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从和威龙一个军校开始 第87章 女神的复仇

秦毅肩胛处那片刺目的鲜红，如同最炽热的烙铁，深深烫伤了佐娅的眼，更点燃了她灵魂深处从未有过的、名为“复仇”的烈焰。

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宣布秦毅脱离生命危险但因能量武器创伤需要长时间恢复后，佐娅俯身，在因麻药效力仍未醒来的秦毅苍白的唇上，印下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吻。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声音不再颤抖，只有一种淬炼过的、冰冷的坚硬，“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她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秦毅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疗中心。

她的背影挺直，步伐稳定，但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与冷静光芒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和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佐娅没有回自己的分析室，而是直接进入了“鹰巢”最底层、权限最高、物理上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深渊”计算中心。

这里是“影网”真正的心脏，也是她最后的堡垒。

她启动了最高级别的隔离协议，切断了“深渊”与外部网络的所有非必要连接，只留下几条经过多重加密和物理跳转的、单向的数据抽取通道。

她需要外部信息，但绝不允许任何东西窥探到这里。

然后，她调出了所有关于“影子”的资料——从最初攻击天网时留下的诡异代码特征，到后来多次试探中捕捉到的行为模式碎片，再到从艾伦·格雷终端里恢复的、与“影子”联系的加密日志残片。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进行理性、克制的分析。

相反，她将自己沉浸其中，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感性的方式去“感受”这个对手。

她反复观看着“临界点”海墙崩塌的影像，回忆着秦毅中枪倒下的瞬间，让愤怒和痛苦灼烧着自己的神经，将这些负面情绪转化为一种可怕的、超乎寻常的专注力。

“你喜欢躲在阴影里，玩弄人心，操控局势……”佐娅盯着屏幕上那些扭曲的代码，眼神冰冷，“那我就把你揪出来，放在阳光下，让你无所遁形！”

佐娅开始了一场近乎疯狂的运算。

她不再考虑系统负载，不再遵守安全边界，她调动了“深渊”所有的算力，甚至动用了几个她私下研究、尚未完全测试、极具风险性的算法模型。

她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个古老的“异常信号”。

她不再试图完全破译它，而是将其视为一个“诱饵”，一个“影子”必须关注甚至可能试图再次接触或掩盖的东西。

她以其为核心，构建了一个极其庞大且复杂的“蜜网”系统。

这个系统模拟了全球数十个关键网络节点的环境，并植入了经过她精心篡改的、关于信号“即将被完全破译”、“源头即将锁定”的虚假信息流。

她要引蛇出洞，用最大的诱饵，钓最深的鱼。

同时，她开始对从艾伦那里获取的、与“影子”相关的所有数据碎片，进行一种名为“情感图谱分析”的禁忌推演。

这种方法试图从冷冰冰的数据中，逆向勾勒出操作者的心理状态、行为习惯甚至可能的人格特质，风险极高且被视为不靠谱，但此刻的佐娅，不惜一切代价。

她日以继夜地坐在控制台前，眼睛布满血丝，咖啡杯在旁边堆积如山，她几乎不眠不休。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快得肉眼难以捕捉。

她不再是那个优雅冷静的首席技术官，更像是一个燃烧自己生命、追逐猎物的复仇女神。

佐娅的疯狂很快取得了成效。

几天后，“蜜网”系统捕捉到了第一次异常触碰。

一个极其隐蔽的、绕过了七层代理的数据流，小心翼翼地接触了她在某个模拟节点中放置的“即将破译完成”的假消息。

对方非常谨慎，停留时间极短，没有下载任何东西，只是确认了信息的存在。

“你终于忍不住了……”佐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没有立刻追踪，而是故意放松了那个节点的防御，留下了更“诱人”的漏洞。

又过了两天，更大胆的试探来了。这次，对方试图向那个节点注入一个微小的、具有特定触发条件的“逻辑炸弹”，显然是想在数据被“破译”并传输时，将其彻底销毁。

“抓到你了！”佐娅眼中寒光一闪。她没有拦截这个“逻辑炸弹”，而是以其为跳板，结合“情感图谱分析”得出的行为偏好模型，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反击！

