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贾”,或者说,他的真名——库尔班,此刻正坐在一间干净但绝对称不上舒适的审讯室里。没有刑具,没有血迹,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以及对面那个眼神能冻住火焰的男人,严苛。
库尔班试图保持镇定,用早已准备好的商贾身份搪塞,声称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行商,对北疆绝无恶意。
严苛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稳定得让人心慌。直到库尔班说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库尔班,楼兰西三百里,‘枯泉部落’出身,父早亡,由部落祭司抚养长大。十五岁被选入‘圣瞳’外围,因心思缜密,擅长伪装,被培养为‘暗桩’,代号‘沙狐’。三年前开始活跃于楼兰及以东区域,主要负责情报收集与经济渗透。”
库尔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瞳孔骤缩。对方不仅知道了他的真名,连他加入“圣瞳”的细节都一清二楚!这怎么可能?
严苛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抛出更重磅的信息:“你此次任务,主要目标是评估北疆实力,尤其是水泥与军械。你发出的七份密信,内容涉及北疆民生、军备、工坊产能及总负责人李铮的日常,其中三份包含经过我们‘修饰’的关键信息。最后一份综合评估报告,结论是‘北疆潜力巨大,但存在技术瓶颈与兵力限制,建议以渗透与遏制为主’……需要我背出加密原文吗?”
库尔班浑身冰凉,如坠冰窟。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全在对方的监视之下!那些他自以为珍贵的情报,竟然是对方故意喂给他的毒饵!那他的最终报告,岂不是……
“你们……你们早就知道了……”库尔班的声音干涩嘶哑。
“北疆虽地处边陲,但眼睛不瞎。”严苛淡淡道,“对于‘朋友’,我们热情好客。对于别有用心者,我们也不介意多费些心思。”
他站起身,走到库尔班身边,并没有施加任何**压力,只是用一种近乎学术探讨的语气说:“‘圣瞳’的规矩,任务失败又被擒,视为‘瞳光蒙尘’,即便回去,也要经受‘净瞳之刑’,剥皮抽筋,痛苦七日方死。你觉得,‘瞳城’会相信一个被俘多日、还可能泄露了大量情报的‘沙狐’的忠诚吗?”
库尔班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净瞳之刑”的恐怖画面在他脑中闪现,那是刻在每个“圣瞳”成员骨子里的恐惧。
严苛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北疆有条生路,叫‘戴罪立功’。说出你知道的,关于‘圣瞳’的一切——结构、人员、据点、计划,特别是他们那些‘非凡’的手段。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在北疆安稳度日,甚至可以给你一份工作,发挥你的‘特长’。”
他指了指桌上摆放的清水和面饼,以及一份北疆户籍登记的空白表格:“或者,你可以选择继续忠诚,然后被秘密处决,像一粒沙子一样消失在沙漠里。‘圣瞳’不会知道,也不会在乎。选吧。”
库尔班内心的防线在严苛精准的心理切割和残酷的选项面前,彻底崩溃了。生存的**压倒了对组织的恐惧。
他瘫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许久,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吼道:“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库尔班如同倒豆子一般,将他知道关于“圣瞳”的一切和盘托出。严苛则像个最耐心的记录员,事无巨细,全部记录下来。
当这份厚厚的口供被送到李铮面前时,连他都感到一阵心惊。
“圣瞳”的组织结构远比想象的严密。最底层是像库尔班这样的“暗桩”和普通信徒;往上是被称作“巡风使”的行动人员(之前被张狂端掉的那个据点头目就是);再往上则是核心武力和管理者“瞳卫”,以及掌握知识和“神术”的“祭司”;最高层则是三位“大祭司”,据说能直接与“全视之瞳”沟通,居住在神秘的“瞳城”深处。
库尔班地位不高,对“瞳城”的具体位置和核心机密知之甚少,但他确认,“圣瞳”确实掌握着一些超越常人的力量。他亲眼见过一位低阶“祭司”,能用一种特殊的香料配合吟唱,让躁动的骆驼瞬间安静下来(精神影响)。也听说过“瞳卫”中的精英,能够操控一种黑色的、带有腐蚀性的“影沙”(疑似特殊能量运用)。
更重要的是,他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圣瞳”对北疆的关注,不仅仅是因为水泥和崛起,似乎还与北疆地脉的“异常活跃”有关!他们有一套独特的方法,能够模糊地感知到地脉能量的流向和强弱变化。李铮频繁使用【地脉共鸣】,很可能就像在黑夜里点燃了火炬,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好家伙!原来是冲着我家地脉来的!”李铮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懊恼,“这地脉共鸣好用是好用,没想到还有这副作用?系统老哥,你不早说!”
【叮!地脉能量为高等自然能量,其活跃状态引起某些敏感存在的注意,属于合理范畴。宿主并未询问相关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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