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赵王国,辖扶桑诸岛及流求,以及南洋诸岛和逸洲和南溟洲。
虽远隔大海,但东赵始终奉中土大汉为正朔,世代接受汉室册封,恪守臣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终汉之世,双方使节往来不绝,商船穿梭于碧波之间,中国的丝绸、典籍、冶铁、筑城之术源源不断输入东赵,而东赵的金银、珍珠、海鱼珍馐、奇木异兽也丰富了长安的宫廷与市井。
---
西汉末年,外戚王莽摄政,继而代汉自立,建立“新”朝。
这位以复古改制为己任的统治者,不仅在国内掀起了天翻地覆的变革,在同周边各民族与国家的关系上,亦一改西汉自昭宣以来建立的相对平等与怀柔友好的政策,
他妄自尊大,以“天朝上国”之君自居,意图构建一个以新室为核心的、等级森严的全新朝贡体系。
早已潜伏于大汉长安及中原各战略要地的东赵情报机构“黑水台”,将其敏锐的触角深入新朝庙堂与市井。
经过周密的分析与研判,黑水台向国内发回了一系列密报,清晰地勾勒出王莽极具侵略性的对外策略脉络。
其一,是辅以金钱与爵位贿赂、引诱弱小部落内附的怀柔政策;其二,是强行将原本称王的周边君主贬黜为“侯”的羞辱性贬黜政策,旨在从名分上压低其地位;其三,是派遣使者挑拨离间,制造矛盾,从内部瓦解对手联盟的外交策略;其四,则是毫不掩饰的武力威胁与直接军事打击的强硬政策。
黑水台的报告指出,王莽的野心并非仅限于匈奴、西域,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狂热理念,必然波及海外。
果不其然,新朝的“五威将”手持符节,乘着绘有北斗星辰的华丽车驾,踏上了东赵的土地。他们宣读新天子诏书,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东赵君主自此须去王号,改封“扶桑侯”。
这一举动,在东赵朝野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和愤怒。
东赵自认承殷商正统,化外建国,虽称臣纳贡,然内政自主,王号乃高祖所赐,岂容僭越之臣随意废立?
东赵王廷断然拒绝了这一无理要求,并严厉斥责了王莽篡汉自立、倒行逆施之举。新朝与东赵,就此反目成仇。
---
面对新朝的傲慢与潜在的军事威胁,东赵并未立即兴兵,而是选择了隐忍与暗中备战。
这个深受中原韬略影响的海外之国,深知“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的道理。
东赵昭王下令,借助列岛丰富的森林资源,大规模扩建舟师,建造兼具远航能力与战斗性能的楼船、艨艟。同时,加紧训练水卒,改良弓弩,并在对马、壹岐等关键岛屿修筑烽燧与营垒,构建起一道纵深的海上防御体系。
整个国家机器,在一种外松内紧的状态下,高效运转起来。
---
与此同时,中原及其周边已是烽烟四起。
王莽的贬黜政策首先在北方激起了巨浪,匈奴单于对“降格为奴单于”的羞辱怒不可遏,边塞战火重燃,长城沿线硝烟弥漫。
在东北,高句丽因不愿接受“下句丽侯”的封号而叛变,不断侵扰边郡。
王莽派遣名将严尤率军征讨,严尤用兵如神,成功斩杀高句丽王,暂时稳定了东北局势。
然而,高句丽的别种濊貊仍旧屡次寇边,使得新朝在东北方向始终无法高枕无忧。
可以说,在整个新朝短暂而动荡的统治时期,严尤对高句丽的胜利,几乎是其对外战争中唯一值得称道的战绩。
---
而大汉在西域的形势则更为糟糕。王莽派遣五威将王骏、骑都尉李崇与戊己校尉郭钦等人,率领大军西征,意图重新确立对西域数十国的控制。
然而,新朝的傲慢与苛政早已失去人心,西域各国在焉耆的率领下,联合姑墨、尉犁、危须等国,设下埋伏,大败新军。王骏战死,李崇、郭钦仅以身免,率领残部退入车师。自此,西域与新朝彻底断绝往来,丝绸之路梗阻。
---
新朝四面树敌,国力在连绵的战争中不断消耗。
然而,王莽对东赵的觊觎并未消减。据黑水台密报,新朝已在青州等地沿海秘密征集工匠、役夫,大肆建造海船,编练水军,其目标直指东赵列岛。
一场跨海东征,似乎已箭在弦上。
东赵的备战等级也随之提升,全国上下同仇敌忾,密切关注着大陆方向的任何风吹草动。
---
然而,历史的走向往往出人意料。
王莽托古改制的一系列措施,如“王田令”、“私属令”、频繁的币制改革等,严重扰乱了社会经济,加上连年对外用兵带来的沉重赋役,使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绿林、赤眉等农民起义军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燃遍了长江、黄河流域。
新朝内部也矛盾重重,各地豪强纷纷起兵。曾经不可一世的新朝,在内外交困中遂步走向崩溃。
原本在齐地紧锣密鼓筹备的东征舟师计划,因腹地叛乱、粮饷中断、兵员被调往镇压内地起义而陷入停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