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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守护数百年大唐 一百五十八章

作者:望缺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7 08:32:07

回到江府江逸风卸下傩面搁在案头,傩面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他眉间深锁的倦意。

朝堂上世家大族寸土不让的嘴脸,渭水边冻饿而死的幼童尸骸,像两把钝锯来回撕扯神经。

“夫君饮碗羊汤罢。” 苏小月素手捧来青瓷碗,热气氤氲了她眼角的泪痣。

自金岭城血战后,她以侍妾身份操持侯府,此刻指尖还沾着给灾民缝冬衣的线头。

江逸风忽然攥住她手腕:“开春,扶你为正妻。”

烛花爆响。苏小月指尖一颤,汤碗险些倾覆:“妾身卑贱。。。。。。。”

“江家主母是你,卑贱的是那些啃人骨头的蠹虫。” 他斩钉截铁,“三日后宴请些熟识的官员。。。。。”

“不可!” 苏小月急掩他口,“关中饿殍遍野,侯府张灯结彩…妾身宁可终生无正妻名分。”

四目相对,她眸中映着窗外的风雪,也映着渭水新坟的磷火。

江逸风终是长叹,将妻子冻红的手拢进掌心:“依你。但名分必须给。”

梳妆台前,苏小月忧心忡忡展开锦匣:“裴世安月前送来五十万钱,说是分红。。。。。” 匣内飞钱票据叠得整整齐齐,数额却大得惊人。

江逸风捻起一张:“裴狐狸的银子终于送来了,嘿嘿,我都差点忘了这桩事。”

苏小月指尖冰凉:“妾想去慈恩寺捐些香火,求个心安。”

江逸风一想也对,这钱放谁家里都会心不安,不就去烧个香,去去,明儿就去。

慈恩寺古柏覆雪,江逸风踏进山门时,正撞见个灰衣僧人踮脚偷拿供果。

那僧人闻声回头,光溜溜的脑门下竟是双澄澈如天竺恒河的眼——

“阿弥陀佛,江侯爷是来捐香火,还是来抓贫僧偷供果?” 玄奘法师抹去嘴角果渍,笑得毫无高僧包袱。

故人相见,江逸风傩面都掩不住戏谑:“法师现在学会偷柿饼了?”

苏小月忍俊不禁,玄奘却捧出卷泛贝叶经:“贫僧只‘偷’佛光——侯爷请看,《大般若经》六百卷,潮气一熏就酥啊。”

经卷边角果然泛起霉斑。玄奘摩挲经匣,望向寺中空地:“若有一座石塔。。。。。。”

“懂了。” 江逸风傩面轻点,“明日我请陛下敕建大雁塔。”

玄奘合十而笑:“侯爷痛快,比劝波斯王孙信佛容易多了。”心里却在纳闷,侯爷如何知道是大雁塔?这名字自己只在心里想过,原备选名有三,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应有贪念,就选大雁塔这名吧。

苏小月在寺内见佛就拜,碎碎念念全是为江逸风求平安。

出寺时雪霁初晴,夕阳将慈恩寺琉璃瓦染成金红。

苏小月忽然驻足,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法师给的,说您会喜欢。” 江逸风揭开油纸——竟是当年的那本《大唐西域记》手稿。

傩面下传来低笑:“这和尚,记吃记打。”

他收下手稿,掰开刚从寺内厨房顺来的馕饼,将大半塞给妻子。粗粝的馕渣混着胡麻香,是烽燧狼烟外的安稳滋味。

苏小月小口啃着馕,忽轻声道:“夫君,那塔。。。。。会很高么?”她有些担心要是皇帝不让建怎么办?

“高到让长安人抬头看天,” 江逸风望向西天残霞,“而非盯着地上几枚沾血的铜钱。”

暮鼓声中,两人身影同乘一骑归城。

玄铁傩面映着晚照,竟也镀了层暖色。

玄奘永徽三年(六五二年)忠勇侯奏请建塔存经,奏请理由为:“有人需时时抬头看天,才不会被脚下的深渊吞噬。”

闻言,高宗立即敕建五层砖塔,即今大雁塔原型。

永徽三年春,紫宸殿中皇帝召来了忠勇侯和户部的两位上官。

李治指尖敲打着案头泛黄的《武德户册》,那上面墨迹漫漶的数字,像极了帝国肌体上陈年的疤。

“江卿,”皇帝目光灼灼,“朕欲重勘天下户口,使耕者有其籍,役者有其名,如何?”

