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组基地,最高级别监护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冰封。庄休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道和感应电极,脸色灰败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围绕着他,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曲线低得令人心惊。青松道长、沙老和几位顶尖的医疗专家围在床边,脸色都异常难看。
“情况非常不乐观。”首席医疗官,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声音沉重,“庄顾问的身体遭受了极其严重的能量冲击和规则层面的反噬,经脉寸断,五脏六腑严重受损,生机几乎断绝。更麻烦的是,他体内残留着一种极其诡异、充满死寂与生机矛盾交织的能量,正在不断侵蚀他残存的生机,我们的常规治疗手段几乎无效,甚至可能加速他的死亡。”
沙老一拳砸在墙上,双目赤红:“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青松道长眉头紧锁,指尖搭在庄休的手腕上,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入,脸色越来越凝重:“他体内的情况……老道行医一生,闻所未闻。那‘同归’符箓的毁灭死气、黑水玄鳞的上古水皇精气、苏丫头玉佩的纯阳生机,还有沼泽深处的阴邪死气……数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碰撞、交织,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但也将他置于生死边缘。强行驱散任何一种,都可能打破平衡,导致他瞬间崩溃。”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沙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就在这时,监护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小陈拄着拐杖,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密封的玉盒。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坚定。
“沙老,道长,”小陈的声音沙哑,“我们……在清理迷雾沼泽战场边缘时,找到了这个。”他缓缓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块沾染着暗红血迹、已经碎裂成几块的古钱剑残片,以及一小片被烧焦的、属于苏月作战服的布料。残片上,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消散的纯阳剑气。
看到这些东西,沙老和青松道长的身体都晃了晃。虽然早有最坏的预感,但看到这近乎遗物的证据,巨大的悲痛还是瞬间击垮了他们。
“苏丫头她……”青松道长闭上眼,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小陈强忍着泪水,将玉盒递给青松道长:“道长,苏法医最后……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庄顾问。这残片上的剑气,虽微弱,却精纯无比,带着苏法医最后的意志……或许……或许对庄顾问有帮助?”
青松道长颤抖着接过玉盒,看着那残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或许……这是唯一的希望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他体内生死之力交织,或许可以借助苏丫头这缕蕴含她最后生机与守护意志的纯阳剑气为引,结合我道门秘传的‘太极化生阵’,尝试引导他体内混乱的能量,化毁灭为新生!但此法凶险万分,成功率……不足一成!”
“有一成希望,也要试!”沙老斩钉截铁,“需要什么,尽管说!就算把总部宝库搬空,也要救活庄小子!这是苏丫头用命换来的机会!”
救治方案迅速确定。青松道长亲自出手,以那枚古钱剑残片为核心,辅以数十种珍贵的天材地宝,在庄休病房内布下了一座极其复杂的“太极化生阵”。阵法启动时,阴阳二气流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虚影,将庄休笼罩其中。青松道长坐镇阵眼,全力催动阵法,引导那缕微弱的纯阳剑气,小心翼翼地探入庄休体内那团混乱的能量漩涡。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而凶险的过程。庄休的身体如同一个战场,毁灭与新生之力疯狂交锋。他的生命体征时而微不可查,时而剧烈波动,好几次几乎彻底消失,又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阵法强行拉回。青松道长耗尽了心神,脸色苍白如纸,沙老和小陈等人守在外面,心急如焚,却不敢打扰分毫。
三天三夜过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几乎绝望的时候,阵眼中的青松道长突然身体一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但眼中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成了!阴阳初定,生死轮转!”
只见病床上的庄休,身体表面那焦黑的死皮开始缓缓脱落,露出新生的、带着淡淡光泽的皮肤。他体内那狂暴的混乱能量渐渐平息下来,化作一股精纯而磅礴的、黑白交织的灵力,如同温顺的溪流,开始自动运转,滋养着他破碎的经脉和脏腑。虽然他的气息依旧微弱,但那股令人心悸的死寂之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生机的、平稳的波动。
他活下来了!在毁灭的极致中,完成了不可思议的新生!
消息传出,整个基地都松了一口气,但喜悦中却带着浓浓的悲伤。庄休的命是保住了,但苏月却……
又过了七天,庄休才从深度昏迷中缓缓苏醒。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病房熟悉的天花板,以及沙老、青松道长和小陈那布满血丝却充满关切的眼睛。
“我……没死?”庄休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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