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地府当牛马 第5章 红衣、古井与作死计划

苏月对“红衣女儿”和“井”的线索反应平静，但庄休能从她迅速回复并强调“井的位置很重要”这一点上，嗅到一丝不寻常。这印证了他的猜测：凶宅的怨念根源，或许比最近的命案要古老得多。

接下来的两天，庄休一边让穷鬼和饿死鬼在附近的鬼圈里继续打听“井”和“红衣”的传闻，一边开始完善他那个大胆的计划。指望那个神志不清的老鬼和一群底层游魂挖出核心真相太难了，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与源头对话——也就是那只盘踞在凶宅的厉鬼。

但这无异于火中取栗。厉鬼可不会好好坐下来跟你讲古，尤其是这只怨气冲天的家伙。庄休需要筹码，一个能暂时保护自己，并且有可能与厉鬼进行“谈判”的筹码。

他想到了苏月。那位冰山法医显然法力高强，是厉鬼的克星。如果能创造一个机会，让苏月“恰好”出现在他与厉鬼对峙的现场，但又不能让她直接出手把厉鬼秒了——那样他就没功劳了——最好是在他“艰难”支撑、即将不支时，苏月天神下凡，一举定乾坤，顺便看到他庄休在此过程中的“英勇表现”和“关键作用”。

完美！庄休都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

那么，如何精准控制这个度呢？他需要一场“可控”的冒险。

首先，是场地。凶宅内部肯定不行，那是厉鬼的主场，太危险。最好是在一个与厉鬼根源相关、又能快速撤离的地方。他想到了老鬼提到的“井”。如果井真的存在，并且被填平了，那么原址很可能就在凶宅的后院。

其次，是时机。他需要苏月在附近，但不能太近。最好是他能先“引蛇出洞”，制造足够大的动静把苏月引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保命手段。苏月给的符咒是底牌，但不能一开始就用。他得有自己的准备。庄休把主意打到了吊死鬼身上。

“长舌兄，”庄休一脸严肃地对正在努力把舌头编成麻花的吊死鬼说，“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这舌头，除了编中国结，能不能当绳子用？比如，关键时刻缠住点什么东西？”

吊死鬼茫然地试着把舌头甩向桌腿，结果舌头软绵绵地搭了上去，毫无力度。

庄休：“……算了，当我没说。” 看来物理攻击是指望不上了。

他又看向水鬼：“水兄，你的阴寒之气，能不能集中起来，瞬间爆发一下？不用伤人，就制造点低温雾气，干扰视线那种？”

水鬼努力憋了憋气，身边只是多冒了点水渍，离制造雾气还差得远。

庄休叹了口气。他的鬼员工团队，辅助能力有余，战斗力几乎为零。看来，主要还得靠他自己在地府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和……演技了。

计划大致成型：月黑风高夜，他偷偷潜入（或者说溜达到）凶宅后院，找到可能的古井遗址，然后用自己的无常气息和鬼语尝试沟通厉鬼，激它出来。一旦厉鬼出现，他先周旋一番，展示自己的“通灵”能力和“沟通”意愿，等感觉快撑不住了，就弄出大动静（比如大喊大叫，或者让水鬼尽力弄出点异响），吸引可能在附近调查的苏月。苏月赶到，见到他“舍生忘死”调查真相，联手（主要是苏月出手）压制厉鬼，他再趁机“超度”或“问询”，套取关键信息，立功受赏。

风险在于：1. 苏月没及时赶到。2. 厉鬼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下死手。3. 玩脱了，被苏月看穿他是故意引她来“救场”。

但富贵险中求，功德险中赚！庄休决定赌一把。

他选了一个乌云遮月、四下无人的深夜。跟几个鬼员工交代好“见机行事”（主要是见势不妙赶紧去找苏月报信——如果它们知道苏月在哪儿且敢去的话），揣好苏月给的符咒，又偷偷把床底下那个糊涂老鬼念叨时旁边一个生锈的旧铃铛揣进了口袋——这玩意儿年代久远，沾了点阴气，说不定能有点用。

然后，他像个真正的潜入者一样（其实大摇大摆），翻过了凶宅后院那低矮的栅栏。

后院杂草丛生，荒凉破败。庄休凭借白天远远观察的记忆和一种对阴气流动的直觉，在院子角落一片特别茂盛的杂草丛中，发现了一处略微凹陷、泥土颜色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古井遗址！

他深吸一口气，站在凹陷处边缘，微微释放出无常气息，同时用鬼语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我知道你的怨恨……红衣的女儿……井下的冤屈……出来谈谈吧，或许，我能帮你……”

话音落下，四周死寂。连虫鸣都消失了。温度骤然降低，空气中的水分似乎都要凝结成冰。庄休感到一股强大的恶意从脚下的土地深处升起，锁定了他。

来了！

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一股浓郁如墨的黑气从凹陷处汹涌而出，迅速凝聚成那个扭曲的厉鬼形态。这一次，它似乎更加清晰，身上隐约可见一件破旧不堪的红色衣物的痕迹！它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庄休，带着滔天的恨意，直接扑了过来，速度比上次快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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