江逸风傩面微抬,声音穿透殿内沉水香的氤氲:“陛下圣明。然旧制只计‘课口’,如盲人摸象。”

他玄色袍袖拂过殿柱投下的阴影,“大量奴婢匿于豪族深宅,僧道隐于丛林古刹,此辈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岂非蠹虫蚀柱?”

李治瞳孔骤缩。他想起数日闪的奏报——长孙家新购昆仑奴百人,竟以“家生僮”名义避丁税。帝王掌心重重按在舆图上:“高季辅、卢承庆,朕给你们三月,户册需见人见骨。”

户部尚书高季辅与侍郎卢承庆急忙应:

“诺,”

户部值房,灯烛彻夜不熄。侍郎卢承庆拨弄算珠,额角沁汗:“若计奴婢僧道,恐增口百万…”尚书高季辅冷笑蘸墨,朱笔在“课丁”旁狠狠添上“课口”二字:“陛下要的是真龙目,不是蒙眼布。”

窗外春雨淅沥,卢承庆却觉寒意刺骨。

他出身范阳卢氏,太清楚这朱笔一点,将剜去世家多少膏腴。

房州,刺史房遗爱将密信凑近烛火,绢帛上“课口新政”四字灼得他眼疼。

“好个江逸风,”他捏碎酒盏,瓷片扎进掌心,“这是要掘世家的根。” 墙角阴影里,府中中年监事低语:“二爷传话,家里隐户名册…该烧了。”

火焰吞噬名册的焦臭混着雨腥。房遗爱盯着灰烬,仿佛看见父亲房玄龄的面容在火中扭曲——无权的勋贵,不如富家犬。

苏小月携银钱至慈恩寺,却见知客僧愁眉不展。“施主见谅,寺里…交不起新丁税了。” 原来新政将僧道纳入“课口”,慈恩寺三百僧众需纳免役钱。玄奘法师摩挲贝叶经苦笑:“贫僧当年过葱岭,也没这般多‘买路钱’啊。”

江逸风傩面转向殿角堆积的译经:“法师放心,大雁塔的砖,陛下会‘赊’给您。” 玄奘会意大笑——皇帝需佛门安抚灾民,这税自然收不走。

契苾何力拽江逸风前去西市暗巷去收他们在牢山抓来的俘虏奴隶钱。

昔日喧嚣的奴市竟门可罗雀,胡商索罗斯揪着波斯卷发哀嚎:

“侯爷,新令一出,昆仑奴跌成羊价啦。”

契苾何力踹翻个标价木牌:“早该如此,老子在牢山拼命,倒养肥这帮吸血的。”当然,契苾何力与江逸风完全不在意自己也受损。

毕竟,有时看着别人比自己更痛苦时,就会忘记了自己的苦楚。

千里外的房州刺史府,房遗直将田契摔在弟弟脸上:“烧隐户册?蠢货,那是留着换爵位的。”

房遗爱反唇相讥:“兄长占着嗣爵名分,自然不愁。”

窗外惊雷炸响。高阳公主的金护甲划过案上密报——那是长孙无忌“山东世族隐田实证”。

她红唇勾起毒焰:“吵什么?让江逸风和新政…一起烧成灰不好么?” 房遗直悚然抬头,却见公主指尖正点着“告谋反”三字。

三月后含元殿,卢承庆声颤如弦:“永徽三年,天下三百八十万户,课口一千五百万…” 数字如巨石砸进死寂的朝堂。

长孙无忌玉笏紧攥,指节青白——这暴涨的课口数,分明是刺向世族的利刃。

李治抚掌大笑:“好,此乃皇权入乡问之始。” 丹陛之下,江逸风傩面低垂。

他看见卢承庆官袍后襟被汗浸透,看见梁国公房遗直盯着御座的眼神像淬毒的针。。。。。

退朝时春雨滂沱。契苾何力撞开伞盖,任雨浇透铠甲:“痛快,这下世家该肉疼了。” 江逸风傩面仰接雨丝:“疼极了…就会咬人。”

雨幕中,一骑快马驮着房州密报奔向长孙府,朱雀大街的积水倒映着侯府傩面,也倒映着即将倾覆的贞观盛世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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