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处理过异人火并,调解过门派纷争,甚至跟全性那帮疯子打过交道,但像赵陈这样,实力强得离谱,行事风格又如此……不着调还自带一套歪理的,真是头一回见。
他看着赵陈那副“我很讲道理,是你们不懂”的表情,又瞥了一眼地上装死的柳坤生和树上那些眼巴巴的“挂件”,强行把涌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破局之法。
“赵先生,”高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我理解您与柳仙一脉可能有些摩擦。但如今柳坤生前辈已被您惩戒多日,树上的几位也吃了苦头,想必他们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了。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您放下树上的几位,柳家那边,由公司作保,绝不会再因此事寻衅,如何?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他试图用江湖规矩和利益得失来说服赵陈。
赵陈闻言,却摇了摇头,指着柳坤生说道:“高负责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跟柳大爷现在可不是敌人,我们是签订了友好互助协议的合作伙伴!它自愿(?)留下来指导我徒弟修行,这是互利互惠的好事,怎么能叫惩戒呢?至于树上的几位,那是他们单方面毁约,试图暴力干扰我们正常的教学秩序,我这属于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合情合理合法。”
自愿?互利互惠?合法权益?高廉听着这一连串冠冕堂皇的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身后的公司员工们也是面面相觑,表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树上一个稍微年轻气盛的柳仙探子忍不住嘶声喊道:“高负责人!休要听他胡言!我等是来解救坤生大爷的!是他蛮横无理,仗着实力……”
话没说完,赵陈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看都没看,屈指一弹。
“咻——啪!”
那石子精准地打在那位多嘴的柳仙探子旁边的树干上,嵌入三分,吓得他后面的话全都憋了回去,冷汗直流。
赵陈收回手,对着高廉无奈地摊了摊手:“你看,高负责人,这就是典型的没有契约精神,当着您这位官方代表的面都敢诽谤我。我觉得他们还需要在树上多冷静几天。”
高廉眼皮直跳,赶紧摆手:“赵先生息怒!是下面的人不懂事!” 他狠狠瞪了树上那个多嘴的家伙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位讲江湖规矩、讲利益得失,完全是对牛弹琴。对方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有一套自洽的、能把人气死的逻辑体系。
高廉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策略,打感情牌和……威胁牌(委婉的)。
“赵先生,”他语气放缓,“柳仙一脉在东北盘踞多年,底蕴深厚,关系网复杂。您虽然实力超群,但毕竟……势单力薄。若真与整个柳家乃至其交好的势力结下死仇,恐怕日后麻烦不断,难得清静。公司虽然致力于维持秩序,但也不可能时刻护佑在您身边。何不借此机会,握手言和,也为自己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说得已经很直白了,意思是:你厉害,但柳家也不是好惹的,真闹僵了,我们公司也未必能完全罩住你,见好就收吧。
赵陈听完,摸了摸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
高廉心中一喜,以为说动他了。
然而,赵陈接下来的话,让他再次无语。
“嗯……高负责人你说得有点道理。”赵陈点了点头,“我这个人吧,确实比较怕麻烦。”
高廉刚松半口气。
赵陈话锋一转:“所以,为了避免以后更多的麻烦,我觉得更需要把柳大爷留下来。”
高廉:“???” 这什么逻辑?!
赵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看啊,这次是柳大爷带头来找茬,我要是轻易放了它,它回去之后,面子挂不住,心里不服气,保不齐哪天又攒一波人来找回场子,那我岂不是更麻烦?所以,必须让它在我这儿接受足够长时间的‘再教育’,彻底认识到错误,从心底里认同我的‘道’,以后见了我就发自内心地绕道走,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劳永逸!”
他指了指金猛:“而且,我徒弟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高质量的陪练。柳大爷实力强,防御高,经验丰富,是不可多得的教育资源。让它发挥余热,为年轻人的成长贡献力量,这不比它回长白山整天窝里横有意义多了?”
柳坤生听着赵陈对它“教育资源”、“发挥余热”的评价,气得蛇躯微微发抖,却敢怒不敢言。
高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这逻辑……听起来好像还挺闭环?就是有点太欺负蛇了!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位是铁了心要留下柳坤生当沙包,啊不,是当“教育资源”了。这恐怕是他的底线。
高廉沉默了片刻,在脑子里快速权衡利弊。强行要人?看这架势根本不可能,动起手来,自己这边估计也得折进去几个挂树上。彻底不管?柳家那边没法交代,而且确实容易激化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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