她释放的不是传统的追踪病毒或攻击程序，而是一种她称之为“记忆回响”的特殊代码。

这种代码会像寄生虫一样，附着在对方的操作指令上，逆向流入对方的系统。它不会破坏数据，也不会立即暴露自己，而是会悄无声息地收集系统信息、操作日志、甚至网络环境特征，并将其碎片化、加密后，通过多个随机路径，一点点发送回佐娅设定的“死信箱”。

这就像在黑暗中，向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不断抛洒隐形的荧光粉末，虽然每一粒都微不足道，但积累起来，终将勾勒出对方的轮廓。

与此同时，佐娅利用“影网”的强大渗透力，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对与GtI有关联的、尤其是涉及信息战和黑色行动的网络节点，发动无差别的、毁灭性的饱和攻击！

她不再顾忌国际规则和潜在风险，如同一个失去理智的顶级黑客，肆意释放着怒火。

大量GtI的对外通讯频道被阻塞，宣传网站被黑，内部数据库遭到洗劫式拷贝和公开……她要用这种方式，向“影子”和GtI宣告：激怒我的代价，你们承受不起！

佐娅的疯狂报复在网络上掀起了惊涛骇浪。GtI损失惨重，焦头烂额。而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影子”，似乎也被这不顾一切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

“记忆回响”代码开始零零星星地传回信息。经过艰难的拼凑和解密，佐娅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但令人震惊的画像：

对方使用的核心服务器，位于国际法无法触及的“沉没成本”海域深处，一个移动的、高度匿名的海上平台。

其网络行为模式，带有明显的、早已消亡的某个前信息时代精英计划（类似“创世纪”前身）的烙印，但又融合了最前沿的攻击技术。

操作习惯显示，对方极度自负，追求完美操控，对失去控制权有着近乎病态的恐惧，并且……对哈夫克，尤其是对秦毅和佐娅，有着一种异常深刻的、近乎执念的关注。

更重要的是，通过分析“逻辑炸弹”的代码结构和“记忆回响”捕捉到的零星系统反馈，佐娅锁定了一个极其关键的线索。

“影子”的物理活动范围，很可能与某个活跃于“沉没成本”海域、背景神秘的国际科研船“普罗米修斯号”有关联！这艘船名义上进行海洋环境研究，但行踪诡秘，且拥有极其强大的卫星通讯能力。

当佐娅将“普罗米修斯号”这个关键线索，连同她对“影子”的初步行为画像，加密发送给刚刚恢复些许意识、仍在病床上的秦毅时，她自己也几乎到了极限。

连续多日不眠不休的高强度脑力劳动，加上精神一直处于极度愤怒和紧绷状态，她的身体终于垮了。

在敲下发送键的瞬间，她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控制台上，额角磕碰出淤青也浑然不觉。

她被守在外面的安全人员发现，紧急送往了医疗中心，就住在秦毅的隔壁病房。

当佐娅从昏睡中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浑身如同散架般的虚弱和大脑针刺般的疼痛。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病房洁白的天花板，以及……坐在她床边轮椅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秦毅。

他的右臂还吊着绷带，但左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太乱来了。”秦毅的声音沙哑，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后怕。

佐娅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眼神却异常明亮：“我找到他了……至少，找到了他藏身的海域和可能的掩护。”

秦毅握紧了她的手，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他无法苛责她为自己复仇的疯狂，“但答应我，没有下一次。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我要你好好地在我身边。”

佐娅没有直接答应，只是反手握住了他温暖的手掌，轻声说：“他伤了你，这是代价。”

她顿了顿，看向窗外，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而且，这仅仅是开始。‘影子’，还有GtI，他们必须为所做的一切，付出最终的代价。”

秦毅看着佐娅眼中那从未有过的、混合着虚弱与坚毅的冰冷光芒，知道那个曾经更倾向于在幕后解决问题的技术官已经变了。

这场报复，虽然疯狂，虽然让她付出了健康的代价，但也真正将她内心沉睡的獠牙磨砺了出来。

他不再劝阻，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未来的路注定更加血腥和黑暗，但他们将并肩同行，无论面对的是藏在深海中的“影子”，还是任何胆敢伤害彼此的敌人。

女神的复仇，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