头,眼里全是血丝。
王文的脸,白了。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殿。。。殿下!”
沈炼第一个叫出来,声都变了。
“万万不能啊!这个法子。。。这是要跟全天下的士绅对着干!这是刨他们的根啊!”
大明开国,就优待士绅。
他们有数不清的好田,却只交一丁点税,甚至不交税。
国家的担子,全压在那些只有几亩地的农民身上。
摊丁入亩,就是不按人头收税了,所有的税都算进田里,按田收。
这一刀,正好砍在所有地主士大夫的脖子上!
“是啊殿下!”
于谦也急了,顾不上面子,往前跨了一步。
“士绅是国家的底子。这么一搞,天下都要炸,所有人都会起来闹事。到时候,骂您的折子能把奉天殿给淹了,地方上更是到处冒烟。这阻力,太大了,不能干啊!”
朱见济就这么听着。
这两位重臣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
他看着他们急赤白脸的样子,笑了。
“于少保,沈先生,你们当我是个愣头青?”
他走到两人面前,口气轻松的像在说天儿。
“这摊丁入亩的牌子,我当然不会现在就挂出去。现在就说改税,那不叫变法,那叫找死。”
于谦和沈炼互相看了一眼,有点懵。
“那殿下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
朱见济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想要摊丁入亩,最要紧的是什么?”
他问两人。
沈炼脑子快,张口就来。
“是。。。是要弄清楚天下到底有多少田,这些田,又在谁的手里!”
“bingo!”
朱见济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嘴上说。
“就是这个理。”
“我大明立国快一百年了,户部黄册上的田亩数,还是太祖爷那年的旧黄历。这一百年,藩王勋贵,官僚士绅,占了多少田,藏了多少税,早就是一笔糊涂账。”
“所以,咱们第一步,不提税,不提钱。”
“只干一件事。”
他拉长了声音,笑的像只狐狸。
“清丈天下田亩。”
于谦和沈炼懂了,可新问题又来了。
“殿下,清丈田亩,动静一样不小。地方上的阻力,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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