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遁光被顾沧溟一剑斩碎,狼狈地跌落在冰面上。他还想挣扎,炎铮早已狞笑着扑上,覆盖着炽焰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丹田气海!
“噗——!”黑袍人狂喷一口黑血,周身灵力瞬间溃散,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软倒在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毒。修为被废,在这极北苦寒之地,他已与死人无异。
残余的白衣修士见主事者被擒,阵法被破,顿时作鸟兽散,试图遁入纵横交错的冰缝之中。
“想跑?”炎铮怒吼一声,正要追击。
“穷寇莫追,小心有诈。”顾沧溟冷静地制止了他。此地环境复杂,敌暗我明,贸然追击恐再中陷阱。他手腕一抖,数道剑气精准射出,将跑得最慢的几名白衣修士腿脚击伤,令其瘫倒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此刻,那破损的玄阴戮神阵终于彻底崩溃,灰雾彻底消散,露出冰裂谷原本狰狞的面貌。寒风重新呼啸灌入,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死寂气息。
“云逸!”顾沧溟高声喊道,神识铺展开来。
“大师兄,我在此。”云逸的声音从附近一条冰缝中传出,略显疲惫。只见他身形有些狼狈地从冰缝中掠出,衣角沾了些许冰屑,脸色微白,但并无大碍。“方才阵法启动,我被传入一处陷阱,费了些手脚才脱身。”
见到云逸无恙,顾沧溟稍稍松了口气。他目光扫过战场,三名金丹冰傀已被摧毁两具,剩下一具也被炎铮烧得残缺不全,倒在地上微微抽搐。被剑气所伤的几名白衣修士瘫在地上呻吟。而他们的“大功臣”小师妹云杳杳,正小脸发白(装的)地蹲在那个被废掉的黑袍人旁边,手里拿着那面破烂的阵旗,好奇地戳着对方脸上的冰雕面具。
“小师妹,没事吧?”顾沧溟快步走过去。
云杳杳抬起头,眼里还带着点“后怕”,小声道:“没、没事……大师兄,这个人好像晕过去了。”
顾沧溟检查了一下黑袍人,确认其只是修为被废加之剧痛昏迷,性命无碍。他抬手一道禁制打入其体内,彻底封禁其行动能力。
“此地不宜久留。”顾沧溟沉声道,“带上俘虏,我们立刻撤回霜陨城再审!”
炎铮一把提起死狗般的黑袍人,云逸则用特制的缚灵索将那几个受伤的白衣修士捆成一串。顾沧溟剑气卷起众人,云杳杳连忙“紧紧”抓住大师兄的衣袖,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片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冰裂谷。
返回霜陨城的过程十分顺利,再无伏击。
寒渊居,顾沧溟的房间内布下了层层隔音和防护禁制。
黑袍人的冰雕面具已被取下,露出一张苍白阴鸷的中年男子面孔,此刻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着。他修为被废,又被顾沧溟的剑气禁制锁住,瘫在地上如同烂泥。那几个白衣修士则被捆在一旁,瑟瑟发抖。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设伏袭击我们?那阵法与冰傀是何物?与近期修士失踪案有何关联?”顾沧溟的声音冰冷如刀,带着元婴剑修的凛然威压,直逼黑袍人心神。
黑袍人咬紧牙关,眼神闪烁,似乎还在犹豫。
炎铮不耐烦地一脚踩在他断裂的手腕上:“说不说?!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烧成灰!”
“啊——!”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冷汗涔涔而下,“我说!我说!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在死亡和痛苦的威胁下,黑袍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们……我们是‘冰煞盟’的人……隶属于……‘圣教’外围组织……”他断断续续地交代道。
“圣教?”顾沧溟眉头紧锁,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是……是一个极其神秘强大的组织……我们只是最底层的外围人员……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只知道要听从上峰命令行事……”
“上峰是谁?命令是什么?”
“不知道……上峰每次都通过特殊冰镜传讯,看不清面容,声音也经过处理……命令是……在霜陨城附近捕捉足够数量和质量的修士,尤其是神魂强大或具有特殊体质者……通过冰裂谷深处的传送阵,送往……送往‘寒渊祭坛’……”
“寒渊祭坛?在何处?”顾沧溟追问,直觉告诉他,这很可能与云杳杳转达中所说的北方核心据点有关。
“不……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在凛冰海极深处……我们只负责抓人和启动这边的传送阵……传送过去后,就不归我们管了……”
“那些冰傀和阵法呢?”
“冰傀是上峰赐下的‘圣晶’结合此地极寒死气炼制而成……阵法……也是上峰传授的阵图布置……据说……据说能汲取生灵气血神魂之力,远程滋养‘圣主’……”
圣主?滋养?
云杳杳心中一动。果然如此!北方那个核心据点,正在利用修士的力量培育或者复苏某种可怕的存在!这与灰烬荒原地心那种纯粹吞噬破坏的邪物似乎有所不同,更像是一种有意识的、恶毒的献祭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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