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黑水崖的最后一班长途汽车,像一头 疲惫 的 老牛,在 盘山公路 上 喘着粗气 爬行。窗外,原本 还算 秀丽 的 丘陵 地貌,逐渐 被 一种 阴郁 的 、 过度 茂密 的 植被 所取代。参天 的古树 枝桠 扭曲,藤蔓 如 巨蟒 般 缠绕,就连 空气 中也 开始 弥漫 起 一股 若有若无 的 …… 潮湿 的 腐叶 和 某种 类似 矿物 的 腥涩 气味。
凌清墨坐在 车厢 最后排 的 角落,棒球帽 的 帽檐 压得 很低。她 的 手指 无意识 地 摩挲 着 贴身 口袋 里 那 块 用 丝绸 包裹 的 “血丝黑墨”。自从 进入 这片 区域,额间 那个 沉寂 了 片刻 的 印记,又 开始 隐隐 发烫,像 一块 被 逐渐 拨近 火源 的 烙铁。一种 微弱 但 持续 的 “牵引感”,明确 地 指向 窗外 那片 越来越 深邃 的 山林 深处。
“黑水崖镇到了!”司机出声 粗气 地 喊了 一嗓子,一脚 刹车 将 车子 停在了 一个 简陋 的、几乎 被 荒草 淹没 的 站牌 旁。
车门 打开,一股 更加 浓郁 的 湿冷 气息 混着 泥土 味 涌 了 进来。车上 仅有的 几位 乘客 —— 都是 些 带着 山货 的 当地人 —— 陆续 下车。他们 投向 凌清墨 这个 明显 是 “外来者” 的 目光,带着 一种 毫不掩饰 的 审视 和 …… 一丝 难以言喻 的 …… 警惕。
小镇 比 想象中 还要 破败 。 寥寥 几栋 灰扑扑 的 水泥 房子 散落 在 山坳 里,大多 门窗 紧闭。唯一 一条 像样 的 街道 上,只有 一家 挂着 “招待所” 牌子 的 门面 还 亮着 昏黄 的 灯。一种 被 整个世界 遗忘 的 死寂 感,笼罩 着 这里。
凌清墨压下 心头 的 不适,走近 了 那家 招待所。前台 坐着 一个 正在 打瞌睡 的 干瘦 老头,听见 动静,抬起 浑浊 的 眼睛 瞥了 她 一眼。
“住店?”声音 沙哑 得 像 破锣。
“嗯,一天。”凌清墨 递过 身份证 和 现金,尽量 让 自己 的 表情 看起来 像 个 普通 的 背包客。“另外,想打听一下,黑水崖怎么走?”
老头 接过 钱 的 手 明显 顿 了 一下。他 抬起头,仔细 地 打量 着 凌清墨,眼神 里 的 警惕 更浓 了。“姑娘,那地方……可去不得。”
“为什么?我看地图上是个自然景区。”
“景区?”老头 嗤笑 一声,露出 一口 黄牙,“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早封了!那地方邪性得很!”他压低 声音,“老一辈都说,那山崖下面……通着阴曹地府!尤其是最近……不太平!”
“不太平?”凌清墨 心里 一动。
“唉,说不清道不明的。”老头摆摆手,似乎 不愿 多谈,“反正啊,听我一句劝,姑娘,在镇上歇一晚,明天一早赶紧坐车回去。那地方,真的去不得!”他把 房钥匙 啪 地 一声 拍在 柜台 上,转身 又 缩回 了 他的 躺椅 里,闭上 了 眼睛,一副 送客 的 模样。
凌清墨 拿起 钥匙,没有 再 多问。她 知道,再 问 下去 也 不会 有 结果,反而 会 引起 更多 的 怀疑。老头 的 警告,反而 更加 印证 了 她 的 判断 —— 黑水崖,一定 有问题!而且,“最近不太平” 这几个字……会不会 和 哥哥 的 失踪 有关?
房间 在 二楼,简陋 但 还算 干净。凌清墨 放下 背包,第一 时间 检查 了 窗户 和 门锁。随后,她 站 在 窗前,望向 远处 那片 在 暮色 中 显得 愈发 黝黑 深邃 的 山峦。额间 的 印记 灼热 感 更 强 了,甚至 传来 一阵 阵 轻微 的 …… 悸动?仿佛 有什么 东西……正在 那 片 山崖 之下……呼唤 着 她。
她 从 背包 里 取出 那张 标注 了 详细 等高线 的 区域 地图,结合 脑海中 从 “血墨” 连接 中 获取 的 零星 景象 —— 地下 暗河、特殊的 岩层 走向 —— 很快 锁定 了 一个 最 有可能 的 入口 区域:位于 主崖壁 侧面 一道 几乎 被 植被 完全 覆盖 的 狭窄 裂缝。根据 地质 资料 显示,那里 应该 连通 着 一个 巨大 的 地下 溶洞 系统。
夜幕,终于 彻底 降临。小镇 陷入 了 一片 死寂,连 狗吠 声 都 听不到。只有 山风 吹过 树林 发出 的 呜咽 声,如同 无数 冤魂 在 暗中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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