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狼烟：从刽子手到万里侯 第15章 烽火照夜

带着乌木祭司和那柄以特殊手法重新封存、隐去其特殊波动的狼头圣杖，李铮一行人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返回营地的密林中。来时五人，归时六人，气氛却截然不同。来时是探索与寻找，归时则背负着一个足以引爆整个黑山战局的秘密与计划。

乌木一路上都很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按照李铮的要求，低声讲述着关于千夫长兀术的性格、用兵习惯，以及黑狼部落精锐战士的装备、战法、乃至一些部落内部的禁忌和信仰细节。他的语速很快，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又隐隐夹杂着一丝期待复仇的快意。

李铮默默听着，将这些信息与之前掠夺来的知识相互印证、补充，脑海中那个针对兀术和三百蛮兵的计划，愈发清晰、也愈发凶险。

当他们终于看到山坳营地那加固后的木石墙体轮廓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只有营地中央的巨大篝火和墙头零星的火把，在寒冷的夜色中顽强地燃烧着。

“什么人？！”墙头传来张狂粗犷而警惕的喝问，伴随着弓弦拉紧的细微声响。

“是我，李铮。”李铮应了一声，带着众人从阴影中走出。

墙头一阵骚动，厚重的木门被迅速拉开一道缝隙。张狂、陈老兵等人迎了出来，看到李铮安然归来，都松了口气，但目光落在他身后那个穿着破烂祭司袍、面容憔悴的陌生人身上时，又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头领，这位是……”陈老兵谨慎地问道。

“进去再说。”李铮摆摆手，率先走入营地。

木屋内，油灯重新点亮。李铮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找到乌木以及合作的意向，但对于圣杖的具体细节和后续计划，只是模糊带过，只强调乌木是对付蛮族的关键。

张狂等人虽然满心疑惑，但对李铮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看向乌木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和警惕。

乌木对周遭的一切似乎漠不关心，只是蜷缩在屋角的阴影里，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灯焰。

“营地情况如何？山民那边有消息吗？”李铮问道。

张狂立刻回道：“营地没啥事，工事又加固了不少。就是山民那边，侯三回来了一次，说石老答应了咱们的条件，已经派了人盯着鹰嘴涧，也按咱们的要求，故意留了些指向南边沼泽的痕迹给蛮子的游骑。不过……”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侯三说，蛮子营地这两天动静不小，派出的游骑数量多了很多，范围也扩大了，好像有点急躁。他担心，咱们的小动作，会不会被发现了？”

李铮眉头微皱。兀术不是蠢人，长时间找不到乌木和圣杖的线索，必然焦躁，加大搜索力度是意料之中。但这也意味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告诉侯三，让他的人撤回来，监视距离再拉远些，安全第一。”李铮下令道，“另外，从明天起，营地警戒再提升一级，所有锐士，包括你们，轮流休息，兵刃不离身。”

“是！”众人凛然应命。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凄厉而急促的牛角号声，突然从山脊哨塔的方向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敌袭？！

屋内所有人脸色骤变！

李铮第一个冲出木屋，张狂、陈老兵等人紧随其后。只见营地瞬间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所有人在短暂的慌乱后，迅速按照平日演练的位置奔向自己的岗位。墙头上的火把被更多地点燃，映照着一张张紧张而坚定的面孔。

李铮几步窜上墙头，侯三正脸色发白地指着东北方向：“头领！你看！”

只见东北方的山林之间，不知何时，亮起了数十点移动的火光，如同鬼火般，正朝着营地的方向快速逼近！火光映照下，隐约可见骑兵的身影，数量远超之前的游骑！

“妈的！蛮子真敢夜袭？！”张狂又惊又怒，一把抓起了靠在墙边的铁骨朵。

李铮眼神冰冷，心中念头飞转。夜袭？这不像兀术的风格。根据乌木的描述，兀术勇猛但并非无脑，更擅长正面压迫和雷霆一击，夜间山地作战，并非蛮族骑兵所长。

除非……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或者，这只是试探？

“弓弩手上墙！所有人准备！”李铮的声音沉稳，瞬间压下了墙头的一丝骚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箭！看清楚再说！”

火光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沉闷的马蹄声和蛮族士兵特有的呼喝声。来的大约有三十骑，后面似乎还跟着数十名徒步的蛮兵，总计约六七十人。他们并未直接冲击营地正门，而是在距离营地约一百五十步外，弓箭射程的边缘地带停了下来，挥舞着火把，发出挑衅的嚎叫。

“头领！让俺带人出去冲杀一阵！”张狂看着在射程外耀武扬威的蛮兵，气得双眼通红。

“冷静！”李铮低喝道，“这是诱敌之计！你看他们队形松散，却隐隐对着我们两侧可能出击的方向，后面林子里，肯定还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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