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陈,男,单身,不吸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喜欢刷小视频,看看美女,追动漫,孤身一人,住在燕山乡下农村,过着清贫的生活。
他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四十四岁北方中年老男人。
如果用一种事物来形容他,大概就是村口那棵老槐树底下被磨得光滑的石墩子——不起眼,但坐久了,竟也能品出几分踏实与温润来。
当然,这里的“温润”主要指他那颗被生活盘出包浆的心。
赵陈心地善良,说话风趣幽默,为人豁达坦荡,遇事冷静不冲动,心态平和,拿得起放得下。
用他自己的话说:“咱这岁数,这条件,除了心态好,还能剩下点啥?总不能连这点优点都自我否定吧?”
然而,此刻,这位心态极佳的中年老男人,正毫无形象地瘫在一条清澈见底、潺潺流淌的不知名小溪边,望着头顶那片被苍天古木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蔚蓝天空,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顺便还做了个后空翻。
“我……勒个去……”
这是他醒来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并且身体确实莫名其妙从自家那张吱呀作响的老木床,转移到了这处鸟不拉屎……哦不,听这林子里清脆的鸟鸣,鸟屎估计少不了……的原始森林边缘后,发出的第一句完整感慨。
他记得昨晚,他刚追完新一集的《一人之下》,对着冯宝宝那清奇脑回路笑了半天,又刷了会儿短视频里各路小姐姐的唱跳,然后在“此生若能得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的BGM中,带着对美好生活(主要指的是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能天天刷视频看动漫)的向往,沉沉睡去。
怎么一睁眼,就换地图了?
他一个激灵爬起来,动作利索得完全不像个四十四岁的中年人——嗯,或许是因为乡下清贫生活反而锻炼出了一副好身板?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
林木,参天,茂密。空气,清新,甜润得有点过分,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完全没有燕山乡下那偶尔飘来的化肥味儿。
环境,陌生,百分之百的陌生,绝对不是他家后山。
“我怎么到了这里?这是哪里?”
赵陈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林间显得有些突兀,“难道说我穿越了?好像也不对啊……”
他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皮肤触感熟悉,略有粗糙,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
再看看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藏蓝色旧T恤,和一条膝盖处有些磨损的工装裤,脚上是那双穿了三年还没坏的人字拖。
“衣服没变……”
他转身,小心翼翼地靠近溪流,清澈的溪水映出一张脸。
一张……略显年轻的脸。
眉毛还是那对粗黑的眉毛,眼睛还是那双不算大但透着股豁达劲儿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没变。但,眼角的鱼尾纹似乎浅了些,脸颊的皮肤似乎紧致了点,整体看上去,大概……年轻了七八岁?
从四十四岁大叔,退化成了三十六七岁的……呃,青年大叔?
“不是魂穿,夺舍附体什么的……”
赵陈得出结论,心里更凉了半截,“难道,是身穿?”
“噗通”
一声,他再次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上溪边的鹅卵石硌屁股了。
“小说里的情节让自己碰上了……”
他欲哭无泪,“是我走运,还是倒霉催的?人家穿越要么是王孙贵族,要么是天才少年,最不济也是个家徒四壁但有上升空间的寒门子弟。
我倒好,直接给我扔荒山野岭了?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来个身穿这种情况?
开局不就得凉凉啊!这荒郊野岭的,没吃的没喝的,晚上来个狼啊虎啊,我这点肉够它们塞牙缝吗?”
想到自己可能以各种凄惨的方式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异界之旅——饿死、冻死、被野兽咬死、或者干脆是被人当野人给处理了——赵陈就觉得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这心态再平和,也架不住这种开局即地狱模式的考验啊。
“贼老天,玩我呢?”
他对着天空比了个中指,动作熟练,显然没少在没人的地方干这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从生存危机联想到自己那还没还完的花呗,从花呗又联想到硬盘里那几个T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学习资料,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之际——
“叮~”
一声清脆悦耳,仿佛某种高端提示音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
紧接着,一道慵懒中带着点磁性,优雅中透着点漫不经心,堪称“御姐音”典范的声音,如同在他耳畔低语般响起:
“检测到宿主意识清醒,生命体征稳定,符合绑定条件……正在载入……”
“载入完成。恭喜宿主激活本系统,本系统为‘生存满级辅助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这声音,这调调,要是放在平时,赵陈肯定得点赞收藏反复收听,说不定还能脑补出十万字的都市暧昧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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