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溃退,石岭镇东门前,死寂过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巨大欢呼!镇丁、护卫们看向李言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与感激。柳明堂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紧紧抓住李言的手,连声道谢。
然而,身处漩涡中心的李言,心中却无多少喜悦,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赵昆败走时那怨毒惊骇的眼神,如同毒刺,扎在他心头。黑风寨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来的,恐怕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当家,或者……更棘手的人物。而且,他动用“心火”的力量,虽然震慑了宵小,但也无疑暴露了自身的不凡。消息一旦传开,难保不会引来其他势力的窥探,甚至……那个如同梦魇般的灰袍人!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回到柳府别院,婉拒了柳明堂设宴庆功的提议,李言再次将自己关进了小院。
他盘膝坐下,第一时间检查自身。方才与赵昆一战,看似赢得干脆利落,实则凶险。尤其是最后那凝聚全部心火的一指,几乎抽干了他连日来温养出的所有力量。此刻,体内那缕心火重新变得微弱,如同狂风中摇曳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立刻取出怀中那盏青铜灯盏,捧在手心,通过胸前吊坠的桥梁,引导着那冰凉古老的气息缓缓流入体内,滋养着濒临熄灭的心火。
这一次的消耗远超以往,恢复起来也格外缓慢。直到夜幕降临,那缕心火才重新稳定下来,但规模明显缩小了一圈,显得更加凝练,颜色也愈发偏向纯金。
“福兮祸所伏……”李言看着掌心重新跳跃起的、仅有米粒大小却金光熠熠的心火,若有所思。极致的消耗,似乎也是一种锤炼,让心火的本质变得更加纯粹。
他开始反思白天的战斗。心火对阴邪毒煞之力的克制效果毋庸置疑,但它的攻击方式过于单一,主要依赖“净化”特性,缺乏更直接、更具破坏力的手段。面对赵昆最后那搏命一击,若非他孤注一掷集中所有力量于一点,恐怕难以轻易破开那血煞之力。
“能否将心火与招式更好地结合?”一个念头浮现。
他站起身,在小院中缓缓演练起一套最基础的拳法。这是夜行司入门弟子皆需修习的《伏魔长拳》,招式简单,重在锤炼筋骨,调动气血。以往他力量强横时,对此拳法不屑一顾,但此刻力量全失,重拾这基础拳法,却别有一番感悟。
他尝试着,在出拳、踢腿的瞬间,将一缕微不可查的心火之力,融入拳锋、腿影之中。
起初极为艰难。心火的控制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而招式运转则讲究流畅自然,两者难以同步。不是心火跟不上招式,就是招式因分神而变形。
但他没有气馁。一遍,两遍,十遍……汗水浸湿了衣衫,旧伤处传来隐隐作痛,但他浑然不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种“意与气合”、“火随形走”的微妙感觉中。
渐渐地,他找到了一丝节奏。心火不再是与招式分离的能量,而是如同血液般,随着招式的引导,在特定的经脉线路上流淌、迸发!
“呼!”
他一拳击出,拳风呼啸。就在拳头即将达到力之顶点的刹那,一缕淡金色的火线如同烙印般,在拳锋之上一闪而逝!
虽然没有增加多少力量,但这一拳的速度和穿透力,似乎有了微不可查的提升!更奇异的是,拳头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那瞬间的心火灼烧,泛起细微的扭曲!
有效!
李言精神大振,继续尝试。他将心火融入步法,脚步挪移间,地面似乎都留下了一丝极淡的、带着暖意的痕迹;融入掌法,掌风过处,空气中残留的些许湿气被瞬间蒸干……
他沉浸在这种全新的修炼体验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深夜,万籁俱寂。
李言依旧在院中苦修。此刻,他正尝试将心火融入一套更为灵巧迅捷的身法——《游鱼步》。这套身法讲究如鱼在水,圆转自如,对身体的协调性和气息的掌控要求极高。
他身形在小院中穿梭,忽左忽右,飘忽不定。淡金色的心火光晕在他周身若隐若现,随着身法的变化而流转,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金纱。
就在他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拧身回旋,心火随之流转到双足,即将爆发的瞬间——
异变陡生!
怀中那盏一直安静提供着冰凉气息的青铜灯盏,毫无征兆地,猛地变得滚烫!紧接着,一股远比之前磅礴、精纯百倍的古老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胸前吊坠的桥梁,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呃啊!”
这股力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李言只觉得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识海仿佛要被这股外来的洪流撑爆!那缕原本凝练的心火,在这股洪流面前,如同溪流遇上了海啸,瞬间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几乎溃散!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席卷全身!
他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全身皮肤变得赤红,头顶甚至蒸腾起缕缕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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