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黄色的光膜依旧如水波般荡漾,将古殿的宁静与废墟的混乱隔绝开来。李言站在光膜前,伤势已恢复了四五成,虽然距离巅峰尚远,但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在肢体内流淌。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那座残破的黑色灯座,将其承载的古老悲壮与自身微弱的灯火印记一同深藏心底。
现在,不是沉湎于远古谜团的时候。活下去,找到回归之路,才是当务之急。而根据他从原主零碎记忆和魔域见闻中拼凑的信息,在这残酷的养蛊场,唯一的上升通道,便是展现价值,在无尽的厮杀中脱颖而出,被更上层的势力选中。或许,那些能够参与“无尽血战”的更高阶魔族,拥有跨越世界的手段?这是他目前能看到的,唯一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引动一丝心火,混合着怀中一株玉白色植物(他称之为“玉焰草”)的微弱气息,触及光膜。这一次,光膜并未激烈排斥,那温和的秩序之力似乎被玉焰草的气息所中和,泛起一圈涟漪后,悄然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李言闪身而出,缝隙在他身后迅速弥合。巷道依旧阴暗,残留着之前的血腥气,但影鳞它们已不见踪影。
他并不意外,收敛所有气息,如同阴影般沿着残垣断壁移动,心火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向外蔓延。很快,他就在不远处一个半塌的、被某种巨大金属梁柱支撑起的空间里,感受到了影鳞那熟悉的、带着疲惫的阴影波动,以及暴爪邪魔粗重的呼吸。
“是我。”李言的声音在阴影中响起,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
影鳞的身影从一堆瓦砾后浮现,看到李言不仅活着出来,而且气息明显强盛了一大截,伤势也好了大半,竖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你……那后面……”
“有些际遇。”李言言简意赅,没有透露古殿和灯座的细节,只是取出怀中剩余的两株玉焰草,掰下两片叶子递给影鳞,“这东西能疗伤,稳定魔元。”
影鳞接过叶子,感受到其中精纯温和的能量,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一片吞服,另一片递给伤势最重的一头暴爪邪魔。玉焰草的能量化开,它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敛,萎靡的气息也提振了不少。它看向李言的目光,除了之前的敬畏,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与信服。
“外面情况如何?”李言问道。
“很糟。”影鳞迅速恢复冷静,低声道,“城卫军封锁了通往核心祭坛的主要路径,我们这些冲进来的,被分割包围在几片废墟里,它们正在有计划地清剿。之前有几伙试图联合冲击,都被打散了,死了很多。”
李言目光沉静,这在他的预料之中。黑袍人将他们这些“暗窟”所属丢进来,本就是作为消耗品和探路石,如今利用价值将尽,骸骨城自然要开始清理场地。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李言看向影鳞和另外两头恢复了些元气的暴爪邪魔,“想要活命,甚至……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必须展现出让它们觉得‘有用’的价值。”
“价值?”影鳞疑惑。
“杀戮的价值,清理障碍的价值,乃至……探索未知区域的价值。”李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骸骨城想要控制裂谷,清除我们这些不稳定因素,但也必然需要人手去处理它们不便亲自处理的麻烦。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那把它们暂时还需要用的‘刀’。”
他指了指核心祭坛方向那冲天光柱的侧面,“那里,能量波动异常混乱,甚至干扰了城卫军的阵型,我感知到有强烈的空间扭曲痕迹和一些……不属于城卫军,也不属于我们的邪魔气息。那里可能是它们防线的薄弱点,也可能隐藏着别的危险。我们去那里,主动‘帮忙’清理。”
这是险棋,但也是目前唯一的生路。被动躲藏只有死路一条,主动出击,在战斗中展现自己的实力和“用处”,或许能争得一线生机,甚至进入某些高阶魔族的视野。
影鳞立刻明白了李言的意思,竖瞳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然。它本就是挣扎求存的狡诈之徒,深知在魔域,机会往往需要用命去搏。“好!听你的!”
两头暴爪邪魔也低吼着表示服从。
没有多余废话,李言辨认了一下方向,率先朝着那处能量异常区域潜行而去。一行人借助废墟的复杂地形,如同鬼魅般穿梭。
越靠近那片区域,空气中的能量乱流就越发狂躁,暗红色的闪电不时从扭曲的空间裂隙中窜出,击打在残垣断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这里果然如李言所料,城卫军的防线在此出现了明显的稀疏和迟滞。
而在这里活动的,除了少数几伙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的“暗窟”残兵,更多的是一种形态怪异、仿佛由纯粹阴影和负面能量构成的生物——虚空掠食者!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如同扭曲的暗影,发出刺耳的尖啸,能够无视部分物理防御,直接侵蚀灵魂和魔元,正是它们的存在,严重干扰了城卫军的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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