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我的日不落帝国 第10章 流民的加入

1291年的春夏之交，格伦莫尔山谷呈现出一派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繁忙景象。溪流推动的水轮发出规律而有力的吱嘎声，水力锻锤沉重的撞击声，不再仅仅是锻造农具和简单武器，而是开始尝试批量生产一种结构更复杂、精度要求更高的部件，手弩的弩机核心和坚固的弓弩臂托。

老铁匠邓肯抹了把汗，对着刚卸下来的一个弩机部件直嘬牙花子。“威尔大人，”他摇着头，“这东西太精细了，沟沟坎坎的，用水锤冲个毛坯还行，后面这些，还得靠人手一点点抠。”

威尔拿起那还烫手的铁件，就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毛坯能批量打出来，就已经省了大把力气。精细活儿不急，熟能生巧。”他拍了拍邓肯结实的胳膊，“关键是尺寸，邓肯，所有弩机的卡齿，必须严丝合缝，差一丝，这手弩就成了摆设。”

“我懂，大人。”邓肯点点头，招呼他儿子，“小约翰，听见没？拿尺子来，再量一遍！”

威尔走出铁匠铺，喧闹声小了些。他抬眼望向训练场。空地上，二十个汉子分成两拨，正练得热火朝天。

威尔对这支初始的武装力量投入了大量心血。他借鉴了现代军事管理的理念，尽管受限于时代条件，仍尽力推行。

护卫队二十人，被分为两个什，由卡勒姆和伊恩分别担任什长。他们不仅有日常的体能、弩术和小队配合训练，威尔还制定了简单的轮值、巡逻和应急响应条例，并开始教授他们识别简单的旗语和号令，以便在复杂地形或夜间进行基本通信。这支小队的人数虽少，但正朝着专业化、纪律化的方向稳步成长。

卡勒姆那一什在练弩。他嗓门大，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肩膀顶住！对，就这个劲儿！别慌，瞄准了再扣扳机！你那手指头是面条做的？使劲！”

伊恩带着另一什在练近身缠斗和配合。他用的是木棍代替短矛和刀。“你，罗根，左边！堵住他！对！右边的人上！别挤作一团！散开！散开点！”

威尔走过去，没作声，只看。一个年轻队员，叫阿兰的，动作慢了半拍，被“敌人”的木棍戳中了肋下，疼得龇牙咧嘴。

伊恩皱眉，“阿兰！想什么呢？战场上你这就死了！”

阿兰揉着肋骨，喘着气，“什长，我……我昨晚巡夜，没睡足……”

“敌人可不管你睡没睡足！”伊恩喝道，“归队！晚上加练！”

威尔这才开口，声音不高，但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望过来。“练得不错，有样子了。”他先肯定了一句，然后走到队伍前面，“但光有样子不够。伊恩说得对，敌人不会挑你精神好的时候来。累，饿，怕，都是常事。我们要练的，就是在又累又怕的时候，还能记得怎么挥刀，怎么上弦，怎么听号令。”

他转向卡勒姆那边，“弩是好东西，能让咱们的农夫很快变成战士。但别太依赖它。弩箭会用完，近身了，它就是块废铁。所以，体魄、刀术、配合，一样不能落下。”

“是，大人！”众人齐声应道。

“旗语和夜号练得怎么样了？”威尔问卡勒姆。

卡勒姆挠挠头，“大人，那几个小子，认木头比认旗子快。白天还行，晚上一听猫头鹰叫就分不清东西。”

“那就多练，练到闭着眼也能听出来为止。”威尔语气不容置疑，“山谷以后人会多，林子也密，光靠喊不行。旗语和号令，就是咱们的眼睛和耳朵。”

他又看了一会儿训练，才转身往田埂走去。农业方面，威尔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三圃轮作。

他让莫顿组织人手，在山坡向阳处开辟出几块梯田，尝试种植从更南方交换来的、更具耐寒性的豆类变种。同时，他高度重视肥料的积累，不仅完善了堆肥系统，还开始有计划地收集林地里的腐殖土，并尝试小规模烧制草木灰。这些举措短期内效果不显，但威尔相信，持续改良土壤是提升产量的根本。

然而，最大的挑战来自于人口。格伦莫尔原本的人口基数太小，劳动力严重不足。尽管新生儿的存活率因食物和卫生条件的些许改善而略有提高，但自然增长远远跟不上威尔的发展需求，他需要吸纳外来人口。

机会伴随着风险而来。1291年夏末，一小批约莫二三十人的流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地出现在山谷外。他们来自南方，声称因为两个小领主之间的争斗失去了家园，一路向北逃亡至此。

谷口，护卫队的成员们端着弩，警惕地盯着外面。那群流民蜷缩在一起，衣衫破烂，面黄肌瘦，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期盼。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老者被推举出来，走上前几步，隔着一段距离就跪下了。

“尊贵的老爷，”他声音沙哑，“我叫安德鲁，我们是南边来的，家乡打仗，房子田地都毁了，没办法，只能往北逃。求老爷发发慈悲，给条活路。”

威尔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流民中搜寻。他看到几个半大的孩子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也看到一两个看起来还算精壮的男人，眼神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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