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海面波光粼粼。望海市的危机随着溺亡之主投影被青松道长暂时冰封而告一段落。七名被救出的女子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虽然元气大伤,但性命无虞。当地警方在李队长的带领下,开始清理黑角咀现场,并对外封锁消息,安抚民众。
特案组一行人没有过多停留,当天下午便乘坐专机返回基地。机舱内气氛有些沉闷,虽然任务完成了,但每个人都清楚,这次遭遇的“深海之仆”和“溺亡之主”投影,意味着“瞑”组织的触角已经伸向了更加广阔而神秘的海洋领域,未来的挑战只会更加严峻。
苏月靠在舷窗旁,闭目养神。强行催动灵力与海妖祭司激战,又硬抗了溺亡之主的意念冲击,让她伤势初愈的身体负担极重,脸色比来时更加苍白。庄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和没有血色的嘴唇,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若不是为了救他,她也不会硬接那一下冲击。
他悄悄从储物符里取出一枚青松道长给的温养丹药,又倒了一杯温水,轻轻碰了碰苏月的手臂。
苏月睁开眼,看到他手中的丹药和水,微微怔了一下。
“苏法医,先把药吃了,会舒服点。”庄休的声音放得很轻。
苏月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接过丹药和水,安静地服下。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药力化开,让她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些许。
“谢谢。”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应该的。”庄休看着她喝下水,心里才踏实了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靠一会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苏月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庄休被她看得有些窘迫,耳根微微发热,但还是硬着头皮没有移开目光。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过了几秒,苏月轻轻“嗯”了一声,居然真的微微侧过头,将额角轻轻靠在了庄休的肩膀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庄休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如擂鼓!他几乎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清冷香气,感受到她隔着衣物传来的微凉体温。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喜、紧张和难以置信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他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前排的沙老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小陈和阿水也默契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绵长。庄休僵硬地坐着,感受着肩膀上那一点微不足道却又重若千钧的依靠,心中百感交集。从最初的互相戒备、生死与共,到后来的默默守护、心意渐明,再到此刻这无声的亲近……一路走来,步步惊心,却也甘之如饴。
他不知道苏月此刻心中作何想,或许只是单纯的疲惫,或许……也有那么一丝依赖?但无论如何,这对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和前进的动力。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不知过了多久,苏月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似乎真的睡着了。庄休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也轻轻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基地机场。轻微的颠簸让苏月醒了过来。她直起身,揉了揉眉心,神色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仿佛刚才的依靠从未发生。
“到了。”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起身准备下机。
庄休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但更多的是甜蜜。他连忙跟上。
回到基地,青松道长立刻为苏月检查了伤势,确认只是灵力消耗过度,旧伤略有反复,需要继续静养,但无大碍。庄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庄休一边巩固修为,消化这次任务的收获(尤其是对黑水玄鳞的运用有了新体会),一边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去“报到”。苏月经过几天休养,气色逐渐恢复,也开始处理一些积压的文书工作和分析“深海之仆”带来的新情报。
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进入了一种更加自然的状态。庄休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没话找话,苏月也不再刻意保持距离。有时庄休去她办公室送文件或讨论案情,她会自然地给他倒杯茶;有时庄休在训练场加练,她会在一旁静静看一会儿,偶尔指点一两句;傍晚散步时,两人也会并肩而行,聊些工作或修炼上的事情,虽然话依旧不多,但氛围融洽而温馨。
这种平淡却真实的日常,让庄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几乎要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平静下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下午,庄休刚结束训练,正准备去找苏月,通讯器急促响起,是小陈。
“庄顾问!速来加密会议室!紧急情况!”
庄休心中一沉,立刻赶往会议室。推开门,发现苏月、沙老、青松道长和小陈都在,气氛凝重。大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标注着几个闪烁的红点,旁边还有复杂的能量频谱分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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